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凝霜渾身發顫,聽見那句“獨一份的好”,臉頰燙得更厲害,卻還是忍不住反駁,像含著顆糖:“哪有那麼好……”
話音剛落,蕭夙朝忽然低笑一聲,驟然停住。
澹台凝霜瞬間繃緊了身子,被他按住腰動彈不得。她委屈地回頭,眼尾緋紅,聲音軟得發黏:“哥哥~”
蕭夙朝眼底的笑意更濃,語氣裝作無辜:“嗯?怎麼了,乖乖?”
澹台凝霜在錦榻上蹭來蹭去,毛茸茸的狐尾裝飾也跟著輕輕掃動,“彆鬨了,人家都準備好了,好不好嘛?”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尾音拖得長長的,像小貓在撒嬌。蕭夙朝看著她這副又羞又急的模樣,喉結滾動,卻偏要逗她:“哪裡癢?乖寶兒說清楚,哥哥才好幫你。”
他故意探了探,惹得澹台凝霜輕顫著往前縮,卻被他牢牢按住。鏡中映出她泛紅的臉頰,鬢邊的狐耳發飾歪歪斜斜,更顯得楚楚可憐。
“老公~”澹台凝霜咬著唇,實在說不出口更羞恥的話,隻能用膝蓋輕輕踢了踢他的腿,算是無聲的催促。
蕭夙朝低笑一聲,終於不再逗她,聲音沉得像浸了火:“想了?”
不等她回答,便再次闖入,讓她瞬間攥緊了床頭的錦緞。
蕭夙朝騰出一隻手從榻邊的暗格裡摸出手機,屏幕亮起時映出他眼底未散的情欲。他將手機塞到澹台凝霜手裡,指尖在她汗濕的掌心輕輕拍了拍,語氣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給祁司禮打電話,讓他想辦法,三天之內,朕要親眼看見天帝領著那些神佛,跪在殿外認罪。”
澹台凝霜被他塞了手機才勉強穩住,劃開屏幕找到祁司禮的微信頭像——那是隻縮在角落的黑貓,還是去年她逼著祁司禮換的。她指尖輕點,撥通了語音電話,聽筒裡剛傳出“嘟”聲,就被蕭夙朝弄的悶哼一聲,手機差點從手裡滑出去。
“朝哥?”祁司禮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帶著幾分剛從公務裡抽出身的沙啞。
澹台凝霜咬著唇,努力讓聲音聽起來平穩些:“祁……祁司禮,哥哥說讓你想辦法,逼天帝跟漫天神佛……認罪。”
話音未落,蕭夙朝像是故意要為難她,又狠又急,她幾乎要抓不住手機。
聽筒那頭的祁司禮顯然聽出了不對勁,沉默了半秒才沉聲應道:“行。霜兒,把手機給朝哥。”
澹台凝霜眼前發花,哪肯把手機交出去,反而死死攥著,尾音帶著點被欺負後的委屈:“不要……我手機沒電了……”她往身後瞥了一眼,見蕭夙朝眼底帶著戲謔,“我要玩他的手機。”
蕭夙朝低笑一聲,俯身咬了咬她的耳廓:“聽見了?照辦。”說完便抬手按了免提,將手機扔在榻邊的狐裘上,轉而攬著她的腰。
祁司禮低笑一聲,語氣裡帶著幾分揶揄:“行,朝哥,這時候倒想起憐香惜玉了。”
蕭夙朝懶得理會他的調侃,一隻手牢牢扶著澹台凝霜纖細的腰肢,另一隻手探到身前,他偏過頭,在她汗濕的頸側狠狠咬了一口,像是在宣示主權,獨占懷裡的寶貝。
“朝哥,沒掛電話呢。”祁司禮的聲音忽然響起,帶著幾分促狹的笑意。
話音剛落,聽筒裡又傳來顧修寒吊兒郎當的聲音,隔著電流都能聽出他的戲謔:“喲,禮哥倒是懂得享受。”
“啪”的一聲輕響,想來是謝硯之眼疾手快掛斷了電話。
蕭夙朝驟然停住,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他猛地將澹台凝霜摁在床頭,背後傳來他愈發滾燙的懷抱。
“江陌殘。”蕭夙朝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不帶一絲溫度。
守在門外的暗衛統領江陌殘立刻應聲:“屬下在。”
“傳旨。”蕭夙朝用力掐了把澹台凝霜的腰,惹得她輕哼一聲,他卻連眼神都沒分給她,語氣狠戾,“攝政王顧修寒、鎮國將軍祁司禮,各罰半年俸祿。”
他頓了頓,想起顧修寒那句輕佻的話,眼底戾氣更甚:“顧修寒目無尊卑,再加掌嘴二十。告訴他們,再有下次,直接拔舌。”
“喏。”江陌殘的聲音聽不出情緒,顯然早已習慣了他的雷霆手段。
門外傳來漸行漸遠的腳步聲,殿內再次陷入沉寂,蕭夙朝低頭看著懷中人泛紅的耳廓,忽然低笑一聲,那笑聲裡卻帶著不容錯辨的狠意:“看來是平日太縱容他們了,連朕的人都敢妄議。”
他的手再次覆上她的胸前,聲音啞得驚人:“不過沒關係,等收拾了那些神佛,回頭再慢慢收拾他們。”
話音未落,他將所有的怒意與占有欲都傾瀉在美人兒身上。澹台凝霜額頭抵著冰涼的鏡麵,鏡中映出她泛紅的眼角和他眼底翻湧的瘋狂。
鎮國將軍府的偏廳裡,顧修寒剛聽完江陌殘的傳旨,嘴角控製不住地抽了抽,手裡的茶盞被他捏得咯吱響。“不是,”他轉向旁邊的祁司禮,一臉不可置信,“我朝哥是認真的?就調侃了那麼一句,半年俸祿沒了?還得挨二十個嘴巴子?”
祁司禮端著茶杯的手也頓了頓,眉峰微蹙,眼底卻藏著絲哭笑不得——蕭夙朝護短護得向來沒道理,隻是這次未免罰得太急,倒像是被戳中了什麼逆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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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謝硯之正拍著胸口後怕,聞言連連點頭:“你倆算好的了,幸虧我掛電話快!”他想起剛才聽筒裡蕭夙朝的聲音,後背都冒冷汗,“再讓他們多聽一句、多說一句,保不齊咱們仨今兒就得在這兒集體領罰,小命能不能保住都兩說!”
祁司禮抬眼看向他,語氣裡帶著點探究:“你說,霜兒就沒在旁邊求個情?”按澹台凝霜在蕭夙朝麵前的分量,未必不能讓那雷霆之怒消減半分。
謝硯之卻嗤笑一聲,顯然是想起了上次類似的教訓,語氣篤定:“你當朝哥那會兒在乾嘛?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他睨了顧修寒一眼,“再說了,你們倆偷聽還敢調侃人家霜兒,害不害臊?朝哥那人,最是記仇,秋後算賬是他的強項。”
顧修寒被說得沒脾氣,往椅背上一靠,認命似的歎了口氣——誰讓人家是君,自己是臣,還撞在了他疼人的興頭上呢。
而此時的鏡殿裡,澹台凝霜軟乎乎地纏上蕭夙朝的胳膊。她剛從江陌殘的回報裡聽說了懲罰,此刻正晃著他的衣袖撒嬌,眼尾的紅暈還沒褪儘,聲音甜得發膩:“哥哥,好不好嘛?就罰半年俸祿,還要掌嘴,是不是太狠啦?”
蕭夙朝本還憋著點火氣,被她這麼一撒嬌,骨頭都酥了半截。他捏了捏她泛紅的臉頰,無奈道:“依你依你。”說著揚聲喚來侍衛統領,“夏梔栩,去趟祁司禮府上傳旨,就說……”他頓了頓,看了眼懷裡人亮晶晶的眸子,“懲罰減半,顧修寒的掌嘴免了。”
“哥哥~”澹台凝霜卻還不滿足,往他懷裡又蹭了蹭,指尖在他胸口畫著圈,“他們也不是故意的呀,要不?”
蕭夙朝挑眉,故意板起臉打斷她:“再求情,你也得跟著罰。”他低頭湊近,鼻尖蹭過她的耳廓,“罰你……今晚不許睡覺,陪朕到天亮。”
澹台凝霜臉頰一熱,知道這已是最大的讓步,便不再多言,隻是哼唧著往他懷裡鑽得更深,像隻討到便宜就耍賴的小狐狸。蕭夙朝低笑一聲,順勢將人圈在懷裡,指尖劃過她腰間的狐尾裝飾——他的乖寶求情,他自然要給麵子,隻是那兩個膽大包天的家夥,記個教訓總是好的。
禦書房內燭火通明,龍涎香在空氣中緩緩彌散。蕭夙朝端坐於龍椅之上,指尖捏著朱筆,目光沉凝地掃過案上堆疊的奏折。方才鏡殿的旖旎被他暫且壓在心底,此刻眉宇間儘是帝王的威嚴與冷峻,偶爾落下的朱批力透紙背,帶著不容置喙的決斷。
一個半時辰悄然流逝,殿門被輕輕推開,江陌殘端著一方描金托盤走進來,托盤上青瓷碗裡盛著溫熱的白粥,氤氳的熱氣模糊了碗沿精致的纏枝紋。“陛下,”他垂首稟報,“皇後娘娘身邊的梔意讓人來傳話,說娘娘親自燉了粥,讓您歇會兒用些。”
蕭夙朝執筆的手微微一頓,抬眼時眸色裡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詫異,隨即沉聲道:“她才睡下沒多久,哪有時間燉粥?”語氣裡的懷疑毫不掩飾,頓了頓又補充道,“驗毒。”
江陌殘應聲,取過銀針探入粥中,見銀針未變顏色,才再次躬身:“陛下,無毒。”
話音剛落,蕭夙朝手邊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屏幕上跳動著“乖寶”二字。他拿起手機接通,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冰涼的機身。
“哥哥~”澹台凝霜軟糯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帶著剛睡醒的慵懶,“人家給哥哥燉的粥,哥哥喝了嗎?”
蕭夙朝看著托盤裡的白粥,眉峰微蹙:“沒,剛送到。你何時燉的粥?”
“人家睡了半個時辰就睡不著啦,”她的聲音裡帶著點小得意,像是在邀功,“想著哥哥處理公務肯定累,就起來給哥哥燉了呀,放了蓮子和百合呢,安神的。”
蕭夙朝聞言,心頭一緊,語氣瞬間沉了下來,帶著明顯的不悅與關切:“胡鬨。”他捏著手機的指節微微泛白,“昨兒折騰到那般地步,腰不疼了?腿不酸了?現在就給朕躺回去,不許再亂動。”
“疼……”澹台凝霜的聲音低了下去,帶著點被戳中痛處的委屈,尾音輕輕發顫,“早就躺好啦,就……就想著哥哥能趁熱喝。”
蕭夙朝聽著她軟糯的聲線裡藏著的那點不適,心頭的緊繃稍稍鬆了些,語氣不自覺放柔:“知道疼就安分些,再睡會兒,嗯?”他瞥了眼那碗粥,蓮子百合的清甜味混著米香飄過來,倒真像是她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