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雕花窗欞斜斜灑入,在青磚地麵拖出長長的光影。蕭夙朝倚著蟠龍柱,蒼白的指尖把玩著斷裂的玉玨,鳳目掃過蕭清胄身上尚未完全換下的帝服,語氣冷得像是淬了冰:"嗯,滾去邊境,這兒不適合你。"鎖鏈在他腳下拖出刺耳聲響,驚得梁間雀鳥撲棱棱亂飛。
蕭清胄向前半步,暗金色的眸中泛起慌亂:"哥!"他喉間滾動,龍袍下擺掃過滿地狼藉的奏折,"我......"
"叫哥也沒用。"蕭夙朝突然逼近,鎖鏈纏住對方脖頸,"你把朕的靈力廢了,朕還沒找你算賬!"話音未落,袖口滑落處露出手腕上猙獰的禁錮咒印,在晨光下泛著詭異的青芒。
澹台凝霜慌忙擠到兩人中間,緋色襦裙掃過蕭夙朝沾滿血漬的靴麵。她仰起臉,指尖輕輕戳著蕭夙朝的胸口:"隕哥哥,我也穿了你衣服啊——"說著扯了扯身上寬鬆的月白中衣,發間淩亂的珍珠步搖跟著輕晃,"你看我順不順眼?"
蕭夙朝的眼神瞬間柔軟下來,蒼白的麵容泛起一絲笑意。他抬手將她碎發彆到耳後,鎖鏈垂落時擦過她泛紅的耳垂:"順眼。"喉間溢出的呢喃裹著濃稠的寵溺,與方才的森冷判若兩人。
"師兄!"帝啟臨搖著折扇擠過來,孔雀藍錦袍上的金線麒麟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這樣,我把清胄帶到禁忌蠻荒去教他!"他胸脯拍得震天響,卻在觸及蕭夙朝冰冷的目光時聲音漸弱。
"就你?"蕭夙朝冷笑一聲,鎖鏈如靈蛇般纏住帝啟臨的折扇,猛地一扯將其拽到跟前,"你連自己的靈寵都馴服不了,還想教彆人?"他鳳目微眯,晨光在眼尾投下鋒利的陰影,"不如朕先教教你,怎麼做人臣?"
帝啟臨被鎖鏈勒得踉蹌,折扇"啪嗒"掉在青磚上。他乾笑著往後退了兩步,孔雀藍錦袍蹭過牆角的鎏金香爐:"那還是算了吧......"話音未落,已退到蕭清胄身後躲災。
澹台凝霜單手撐著額角,腕間銀鈴隨著動作輕響。她對著帝啟臨懶洋洋比出個"六"的手勢,眼尾挑著三分戲謔:"服了,權謀論你不清楚,話也聽不懂,懶得噴你。"語氣漫不經心,倒像是對著耍無賴的孩童。
蕭夙朝忽然扣住她手腕,鎖鏈纏上來時帶出一串清脆聲響。他垂眸望著她眼底跳動的笑意,鳳目泛起溫柔漣漪:"走了寶貝。"尾音繾綣,竟不似帝王的威嚴,倒像尋常男子哄著心上人。
"好。"澹台凝霜順勢倚進他懷裡,發間茉莉香混著他身上的龍涎氣息,在晨光裡氤氳開來。
祁司禮彎腰扶起跌坐在地的蕭清胄,素白衣袖掃過滿地狼藉。他望著蕭夙朝攬著澹台凝霜遠去的背影,輕聲道:"回去好好想想,朝哥護你成什麼樣了。"指尖點在對方心口,"再想想是不是該給你哥道個歉。"
蕭清胄望著兄長逐漸消失的衣角,暗金色的眸中泛起水霧:"嗯。"
湯泉宮內,氤氳水汽裹著玫瑰香漫過白玉階。澹台凝霜浸在池子裡,長發如墨鋪散在水麵,鎏金護甲劃過水麵激起細碎漣漪:"這才叫享受。"她仰起臉,水珠順著天鵝頸滑進溫泉,泛起圈圈漣漪。
蕭夙朝倚著漢白玉欄杆,蒼白的麵容在水汽中若隱若現。他伸手勾住她手腕,鎖鏈垂落時濺起水花:"過來,朕抱抱。"聲音低沉沙啞,帶著幾分難以察覺的疲憊。
澹台凝霜主動湊近,朱唇輕輕貼上他的。靈力如暖流淌入他體內,池底的夜明珠突然爆發出璀璨光芒。待她退開時,卻見蕭夙朝原本蒼白的臉色已恢複如玉般的溫潤,鳳目裡映著她驚愕的神情:"以前都是裝的?"
她眨了眨眼,指尖劃過他重新泛起血色的唇瓣:"嗯。"話音未落,已被他扣住後腦重新吻住,溫泉池裡翻湧的水花,將未儘的笑意都融成了纏綿的私語。
蒸騰的水霧中,蕭夙朝指尖撫過澹台凝霜被水汽氤氳的臉頰,鳳目裡流轉著危險又魅惑的暗芒。他扯了扯鬆垮的月白中衣,鎖骨處若隱若現的紅痕在暖霧裡更添幾分曖昧:"乖乖泡澡,一會兒朕疼你。"尾音拖得綿長,帶著令人心顫的蠱惑,"朝臣都知道清胄這事,總要做些樣子給他們看。"
澹台凝霜卻突然探出水麵,濕漉漉的長發順著脊背滑落,沾著水珠的睫毛撲閃如蝶翼。她環住蕭夙朝的脖頸,故意在他耳畔嗬出熱氣:"不想泡澡,想讓隕哥哥疼霜兒。"指尖順著他精瘦的腰線下滑,語氣裡儘是嬌憨的撒嬌,"那些朝臣哪有霜兒重要?"
蕭夙朝喉結滾動,反手扣住她不安分的手腕按在池邊。溫泉水漫過兩人交疊的倒影,他俯身咬住她泛著水光的唇,鎖鏈墜入池中濺起水花:"小野貓,越來越會勾人了......"話音被吞咽的水聲吞沒,白玉池壁倒映著糾纏的身影,蒸騰的霧氣模糊了窗外初升的朝陽。
蕭夙朝扣住澹台凝霜的腰肢往前一帶,溫熱的呼吸拂過她泛紅的耳垂。他牽引著她的指尖探向衣襟深處,嗓音沙啞得像是裹著滾燙的蜜:"摸摸它?"暗啞的尾音在蒸騰的霧氣裡打著旋兒,帶著近乎蠱惑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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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凝霜觸電般縮回手,指尖殘留的灼熱讓她耳尖發燙:"燙。"水霧朦朧間,她望著蕭夙朝眼底翻湧的暗潮,忽然覺得這湯池的水溫愈發灼人。
"乖。"蕭夙朝將她的手重新按回心口,那裡的心跳快得像是擂鼓,"它想你想得睡不著。"他的龍袍半敞,鎖骨處還帶著昨夜留下的齒痕,"日日夜夜,都在盼著你。"
"是隕哥哥想霜兒還是它想霜兒?"澹台凝霜仰起臉,濕漉漉的睫毛撲閃著狡黠的光。她故意用指尖劃過他喉結,看著那處劇烈滾動,嘴角勾起得逞的弧度。
蕭夙朝猛地將她抵在池壁上,水花四濺間,他的吻落在她頸側:"朕想你想得快瘋了。"沙啞的呢喃混著滾燙的呼吸,"從你離開的第一刻起,就快瘋了......"
話音未落,澹台凝霜突然開口:"我把溫鸞心殺了。"她望著蕭夙朝驟然凝滯的神情,指尖無意識摩挲著他後頸的碎發,"用你教我的鎖喉手,乾淨利落。"
蕭夙朝鳳目微眯,眼底翻湧的殺意轉瞬化作溫柔。他捧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輕吻,聲音冷得像是淬了冰:"她早該死了。"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間擠出來,"敢覬覦你的人,都該死。"
澹台凝霜歪著頭,眼裡泛起笑意:"我以為你會生氣。"她想起溫鸞心臨死前扭曲的麵容,突然覺得池水都涼了幾分。
"確實生氣。"蕭夙朝將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眸中儘是疼惜,"臟了你的手。"他低頭咬住她的唇,帶著懲罰性的力道,"該讓朕親手了結她的。"
"誰讓你沒殺了她。"澹台凝霜反客為主咬住他的下唇,語氣裡帶著撒嬌的埋怨,"讓她多活了這麼久,害我每天都提心吊膽......"話音被蕭夙朝突然加深的吻吞沒,池水再度翻湧,將未儘的話語都化作纏綿的水聲。
雕花銅漏滴答作響,一個時辰悄然流逝。澹台凝霜如春水融雪般癱軟在蕭夙朝懷中,緋紅未褪的臉頰貼著他溫熱的胸膛,連指尖都泛著瀲灩的水光。她半闔著眼睫,發間散落的珍珠釵在錦被上投下細碎光斑,連喘息都帶著未散的顫意。
蕭夙朝垂眸望著懷中嬌弱的人兒,龍紋錦袍隨意披在肩頭,露出勁瘦的腰線。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撫過她汗濕的鬢角,俯身將她打橫抱起時,榻邊散落的鮫綃帳隨之輕晃。溫熱的呼吸擦過她耳畔,帶著蠱惑的笑意:"累壞了?"
"三次欸,你壞。"澹台凝霜呢喃著往他懷裡鑽,聲音像是被揉碎的蜜糖,帶著難掩的嗔怪。玉臂無力地搭在他脖頸,腕間銀鈴隨著動作輕響,倒像是在替她委屈控訴。
蕭夙朝喉頭溢出低笑,抱著她緩步走向軟榻。繡著並蒂蓮的軟墊還帶著體溫,他小心翼翼替她披上藕荷色寢衣,指尖掠過她腰側紅痕時,眸色暗了暗:"嗯,朕壞。"替她係好衣襟上的盤扣,又將散落的青絲攏到肩後,"朕把床榻換了新的軟褥,用完午膳再睡?"
"不吃了,累......"澹台凝霜蜷起身子,將臉埋進繡著龍紋的錦枕裡。發間的玉蘭香混著龍涎香在寢殿彌漫,她含糊不清的嘟囔著,眼尾還泛著瀲灩的水光,"要睡......"
蕭夙朝望著她慵懶的模樣,心底泛起柔軟。他拉過薄毯替她蓋住肩頭,在她額間落下輕吻。鎏金香爐飄出嫋嫋青煙,未央宮的朱漆長窗半掩著,將滿殿旖旎都籠在這一室暖光裡。
寢殿外忽然響起腳步聲,蕭夙朝摟著澹台凝霜的手臂驟然收緊,鳳目未睜卻已冷聲道:"江陌殘,若無大事彆來煩朕。"聲音裹著未散的慵懶,卻讓廊下候著的暗衛生生打了個寒顫。
"喏。"江陌殘垂首應聲,玄色勁裝隱沒在廊柱陰影中,隻留下一串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蕭夙朝這才鬆了力道,將懷中嬌軟又往懷裡帶了帶。他下巴抵著她發頂,呼吸漸漸綿長,不多時便響起平穩的淺眠聲。鎏金獸爐中龍涎香嫋嫋,與床榻間未散的旖旎氣息纏繞,將滿室春光都鎖在鮫綃帳內。
日頭西斜時,澹台凝霜睫毛輕顫著轉醒。暮色透過雕花窗欞漫進來,給蕭夙朝棱角分明的麵容鍍上一層暖光。他墨發如瀑散在枕間,蒼白的唇微微抿著,竟顯出幾分難得的柔和。
她支起身子,指尖輕輕描摹著他眉骨的輪廓,突然俯身將吻落在那片薄唇上。帶著撒嬌的尾音在寢殿裡漾開:"隕哥哥~老公~"聲音甜得像是浸了蜜,又故意拖長語調,帶著貓兒般的狡黠。
暮色漸濃,鮫綃帳內光影搖曳。澹台凝霜歪著頭,指尖在蕭夙朝腰間摸索片刻,終於摸出那部漆黑的手機。屏幕亮起的瞬間,幽藍冷光映得她眉眼愈發嬌俏。她輕手輕腳倚著雕花床頭,修長指尖飛速滑動,時而被短視頻逗得輕笑,時而對著手機畫麵挑眉。
屏幕切換間,一張腹肌緊實、肌肉線條分明的帥哥照片赫然出現。陽光下小麥色的肌膚泛著健康光澤,棱角分明的腰線引人遐想。澹台凝霜眸光一亮,毫不猶豫地點下點讚,嘴角還掛著促狹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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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看腹肌帥哥?"低沉暗啞的嗓音突然在耳畔響起,帶著晨起時特有的沙啞。蕭夙朝不知何時已經醒來,骨節分明的手指扣住她手腕,將手機屏幕轉向自己。鳳目微眯,眼底翻湧著危險的暗芒,"嗯?"他刻意拉長尾音,溫熱的呼吸拂過她泛紅的耳尖,帶著幾分似有若無的壓迫感。
暮色將鎏金獸紋窗欞浸染成琥珀色,澹台凝霜轉身撞進蕭夙朝似笑非笑的鳳眸裡,琉璃般的瞳孔倒映著她慌亂藏手機的模樣。玉指還攥著漆黑的機身,指節泛著因緊張而泛起的淡粉:"你什麼時候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