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暴雨如注,驚雷炸響的刹那,三支淬毒箭矢破窗而入,帶著淩厲的破空聲直取蕭清胄咽喉!薑越瞳孔驟縮,抽出佩劍旋身格擋,金鐵交鳴之聲震得殿內眾人耳膜生疼。與此同時,十多道黑影如鬼魅般破牆而入,黑巾蒙麵的殺手們揮著泛著幽藍寒光的利刃,瞬間將殿內圍得水泄不通。
"護駕!"薑越暴喝一聲,玄甲侍衛們迅速結成盾陣,將蕭清胄與澹台凝霜護在中央。可殺手們攻勢淩厲,刀光劍影間不斷有侍衛倒下,鮮血很快在青磚上蜿蜒成河。
一名黑衣殺手突然騰空而起,手中長劍裹挾著腥風直刺蕭清胄麵門!蕭清胄揮袖抵擋,卻因方才心口傷勢慢了半拍。千鈞一發之際,澹台凝霜猛地掙脫眾人阻攔,蒼白的麵容上閃過狠毒。她如同一道脆弱卻堅定的白影,直直撞向那道致命寒光——
長劍刺穿她單薄身軀的瞬間,時間仿佛靜止。蕭清胄看著那抹熟悉的月白色衣衫染上刺目的紅,耳中隻剩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澹台凝霜踉蹌著向後倒去,嘴角溢出的鮮血順著劍刃滴落,在蕭清胄手背綻開妖冶的花。
澹台凝霜癱軟在蕭清胄懷中,染血的指尖顫抖著撫上他緊繃的下頜,眼尾淚痣暈在血痕裡:"清胄哥哥,霜兒知錯了......"她氣若遊絲,破碎的聲音被殿外雨聲撕碎,"我隻是不想被當成金絲雀,清胄哥哥原諒霜兒好不好?殺了上官璃月......"
蕭清胄死死按住她汩汩冒血的傷口,龍袍早已被浸透,溫熱的血順著他的指縫不斷滲出。"好!你說什麼朕都依你!"他聲音發顫,喉間泛起腥甜,轉頭衝薑越嘶吼,"薑越!傳太醫!快!"
薑越手起刀落,最後一名殺手的頭顱滾落在地。他渾身浴血,單膝跪地:"喏!"說完便飛奔向殿外,玄甲踏碎滿地血水,濺起暗紅的水花。
澹台凝霜的睫毛不停顫動,意識漸漸模糊,卻仍強撐著伸手勾住蕭清胄的脖頸:"霜兒不想鬨了,清胄哥哥抱抱霜兒......"
"彆說話了!省省力氣!"蕭清胄將她死死摟在懷裡,滾燙的淚水砸在她額間,"朕不逼你了!朕讓你見蕭夙朝,你說什麼朕都聽、都依你!"他從未如此慌亂,顫抖的指尖不停拭去她嘴角的血,卻怎麼也擦不乾淨。
太醫拎著藥箱破門而入,顫抖著搭上澹台凝霜脈搏,臉色驟變:"陛下!抱緊皇後娘娘!現在開始消毒、割腐肉!"
"霜兒乖,彆睡!"蕭清胄將她的臉按在自己心口,聲音帶著近乎絕望的哽咽,"聽朕的話,撐住!"
當酒精潑在血肉模糊的傷口上,澹台凝霜渾身劇烈抽搐,喉間發出壓抑的慘叫。蕭清胄緊緊箍住她掙紮的身子,自己卻疼得閉上眼——這一刻,他寧願受傷的是自己。殿內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與酒精味,太醫手中的柳葉刀泛著冷光,無情地剜去壞死的皮肉,而蕭清胄隻能一遍遍在她耳邊呢喃:"很快就好,很快就好......"
酒精灼燒傷口的劇痛讓澹台凝霜瞬間失去所有理智,她如驚弓之鳥般瘋狂掙紮,帶血的指甲在蕭清胄手臂上抓出道道血痕:"放開!我好疼!"淒厲的哭喊震得殿內眾人耳膜生疼,方才蒼白如紙的臉頰因痛苦漲得通紅,發間玉簪早已散落,淩亂的發絲黏在布滿冷汗的額前。
蕭清胄雙臂青筋暴起,卻不敢用力束縛,生怕弄疼懷中的人。他將她顫抖的身子緊緊貼在胸口,滾燙的淚水滴落在她沾血的發頂:"霜兒乖,忍一忍,馬上就好......"沙啞的聲音裡滿是絕望的哄勸,可懷中的人卻像被抽走靈魂般,隻顧著拚命搖頭。
就在這時,殿門轟然被撞開,蕭夙朝渾身濕透地衝進來,發間束帶散落,繡著銀絲的錦袍沾滿泥水。他的目光瞬間鎖定在血泊中的澹台凝霜,喉頭發出壓抑的嗚咽:"霜兒!霜兒你怎麼樣?"
"疼......隕哥哥我疼......"澹台凝霜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般,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伸出手,淚水混著血水順著下頜滴落。她的聲音破碎得不成樣子,往日清冷的嗓音早已被痛苦撕成碎片。
蕭夙朝顫抖著摸出懷中油紙包,蒼白的手指捏著一顆桂花糖遞過去:"霜兒聽話,吃顆糖......吃了就不疼了......"記憶裡每次她受傷,都是這樣含著糖止住眼淚。
"我不吃!放開我!"澹台凝霜突然劇烈抽搐,猛地揮開那隻遞糖的手。糖球滾落在地,沾著血汙在青磚上打了幾個轉,蕭夙朝僵在原地,泛紅的眼眶裡盛滿了痛惜與無措。而蕭清胄將她顫抖的身子摟得更緊,抵著她額頭哽咽:"乖,再忍忍......朕在......"
澹台凝霜的哭喊聲穿透雨幕,像把生鏽的鈍刀剜著眾人的心。她蜷縮在蕭清胄懷中劇烈抽搐,染血的裙擺下,太醫手中的柳葉刀正懸在潰爛的傷口上方。"不要!我疼!隕哥哥救我!"她聲嘶力竭地哭喊,絕望的尾音被雷聲碾得支離破碎,指甲深深掐進蕭清胄的手臂。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蕭夙朝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玄色衣擺掃落案上的藥碗。見澹台凝霜痛得蜷縮成蝦米,他顫抖著伸手摁住她不斷蹬踹的雙腿,赤紅的眼底泛起血絲:"就沒有麻藥?刀消過毒了?"聲音裡裹著壓抑的憤怒與恐懼。
白發太醫顫巍巍地叩首,藥箱裡的銀針隨著他的動作叮當作響:"回廢帝,那是凡間的東西,宮裡......宮裡從未備過。刀......刀也沒來得及......"話音未落,蕭清胄猛地拔出腰間佩劍,劍穗掃翻燭台,火光照得他陰鷙的麵容如同修羅。
"來人!換太醫!把他拖下去亂棍打死!"帝王的怒吼震得梁上積灰簌簌落下,侍衛們如狼似虎地撲上來,將老太醫拖出殿外。淒厲的求饒聲很快被雨聲吞沒,而澹台凝霜仍在哭喊,染血的指尖死死揪住蕭清胄的衣襟。
"你起來,朕來抱她哄她!"蕭夙朝扯開蕭清胄的手臂,滾燙的淚水砸在澹台凝霜冷汗涔涔的額頭上。他小心翼翼地將人攬進懷裡,沾著泥水的衣袖輕柔地擦去她臉上的血汙,卻換來她更劇烈的掙紮:"不要......疼......"殿內彌漫著血腥與絕望,燭火在暴雨中明滅不定,映著兩個男人同樣蒼白扭曲的麵容。
蕭夙朝將顫抖的人死死摟在懷中,任由她染血的指甲在後背抓出一道道血痕。他下頜抵著她發頂,聲音哽咽得不成調子:"霜兒乖,疼就咬朕。"溫熱的淚砸在她破碎的衣衫上,"朕的霜兒最怕疼跟苦了......"
"隕哥哥不要走!"澹台凝霜突然爆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渾身止不住地劇烈顫抖,"蕭清胄他讓人拿鞭子打我,我疼......"記憶裡皮開肉綻的劇痛與此刻傷口的灼燒交織,讓她徹底崩潰,淚水混著血水浸透了蕭夙朝的衣襟。
"不走,朕不走了。"蕭夙朝喉間溢出壓抑的嗚咽,那雙曾讓無數人膽寒的眸子泛起滔天殺意。他緩緩抬起頭,目光如淬了毒的利刃,死死釘在蕭清胄臉上。曾經不可一世的暴君周身戾氣翻湧,仿佛下一秒就要將眼前人碎屍萬段。
"廢帝。"蕭清胄攥緊染血的龍袍,金冠下的眉眼冷得能結出冰碴,帝王威壓在怒意中翻湧,"彆忘了你現在的身份!"
蕭夙朝卻突然輕笑出聲,笑聲裡滿是癲狂與狠絕。他低頭在澹台凝霜耳邊輕聲哄著,指尖溫柔地梳理她淩亂的發絲,眼底卻映著蕭清胄的身影,如同凝視著獵物:"江陌殘!"他驟然轉頭,聲音裹挾著雷霆之怒,"去威遠侯府叫淩初染,速回!還有——"話音頓住,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的弧度,"讓帝啟臨、顧修寒、謝硯之、祁司禮直接逼宮。把薑越殺了!"最後幾個字咬得極重,殺意如實質般在殿內彌漫開來。殿外驚雷炸響,將這道血腥的命令震得愈發清晰。
殿內血霧尚未散儘,江陌殘如鬼魅般掠過侍衛防線。寒光一閃,薑越脖頸瞬間綻開猩紅血線,玄甲轟然倒地的聲響驚飛簷下棲鴉。蕭清胄踉蹌著撲過去,指尖剛觸到薑越逐漸冰冷的臉,身後傳來澹台凝霜氣若遊絲的痛呼:"痛......"
"薑越!薑越!"帝王的嘶吼混著雨聲炸開,他猩紅著眼眶轉身,卻見蕭夙朝懷中的人已疼得陷入半昏迷。蒼白的麵容上冷汗如珠,破碎的衣襟下傷口還在汩汩滲血,暗紅血跡順著蕭夙朝的袖口蜿蜒而下,在青磚上積成小小的血泊。
破空聲驟然響起,淩初染踩著碎瓦破窗而入,玄色勁裝沾滿泥水。瞥見榻上慘狀,她罕見地爆了粗口:"臥槽!這麼重的傷,霜兒你不過了?"腰間藥囊"啪"地甩在案幾上,銀針、草藥傾瀉而出,帶著濃烈的藥香。
蕭夙朝小心地托住澹台凝霜後頸,染血的指腹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趕緊的!"他轉頭盯著淩初染,帝王威壓混著殺意撲麵而來,"那個太醫的刀沒消毒!"話音未落,殿外突然傳來侍衛的慘叫聲,顯然是蕭夙朝的手下在清理蕭清胄的勢力。
淩初染利落地撕開澹台凝霜染血的衣料,看到潰爛的傷口時瞳孔微縮。她咬開酒囊往傷口倒去,轉頭衝蕭夙朝挑眉:"抱緊了,待會有她受的。"酒精滲入傷口的瞬間,澹台凝霜猛然弓起身子,淒厲的哭喊刺破雨幕,而蕭夙朝將她死死按在懷中,自己的後背早已被抓得血肉模糊。
酒精浸透傷口的瞬間,澹台凝霜突然爆發出驚人的力氣,膝蓋猛地撞上淩初染的小腹。劇痛讓淩初染踉蹌著後退三步,撞翻藥箱,銀針散落一地:"臥槽!"她捂著肚子咒罵,抬頭卻見蕭夙朝正將不斷掙紮的人死死箍在懷中,指縫間滲出的血順著澹台凝霜的脊背蜿蜒而下。
就在這時,三道黑影破窗而入。時錦竹玄色勁裝獵獵作響,獨孤徽諾腰間軟劍泛著冷光,葉望舒懷中抱著冒著熱氣的藥罐。三人目光同時落在榻上的血人,葉望舒驚呼:"我姐呢?"
"這兒,沒事彆找我,我忙著呢!"淩初染扯開最後一塊乾淨布條,咬牙將浸了麻藥的棉團按在傷口上,"好了,上麻藥了,沒事了,睡吧。"她輕聲哄著,指尖拂過澹台凝霜滾燙的額頭,卻被對方無意識咬住手腕,血腥味在齒間蔓延。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時錦竹蹲下身查看傷口,眼眶瞬間紅了:"下手輕點,都成烤肉了。"她顫抖著指尖劃過澹台凝霜潰爛的皮肉,聲音哽咽。獨孤徽諾默默抽出帕子擦拭好友額角冷汗,喉間發出壓抑的嗚咽。
"6嗷。"淩初染頭也不抬,手中銀針刺入穴位的動作卻輕柔了幾分。殿內彌漫著血腥與藥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奄奄一息的澹台凝霜身上。
就在這時,一道寒芒破空而來!蕭清胄不知何時掙脫侍衛束縛,長劍直取時錦竹後背。千鈞一發之際,祁司禮破風而入,玄色長袍卷起一陣勁風。但劍尖還是刺入時錦竹小腹,暗紅血跡瞬間洇濕衣衫。
"錦竹!"祁司禮嘶吼著接住倒下的人,聲音淒厲如困獸。他轉頭怒視蕭清胄,眼中殺意翻湧:"阿染!看看錦竹!"淩初染的銀針"啪"地掉在地上,整個殿內陷入死寂,唯有雨聲愈發急促,將滿地鮮血衝刷成蜿蜒的溪流。
殿內氣氛凝固如冰,祁司禮顫抖的手染滿時錦竹的鮮血,蕭清胄卻仍舉著滴血的長劍,唇角掛著癲狂的笑。千鈞一發之際,兩道黑影破門而入——顧修寒玄色錦袍獵獵作響,鐵骨扇精準扣住蕭清胄手腕,骨節相撞的悶響驚得梁上灰雀撲棱棱亂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