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蕭夙朝鬆開手,目光追著她的身影,“到了禦叱瓏宮,給朕打個電話報平安。路上讓司機開慢點,注意安全。”
偏殿裡,夏梔意正蹲在行李箱前忙活,聽見澹台凝霜的吩咐,連忙應道:“娘娘放心,高跟鞋給您裝了三雙,化妝品都用絨布裹好了,換洗衣物挑了您常穿的十來件,連睡衣都備了兩套。”
澹台凝霜走到穿衣鏡前,身上的石榴紅漏肩長裙剪裁彆致,裙擺是不規則的斜裁設計,一側及膝,一側拖曳在地,走動時像燃著一團流動的火焰。她理了理肩頭的蕾絲花邊,轉頭衝蕭夙朝揚了揚下巴:“我們隻在禦叱瓏宮住,又不是去多遠的地方。你要是想我了,晚上悄悄過來便是。”
她拎起小巧的鏈條包,走到殿門口時回頭,衝他揮了揮手,眼尾的紅痣在燈光下格外勾人:“拜拜啦,老公。”
蕭夙朝坐在榻邊,看著她轉身離去的背影,那抹石榴紅像道滾燙的光,晃得人心裡發暖。他低聲應道:“嗯,拜拜。”直到殿門合上,他才緩緩抬手,指尖碰了碰方才被她吻過的下巴,眼底的不舍漸漸化作縱容的笑意——罷了,隻要她開心,多等幾日又何妨。
養心殿外的白玉階下,蕭夙朝那輛黑色保時捷正靜靜停著,車身在暮色裡泛著冷冽的光。宋安站在駕駛座旁候著,江陌殘和落霜也侍立在側,見澹台凝霜帶著孩子們出來,連忙上前迎了兩步。
“母後這邊請。”蕭尊曜伸手想接過澹台凝霜手裡的行李箱,卻被她輕巧避開——那箱子看著小巧,實則裝了半箱化妝品,她寶貝得緊。
“二哥,咱們的行李都放好了嗎?”蕭念棠拽著牛仔短褲的褲腳蹦了蹦,腳上的小白鞋踩得石板路噠噠響,眼裡滿是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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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備箱裡,江陌殘正踮著腳往裡塞最後一個大背包,聽見這話直起身抹了把汗,喘著氣,蕭恪禮:“催什麼催?沒看見我正忙著嗎?”他剛把背包塞進去,就聞到一股熟悉的鹵香味,頓時挑眉,“誰帶的鹵味?還沒封嚴實,香味都跑出來了。”
蕭翊立刻舉起小胖手,聲音清脆:“是大哥!我瞧見他往包裡塞了好幾袋!”
蕭尊曜剛接過澹台凝霜的鏈條包,聞言屈指在蕭翊腦門上彈了一下,笑罵道:“小白眼狼,白疼你了?那是給你解饞的,再嚷嚷就全沒收。”
宋安拉開車門,蕭翊搶先一步竄進副駕駛,還不忘回頭衝後排的蕭恪禮做了個鬼臉。蕭尊曜扶著澹台凝霜坐進中間的單人座,自己則坐了另一側,兩人動作一致地翹起二郎腿,隨手從儲物格裡摸出墨鏡戴上,倒有幾分凡間富家姐弟的慵懶氣場。蕭恪禮和蕭念棠擠在後排,剛坐穩就搶起了中間的扶手箱,一個想放胳膊,一個想擱零食袋,鬨得不可開交。
江陌殘和落霜帶著剩下的行李上了另一輛車,剛係好安全帶,就見前車忽然被一層淡金色的光暈裹住,下一秒便消失在原地。他連忙拍了拍司機:“快跟上,殿下動法術了。”
兩輛車一前一後穿過空間裂隙,再落地時,眼前已是凡間禦叱瓏宮的庭院。保時捷穩穩停在雕花門樓前,蕭尊曜摘下墨鏡,推開車門的動作行雲流水。
澹台凝霜理了理裙擺下車,轉頭對宋安吩咐道:“一會兒到了住處,先把行李放下讓他們收拾著。你和江陌殘落霜先歇口氣,本宮帶幾位殿下直接去吃火鍋——早就饞這口了。”
蕭念棠已經從後排蹦了下來,聞言立刻歡呼:“太好了!我要坐在靠窗的位置,拍照發朋友圈!”蕭恪禮也緊隨其後,摸著肚子念叨:“希望熊喵來了還沒關門,我現在能吃下三盤肥牛卷。”
蕭翊扒著車門探頭探腦,看著眼前陌生的庭院,小臉上滿是好奇,嘴裡卻不忘惦記:“我的芝士魚豆花可彆忘了點!”
澹台凝霜被這群饞嘴的小家夥逗笑,拎著包率先往宮門走:“都跟上,誰掉隊誰就隻能喝白粥。”晚風拂過她的石榴紅裙擺,掀起好看的弧度,帶著滿車的期待,往煙火氣最盛的地方去了。
江陌殘和宋安剛把行李搬下車,澹台凝霜就利落地繞到駕駛座,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她指尖在方向盤上敲了敲,係安全帶的動作乾脆利落,腳下輕輕一點油門,保時捷發出一聲低鳴,平穩地滑了出去。
蕭尊曜坐在副駕的單人位上,正對著手機屏幕劃拉:“媽,導航顯示十分鐘就到。我剛看了眼號,前麵還有三桌在排隊,我先在小程序上點好酸梅湯和冰粉,到了直接能喝。”
澹台凝霜方向盤打了個漂亮的弧度,聞言笑應:“欸,還是你想得周到。”
後排頓時熱鬨起來。蕭念棠搶了蕭恪禮的手機要刷短視頻,蕭恪禮伸手去撓她咯吱窩,兩人在座位上扭作一團,座椅被撞得咚咚響。蕭翊則從背包裡摸出個油紙包,剛解開繩結,鹵鴨脖的香辣味就漫了滿車。
澹台凝霜從後視鏡裡瞥了眼,挑眉道:“在你爹的車裡吃鹵味,油點子蹭到真皮座椅上有你好受的。不愧是翊王殿下,膽子就是大。”
蕭翊手一頓,連忙把油紙包往懷裡攏了攏,摸了摸鼻子嘿嘿笑:“我小心點,不掉渣。”
正說著,蕭恪禮往後一仰,冷不丁踹在蕭尊曜的椅背上。蕭尊曜毫無防備,整個人往前“飛”了半寸,又被安全帶猛地拽回來,肩帶勒得他心口一陣發緊。他疼得倒抽口冷氣,猛地回頭,照著蕭恪禮的後背就甩了一巴掌:“作死啊你!”
“再鬨就給我滾出去!”蕭尊曜的聲音沉了沉,眼神裡帶了幾分真怒,“蕭恪禮,等回了禦叱瓏宮,看我怎麼跟你算賬!”
蕭恪禮被打得“嘶”了一聲,卻還嘴硬:“誰讓你坐前麵當排頭兵,不踹你踹誰?”蕭念棠在一旁笑得直拍大腿,蕭翊趕緊把鹵味往旁邊藏了藏,生怕戰火波及到自己的寶貝鴨脖。
澹台凝霜握著方向盤,聽著後排的動靜,嘴角卻悄悄勾了勾。車窗外的街燈次第亮起,映著滿車的喧囂,倒比宮裡的寂靜更讓人覺得鮮活——這樣熱熱鬨鬨的凡間煙火氣,果然沒讓人失望。
蕭恪禮被蕭尊曜那巴掌打得縮了縮脖子,卻還是梗著脖子嘟囔:“暴力太子爺,就知道動手。咱說好了,吃完飯能不能去逛逛?聽說凡間新開了家潮玩店,裡麵有限量版的機甲模型。”
澹台凝霜剛把車拐進商場地下車庫的入口,聞言從後視鏡裡看了他一眼:“可以啊。禦叱瓏宮本就建在市中心,往南走兩條街是步行街,往北拐個彎就是商圈,離哪兒都近,逛到半夜都成。”
蕭恪禮眼睛一亮,又想起什麼似的補充:“可禦叱瓏宮的門禁是晚上十一點半吧?真逛到半夜,侍衛會不會攔著不讓進?”
澹台凝霜停穩車,拉上手刹回頭看他,指尖點了點他的額頭:“傻兒子,你父皇要是知道本宮被攔在宮外,你猜他是先哄本宮,還是先罰那些不長眼的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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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恪禮摸著被點的地方,嘿嘿笑起來:“那還用說?肯定先哄您啊,這事兒板上釘釘的。”
說話間,保時捷緩緩駛入地下停車場,穩穩停進車位。澹台凝霜解開安全帶,率先推開車門:“走了,火鍋在四樓,坐觀景電梯上去,正好看看底下的夜景。”
一行人跟著她往電梯口走,蕭翊仗著腿短動作卻快,像隻小炮彈似的蹦在最前麵。觀景電梯門“叮”地一聲打開,透明的轎廂緩緩上升,窗外的霓虹燈光流成一片星河,蕭念棠趴在玻璃上直咋舌,蕭恪禮舉著手機拍個不停。
剛到四樓,電梯門一滑開,蕭翊就迫不及待地往外衝,想先去看看火鍋店的招牌在哪兒。沒成想步子邁得太急,迎麵正撞上一個穿著香奈兒套裝的女人。
那女人手裡拎著個鱷魚皮手袋,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嚇了一跳,下意識往旁邊躲了躲。蕭翊其實根本沒碰到她半片衣角,甚至還刻意收了腳步,可那女人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抬手直指蕭翊的腦袋,尖酸的話像淬了冰似的砸過來:“哪來的小野孩?沒長眼睛啊?穿著地攤貨就敢往商場裡衝,碰壞了我的衣服你賠得起嗎?看你這毛躁樣,家長怎麼教的?”
蕭翊被她罵得愣在原地,手裡還攥著半袋沒吃完的鹵鴨脖,小臉上滿是茫然,嘴角沾著的紅油襯得那副模樣格外委屈。
澹台凝霜慢悠悠地從電梯裡走出來,目光落在那女人身上,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地攤貨?”她上下掃了眼對方,語氣裡帶著幾分玩味,“貌似這位小姐從上到下都是香奈兒?外套是去年的秋冬款,手袋是經典款,連鞋子都是今年的新款呢。”
那女人被她看得有些發毛,卻梗著脖子揚聲道:“是又怎麼樣?這一身可是我的全部身家!不像某些人,穿得花裡胡哨,指不定是哪裡來的野路子。”
澹台凝霜往前走了兩步,將蕭翊護在身後,指尖輕輕撣了撣兒子衛衣上的褶皺:“我的全部身家?”她輕笑一聲,“我兒子身上這件衣裳,料子是雲錦混了桑蠶絲,袖口那隻繡著的小老虎,是蘇繡非遺傳人花了三天繡成的。倒是你,剛才說他撞到你了?”
那女人眼神閃爍了一下,硬聲道:“沒……沒碰到,但他差點撞到我!嚇了我一跳!”
澹台凝霜從鏈條包裡抽出一遝現金,隨手扔在旁邊的垃圾桶蓋上,不多不少正好一千塊:“這是醫藥費,拿著去醫院看看腦子。你說一個兩歲半的孩子撞到你了,可實際上我兒子離你八丈遠,連你的影子都沒碰到。平白無故被你指著腦袋罵,我兒子的精神損失費,怎麼著也得一百萬吧?你覺得過分嗎?”
“一百萬?”那女人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尖聲叫道,“你怎麼不去搶?敲詐也沒你這麼敲的!”
澹台凝霜懶得跟她廢話,目光落在她攥著的手機上,那手機殼邊緣都磨掉了漆,印著廉價的卡通圖案。“因為我的資產,遠比一百萬值錢得多,犯不著跟你搶。”她嗤笑一聲,語氣裡滿是嫌棄,“對了,建議你把那九塊九包郵的手機殼換了,跟你這身‘全部身家’的香奈兒放在一起,嘖嘖,實在太掉價了。”
那女人被她懟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看著垃圾桶蓋上的一千塊錢,又看看澹台凝霜身上那件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石榴紅長裙,再想想自己那確實九塊九買的手機殼,竟一時語塞,半天說不出句完整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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