謝硯之猛地抬頭,震驚地望著兩人:"朝哥!你魔怔了?她不是凝霜,是令頤!"
康令頤緩緩轉身,眼尾的朱砂痣在燭火下猩紅如血。她伸手撫上蕭夙朝棱角分明的臉龐,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隕哥哥說得沒錯。"她的聲音帶著曆經十世輪回的滄桑,"我就是那縷不肯消散的鬼魂——澹台凝霜,那個被你的朝哥,世世辜負的澹台凝霜。"話音落下的瞬間,整座廳堂陷入死寂,唯有簷角銅鈴在夜風中發出令人心悸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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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硯之踉蹌著後退半步,玄色錦袍下擺掃過滿地碎瓷,玉冠上的東珠在劇烈顫抖中發出清脆撞擊聲。他死死盯著康令頤眼尾妖冶的朱砂痣,喉結艱難滾動:"怎麼可能?那令頤去哪了?"聲音裡帶著破碎的disbeief,仿佛不願接受這個顛覆認知的真相。
康令頤抬手輕撫鬢邊歪斜的珍珠釵,鎏金護甲劃過半空時帶出冷冽的光。她唇角勾起一抹蒼涼的笑,眼尾猩紅的朱砂痣在燭火下愈發妖冶:"她就是我。"話音落下的瞬間,周身突然泛起若有若無的金光,與蕭夙朝翻湧的黑霧交織纏繞,"我曆經十世輪回,投胎轉世成了康令頤。"
"你就是修行萬年能與神佛並肩的鬼魂澹台凝霜?!"謝晚霜掙脫兄長的鉗製,金絲繡鞋碾過滿地狼藉,發間紅寶步搖隨著顫抖瘋狂晃動。她瞪大雙眼,眼底滿是不敢置信,"可傳說中......你早已魂飛魄散!"
"是。"康令頤的聲音帶著跨越萬年的滄桑,每一個字都像是從時光深處飄來的歎息。她望向蕭夙朝暗金色的瞳孔,那裡倒映著自己如今的模樣,卻也藏著無數前世的記憶碎片。
蕭夙朝周身的黑霧驟然化作溫柔的綢帶,輕輕纏住康令頤的手腕。他扣住她發涼的指尖,將人牢牢圈進懷中,龍袍上的金線蟒紋隨著動作張牙舞爪:"霜兒,"他的聲音裹著小心翼翼的討好,暗金色瞳孔泛起細碎的漣漪,"咱們回宮再說好嗎?"鎏金袖扣擦過她泛紅的眼角,帝王的氣息將她徹底籠罩,仿佛要將十世錯過的溫柔,在這一刻儘數償還。
澹台凝霜倚在蕭夙朝懷中,藍金色廣袖隨意垂落,指尖繞著帝王腰間玉佩輕輕打轉。她歪頭望向瑟縮在牆角的謝晚霜,眼尾朱砂痣隨著唇角勾起的弧度妖異流轉:"嗯,本宮接受你的道歉。"話音未落,又轉頭看向謝硯之,鎏金護甲劃過半空,劃出一道冷冽的光弧,"謝侯若想聽個明白,大可以一同回宮。想帶誰來、叫多少人,都無所謂。"
謝硯之攥著謝晚霜的手腕微微發顫,玄色錦袍上的墨漬在燭光下泛著詭異的光。他艱難地點頭,玉冠東珠隨著動作輕輕搖晃:"好。"
半個時辰後,龍涎宮內燭火搖曳,鎏金蟠龍柱在牆上投下扭曲的陰影。顧修寒猛地拍案而起,震得案上青瓷茶盞叮當作響,玄色衣袍下的青筋突突跳動:"謝硯之你特麼放屁呢?!"他怒目圓睜,指向端坐在主位的康令頤,"令頤怎麼可能是霜兒?!"
祁司禮撫著腰間玉笛,墨色長袍在穿堂風中輕輕飄動。他半闔的眸中閃過一絲驚悸,忽然猛地抬頭:"霜兒早在三萬年前被諸天神佛強行毀了修為,投入天元鼎中曆經無數次輪回......"話音戛然而止,他死死盯著康令頤眼尾的朱砂痣,喉結劇烈滾動,"如此說來......令頤就是澹台凝霜,倒也能說得通。"
蕭夙朝周身黑霧翻湧,化作無形的手輕輕攏住康令頤散落的發絲。他摩挲著她腕間的紅繩,暗金色瞳孔泛起危險的漣漪:"殤雪酒至今隻收了兩個徒弟。"帝王的聲音裹著冰刃般的寒意,龍袍上的金線蟒紋在燭火下張牙舞爪,"一個是霜兒,一個是澹台嶽。霜兒死後,殤雪酒自此閉門謝客,再沒收過徒弟。"他突然輕笑出聲,笑聲裡卻不帶分毫溫度,"朕如今才明白,為何二十年前,殤雪酒頭一次見到令頤,便破了萬年規矩,收她為徒。"
顧修寒踉蹌著扶住鎏金案幾,青玉扳指在檀木桌麵刮出刺耳聲響。他猛然抬頭,眼底血絲密布:"這麼說......殤雪酒師伯從一開始就知道令頤就是霜兒?"聲音裡裹挾著撕裂般的震顫,仿佛要將塵封萬年的真相從地底挖出。
澹台凝霜慵懶地倚在鳳紋軟榻上,鎏金護甲劃過鮫綃紗帳,在燭火下折射出細碎冷光。她輕嗤一聲,眼尾朱砂痣隨著唇角弧度妖冶流轉:"腦子不傻。"語氣漫不經心,卻像淬了毒的匕首,直插眾人心臟。
淩初染猛地掀開玄色鬥篷,腰間玉劍龍吟出鞘。她赤足踏過冰涼的金磚,墨發如瀑傾瀉,素白裙裾掃過滿地碎玉:"蕭夙朝!"劍尖抵住帝王咽喉,聲音卻在顫抖,"我隻問你一句話——"少女琥珀色瞳孔映著跳動的燭火,倒映出那個讓她愛恨交織的身影,"你什麼時候恢複的記憶?!"
蕭夙朝周身黑霧驟然翻湧,化作無形鎖鏈纏住顫抖的劍鋒。他伸手握住淩初染持劍的手,暗金色瞳孔泛起溫柔漣漪,卻比寒冰更冷冽:"從未忘過。"龍袍上的金線蟒紋隨著呼吸起伏,帝王俯身時,鬢邊墨玉冠墜輕輕擦過女人泛紅的眼角,"從三萬年前親手將她推入天元鼎那刻起,每一世的相遇、每一次的錯過......朕,都記得清清楚楚。"
澹台凝霜突然甩開蕭夙朝禁錮在腰間的手,藍金色廣袖翻飛間,鮫綃紗帳被勁風撕裂成蝶。她赤足踩上斑駁血跡,鎏金護甲挑起帝王下頜,眼角血淚在朱砂痣旁蜿蜒成詭異的花:"可是你每次都負了本宮。"尾音帶著冰碴,在寂靜的宮殿裡激起陣陣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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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夙朝喉結劇烈滾動,暗金色瞳孔倒映著愛人破碎的神情,仿佛要將這十世的虧欠都揉進眼底。他單膝跪地,龍袍鋪展在滿地狼藉間,伸手握住她顫抖的指尖:"每次朕都追悔莫及,霜兒,朕的霜兒。"黑霧化作鎖鏈纏住殿外驚雷,帝王聲音裡裹著萬年寒冰都化不開的痛楚,"隻有這樣天帝才不會找到你!天元鼎的副作用每發作一次,你的根骨便寸寸碎裂,筋脈儘毀......"他突然將人狠狠摟進懷裡,發間墨玉冠墜撞在她額角,"朕情願你恨朕,因為隻有這樣,你才能活!"
澹台凝霜在他懷中僵了一瞬,記憶如潮水漫過三萬年前的血色黃昏——那時他也是這般抱著她墜入天元鼎,暗金色瞳孔裡倒映著漫天神佛的冷笑。淚水終於衝破最後防線,她攥緊他龍袍上的金線,哽咽著將臉埋進他頸窩:"我見過你拚命護著我的樣子......所以我原諒你。"她仰起臉,眼尾朱砂痣在淚光中愈發灼目,"我嫁你為後,入住龍涎宮。但你不許再負我了,隕哥哥。"
蕭夙朝顫抖著捧起她的臉,黑霧化作細密的吻落在她淚痕交錯的臉頰。就在兩人唇即將相觸時,顧修寒突然跳開三步,青玉扳指在案幾上敲出急促聲響:"朝哥!我們還在呢!"他漲紅著臉彆過腦袋,卻偷偷瞥向相擁的兩人,"要敘舊等我們走了成嗎?這龍涎宮的狗糧都快把人齁死了!"
獨孤徽諾斜倚著鎏金蟠龍柱,指尖纏繞著玄色發帶輕輕晃動:"總算是借著謝晚霜砸妝奩的由頭,把霜兒是鴻蒙鬼魂的身份說破了。"她話音未落,時錦竹便扶額長歎,月白色裙裾掃過滿地碎玉:"繞來繞去的彎彎繞,聽得人頭疼欲裂。"
葉望舒晃著腰間的玉鈴鐺蹦到兩人中間,杏眼亮晶晶:"我姐姐最厲害了!把謝硯之耍得團團轉,跟遛狗似的!"話音剛落,角落裡的謝硯之頓時炸毛,紅著臉跳腳:"喂喂喂!我還在這兒呢!能不能給點麵子?"
祁司禮慢條斯理地轉動著折扇,墨色衣擺無風自動:"沒人想理你。"時錦竹跟著補刀:"就是,你姐姐之前還說要請你吃飯呢。"這話瞬間點燃葉望舒的興致,她三步並作兩步衝到澹台凝霜麵前,挽住對方手臂撒嬌:"真的嗎姐姐?"
澹台凝霜抬手點了點她的額頭,藍金色廣袖掃過對方鼻尖:"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找你老公去,讓顧修寒請客。"葉望舒卻像隻黏人的小貓般不肯鬆手,晃著她的胳膊嬌嗔:"我不想花修寒哥哥的錢,就想花姐姐的!"
"我賺錢容易?"澹台凝霜挑眉,鎏金護甲輕輕敲在對方手背。葉望舒狡黠地眨眨眼,突然伸手戳了戳蕭夙朝的龍袍:"姐姐賺我姐夫的錢,勾勾手指不就搞定了?"此言一出,滿殿嘩然。獨孤徽諾笑得前仰後合,時錦竹差點被自己的發簪嗆到,連向來沉穩的祁司禮都忍不住輕咳掩飾笑意。
澹台凝霜耳尖泛紅,作勢要打,卻被蕭夙朝笑著握住手腕。帝王暗金色瞳孔裡盛滿笑意,龍袍下擺掃過滿地狼藉,屈指彈了彈葉望舒的額頭:"小丫頭倒是會說,改日朕讓禦膳房備下流水席,管夠。"葉望舒頓時歡呼雀躍,拉著顧修寒的袖子直轉圈,惹得眾人笑聲不斷,龍涎宮裡的氣氛終於從劍拔弩張化作融融暖意。
澹台凝霜斜睨著蕭夙朝,鎏金護甲不輕不重地戳在他胸口,藍金色廣袖垂落如流雲:"還學會慷他人之慨了?再慣著望舒設流水席,信不信本宮把你國庫搬空?"尾音帶著三分嗔怒,卻被唇角未及斂去的笑意泄了底。蕭夙朝順勢握住她的手,將帶著體溫的吻落在她腕間紅痕處,暗金色瞳孔裡盛滿縱容:"不敢了不敢了,皇後娘娘掌著鳳印,朕這點體己錢,哪經得起娘娘折騰?"
顧修寒見狀誇張地捂住眼睛,青玉扳指在門框上敲出清脆聲響:"走走走!再待下去連龍涎宮的地磚都要酸掉渣了!"他攬著葉望舒的肩膀往殿外拖,惹得小姑娘直跺腳。謝硯之拍了拍衣擺上的塵土,眼底泛起少見的輕鬆:"行,晚霜平安無事就好,今天我做東!"他說著揚聲招呼角落的祁司禮,玄色錦袍在穿堂風裡獵獵作響。
祁司禮將折扇收入袖中,慢條斯理道:"把清胄也叫上,醉仙樓的百花釀該開壇了。"幾人說笑著往殿外走去,簷角銅鈴隨著他們的腳步叮當作響,漸漸消散在宮牆深處。
待最後一抹人影消失在朱紅宮門後,龍涎宮裡驟然安靜下來。燭火搖曳間,蕭夙朝抬手輕輕撫過澹台凝霜眼下的烏青,聲音裡浸著化不開的溫柔:"霜兒。"
澹台凝霜偏頭躲開他的觸碰,指尖無意識摩挲著鮫綃裙擺:"乾嘛?"她嘴上冷淡,身體卻不自覺往他身側靠了半分,發間玉簪流蘇掃過蕭夙朝手背,驚起一陣細微的戰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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