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澹台凝霜委屈地撇了撇嘴,指尖無意識揪著蕭夙朝胸前的金線,"謫禦扇還在他那呢。"尾音帶著撒嬌的拖腔,鳳目濕漉漉地望向階下狼狽的蕭清胄。
祁司禮立刻會意,玄鐵長刀出鞘的寒光驚得眾人屏息。他大步上前,皮靴踏碎滿地陰影,在蕭清胄驚恐的目光中,利落地抽出他腰間嵌著明珠的寶扇。扇骨相撞發出清脆聲響,祁司禮單膝跪地將扇子呈上時,扇麵的青竹圖還沾著些許血跡。
"鞭子提前浸過黑狗血。"蕭夙朝把玩著鞭梢,任由倒刺勾住龍袍金線,忽然垂眸望向懷中的人,語氣裡帶著危險的蠱惑,"你確定要拿鞭子?"
澹台凝霜瞬間打了個寒顫,雪白小臉埋進他溫熱的胸膛,發間茉莉香混著黑狗血的腥氣:"不確定,確定窩在被窩裡。"她悶聲悶氣的回答惹得帝王輕笑,頭頂傳來的震動驚飛了梁間棲著的夜梟,撲棱棱的振翅聲裡,蕭清胄絕望的哀嚎也隨之響起。
祁司禮渾身玄甲泛著冷光,單膝跪地將謫禦扇橫遞而出,玄鐵麵具下的聲音如出鞘寒刃:"收好。"鎏金扇骨在燭火下流轉著神秘紋路,扇墜上的夜明珠卻蒙著層暗紅血漬。
澹台凝霜白玉般的指尖剛觸到扇柄,鋒利的扇刃突然泛起幽藍光芒,在她掌心劃出一道血痕。細密血珠滲出來的瞬間,謫禦扇竟劇烈震顫,發出不甘的嗡鳴。
"謫禦扇已認我為主!"蕭清胄癲狂地大笑起來,鎖鏈嘩啦作響,囚服下滲出的血漬在青磚上暈開猙獰的花,"就算你是原主又如何?"他歪斜的冠冕下,眼神裡滿是扭曲的得意。
澹台凝霜冷笑一聲,將滴血的指尖按在扇麵玄紋上。殿內突然狂風大作,謫禦扇爆發出刺目金光,扇骨上蟄伏的萬鬼圖竟活了過來,無數陰魂在光影中張牙舞爪。當最後一滴血滲入扇骨,金光驟然收斂,謫禦扇溫順地懸浮在她掌心。
"你剛才說什麼,我沒太聽清楚?"澹台凝霜甩了甩發絲,鳳目漫不經心地掃過蕭清胄慘白的臉,珍珠步搖隨著動作叮當作響,"本宮當年可是打服謫禦扇,它心甘情願臣服那日,你還在吃奶玩泥巴。"她的聲音甜膩如蜜,卻透著骨子裡的狠厲。
"不可能!"蕭清胄踉蹌著後退,撞得身後玉柱轟然作響。就在這時,一道帶著倒刺的黑鞭破空而來,蕭夙朝周身散發著駭人的殺意,鎏金冠冕下的眼神冷得能凍結萬物。
澹台凝霜突然抬手接住鞭梢,指尖纏繞的黑霧與黑狗血在空氣中炸開血色漣漪。她緩緩轉頭,嘴角勾起妖異的弧度,身後隱約浮現出萬千鬼影:"天縱奇才?蕭清胄,我可不是什麼端華帝姬康令頤——"她的聲音驟然拔高,震得殿內琉璃瓦簌簌作響,"吾乃萬鬼妖王澹台凝霜!"
澹台凝霜倚在蕭夙朝懷中,鳳目掠過眾人驚疑的神色,指尖輕輕摩挲著謫禦扇上流轉的鬼紋。燭火搖曳間,她發間珍珠步搖晃動出細碎流光,嗓音慵懶而漫不經心:"我知道你們對我隕落重生有疑問。"她忽然輕笑出聲,尾音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本宮上一世隕落時,恰逢康鏵帝王康雍璟的皇後秦媛沂身懷康令頤,被斷言一屍兩命。"
殿內一片死寂,唯有她清冷的聲音繼續回蕩:"那會兒本宮正在投胎,見她身世不錯,父母恩愛,倒不失為一個好的契機。"她垂眸凝視著自己如玉的指尖,仿佛在回憶遙遠的過往,"秦媛沂活不下來,本宮便借腹重生,用靈力護著她多活了幾年。她死後..."說到此處,她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本宮可是吩咐阿嶽多照拂她的魂魄,待到找到合適的載體,便能以還陽術讓她複活,許她與康雍璟長相廝守。"
話音未落,她突然抬眼,鳳目如淬了冰的利刃,直直刺向蕭清胄:"少拿惡毒的眼神看本宮!"她語氣陡然轉冷,周身陰氣翻湧,"康令頤的身子太弱,活不過滿月,當年康雍璟可是對著本宮送他的信物,苦苦哀求!"
蕭夙朝長臂收緊,將她更緊地摟入懷中,暗金色眼眸掃過眾人時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朕知道這事。"他的聲音低沉而篤定,龍袍下的手掌溫柔地順著她的脊背輕撫,像是在安撫一頭隨時可能發怒的小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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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修寒銀白長發下的眉頭微皺,玄玉冠隨著動作輕晃:"那你還幫霜兒瞞著?"他的語氣裡帶著幾分不解,卻在觸及帝王森冷的目光時,不自覺地往後縮了縮。
"整個六界都知道。"蕭夙朝漫不經心地把玩著她發間的碎玉簪,鎏金冠冕垂落的珠串掃過她泛紅的耳尖,語氣裡滿是漫不經心的霸氣,"隻不過,敢議論皇後的人..."他的聲音陡然變冷,"都已經在九幽黃泉之下了。"殿內溫度驟降,燭火在這威壓下明滅不定,眾人隻覺脊背發涼,再不敢多言。
謝硯之折扇"啪"地展開,桃花眼泛起八卦的笑意,扇麵青竹圖在燭火下搖晃:"康雍璟知道真相後什麼反應?他怎麼說的?"話音未落,顧修寒已抬手按住額頭,銀白長發下溢出一聲認命的歎息——就知道這混不吝的家夥要問。
澹台凝霜歪頭輕笑,鳳目流轉間燭火碎成星子,珍珠耳墜隨著動作輕晃:"他當場認本宮做女兒,還封阿嶽為康鏵異姓王。"她指尖繞著蕭夙朝胸前的金線,語氣帶著幾分促狹,"既能得到我與阿嶽的助力,又不必付出分毫,這種穩賺不賠的買賣,他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拒絕?"
"哦哦..."謝硯之若有所思地點頭,折扇突然停在半空,"不對啊!你的靈力沒被天元鼎煉化?"他的聲音拔高幾分,驚得梁間夜梟撲棱棱亂飛,"那可是能吞儘六界神力的至寶!"
"天元鼎能奈我何?"澹台凝霜揚起下巴,周身陰氣化作黑霧纏繞謫禦扇,扇麵萬鬼圖發出森然嗡鳴,"不過是件認主的器物,真當本宮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她眼尾微挑,妖異的弧度讓帝王喉間溢出一聲低笑。
謝硯之折扇重重敲在掌心,突然湊上前:"可你與朝哥每世相遇,都保留上一世記憶,按理說亮明身份就行,怎麼還繞這麼大一圈?"他的桃花眼滿是疑惑,卻在觸及蕭夙朝意味深長的眼神時,猛地頓住。
"做給天帝看的。"澹台凝霜指尖劃過謫禦扇鋒利的扇刃,血珠滲出的瞬間被黑霧吞噬,"他總覺得能算計本宮,那便讓他多做會兒美夢。"她唇角勾起危險的弧度,鳳目映著搖曳燭火,宛如深淵中蘇醒的惡鬼。
祁司禮的玄鐵長刀突然發出清越鳴響,鎧甲縫隙間滲出點點寒星:"陰謀論?霜兒的網都快收緊了,天帝還在補天宮窟窿。"他冷哼一聲,護腕上的饕餮紋隨著動作泛著冷光。
蕭夙朝慵懶地倚在軟墊上,龍袍下擺垂落的金線蟒紋蜿蜒如活物,暗金色眼眸閃過狡黠的光:"情有可原。"他伸手將澹台凝霜散落的發絲彆到耳後,指尖擦過她發燙的耳垂,"畢竟朕與霜兒前兩年剛把天界砸成廢墟,他修補得慢些也正常。"話音未落,殿內響起顧修寒壓抑的悶笑,謝硯之的折扇差點又掉在地上。
澹台凝霜突然輕拍蕭夙朝的胸膛,鳳目含著嗔怪的笑意:"跑題了。"她指尖點了點帝王胸前的蟠龍紋,發間茉莉香混著殿內沉水香氤氳開來,珍珠步搖隨著動作在燭光下晃出細碎流光,"正事還沒了結呢。"
蕭夙朝低笑出聲,暗金色眼眸掠過階下狼狽的蕭清胄,龍袍下的手臂將懷中的人又摟緊幾分。鎏金冠冕垂落的珠串輕撞在他鎖骨,發出清脆聲響:"哦哦,謝硯之愣著乾嘛,趕緊去帶上顧修寒。"他的聲音漫不經心,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尾音拖得極長,驚得殿外簷角銅鈴無端作響。
謝硯之苦著臉合上折扇,桃花眼裡寫滿生無可戀。他上前拽住蕭清胄的鎖鏈,用力之大直接將人拖得踉蹌跪地:"走吧您嘞!"鐵鏈在青磚地麵拖出刺耳聲響,混著蕭清胄不甘的咒罵。路過顧修寒時,他突然踹出一腳,靴底精準落在神主的玄色朝服下擺:"趕緊的!彆磨蹭!"
顧修寒銀白長發下的耳尖通紅,被踹得一個趔趄。這位平日裡高高在上的神主此刻全無威嚴,玄玉冠歪到一邊,狼狽地整理著被弄皺的衣袖。祁司禮憋笑的悶咳混著鐵鏈嘩啦聲,在殿內回蕩,燭火搖曳間,三人跌跌撞撞往殿外走去,與榻上相擁的兩人形成鮮明對比。
雕花木門在三人身後轟然閉合,謝硯之拖拽蕭清胄的咒罵聲漸遠。蕭夙朝漫不經心地摩挲著澹台凝霜腰間的軟肉,暗金色眼眸忽而轉向抱臂而立的祁司禮:"司禮想問什麼儘管問。"鎏金冠冕下的目光似笑非笑,龍袍上的金線蟒紋隨著動作蜿蜒如活物。
祁司禮的玄鐵長刀輕叩鎧甲,發出沉悶的嗡鳴。他微微皺眉,虎目裡閃過疑惑:"霜兒性格張揚這一點沒引起天帝注意?"殿內燭火搖曳,將他甲胄上的血痕映得忽明忽暗。
"六界攏共七個帝王,帝王勢大。"蕭夙朝將懷中的人摟得更緊,鼻尖蹭過她發頂,"除了康雍璟康珺塬兩兄弟,其他都是霜兒扶起來的。"他唇角勾起一抹森然笑意,"何況她還是女帝——同品階的帝王見了她,都得行禮伺候。"龍袍下擺掃過榻沿,帶起一陣肅殺的風,"除非天帝想被打進畜生道,否則動不得她一根發絲。"
祁司禮抬手撫過護腕上的饕餮紋,鐵甲縫隙間滲出細密冷汗:"我沒搞太懂品階。"他的聲音不自覺放輕,在帝王威壓下,連鎧甲碰撞聲都顯得小心翼翼。
"這麼說吧。"蕭夙朝修長的手指挑起澹台凝霜的下巴,指尖擦過她發燙的耳垂,"女人修煉萬年,要比男人付出多得多。"他眼底泛起溫柔的漣漪,卻在望向祁司禮時瞬間轉冷,"所以天道更偏愛女子。"龍袍下的氣場如實質鋪開,"朕這正一品宸曜帝,見了同品階的綰華帝霜兒,都得自動降一品。"他頓了頓,唇角勾起嘲諷的弧度,"至於蕭太後,徒有虛名罷了。霜兒嫁入皇家,品階不僅不變,反而更受天道眷顧——太後見了她,也得請安行禮。六界之中,唯以品階修為論高下。"
祁司禮喉結滾動,想起自家夫人時錦竹。他攥緊刀柄,鐵甲發出細微的摩擦聲:"錦竹是正三品的閣主,我是正二品的帝君,這怎麼論?"
"你倆同一品。"蕭夙朝漫不經心地回答,指尖把玩著澹台凝霜發間的碎玉簪。殿內突然陷入寂靜,唯有燭火劈啪作響,將祁司禮恍然大悟的神情映在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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