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璃月臉色煞白,忽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膝頭撞在金磚上發出悶響,倒添了幾分淒厲:“陛下!後宮規矩嚴明,妃嬪私用情香者滿門抄斬,臣妾便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啊!”
她猛地抬頭,淚水漣漣:“難怪昨夜侍寢時總覺得那香氣怪異,原來是有人蓄意為之!陛下,臣妾是被人陷害的,臣妾蒙冤啊!求陛下為臣妾明查!”一番話顛倒黑白,竟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反倒像個十足的受害者。
澹台凝霜看著她這副惺惺作態的模樣,隻覺得可笑。她勾了勾唇角,語氣裡滿是譏誚:“原來這就是貴妃口中高燒到三十九度多的模樣?思路這般清晰,條條句句都往本宮身上引,這是逼著本宮認下這栽贓的罪名?”
話音未落,她竟也屈膝跪在了地上,脊背挺得筆直,眼底沒有半分怯懦:“陛下,臣妾也蒙冤。若貴妃執意指認是臣妾所為,臣妾懇請陛下徹查此事——查這紅櫻桃的來曆,查昨夜鏡殿的香,查究竟是誰在背後弄鬼!”
蕭夙朝哪裡舍得讓她跪,幾乎是在她屈膝的瞬間便俯身,長臂一伸將人打橫抱起。他指尖擦過她膝頭的布料,聲音裡帶著疼惜:“說什麼傻話,朕怎會不信你?”
懷裡的人輕輕掙了掙,蕭夙朝便順勢將她放立在地,卻仍緊緊攥著她的手,仿佛怕她再受半分委屈。
澹台凝霜抬眼看向仍跪在地上的上官璃月,語氣陡然轉厲:“那倒要問問貴妃了——本宮昨夜亥時便已安歇,全程有宮女為證。情香發揮效用需至少半個時辰,可你昨夜進鏡殿不過一炷香的功夫,那香氣便起了作用,未免也太‘及時’了些。”
她向前一步,目光如刀:“難不成,是貴妃早就知道殿中有情香,故意掐著時辰進去,好栽贓陷害本宮?”
上官璃月跪在地上,見蕭夙朝護著澹台凝霜,反而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聲音陡然拔高:“皇後娘娘方才自己說了,紅櫻桃隻聞其名不見其身,更從未在六界流通!臣妾一個深宮婦人,又從何處能得此聖物?”
她忽然從袖中摸出一枚瑩白玉簡,雙手高舉過頂:“陛下,臣妾這裡有證據!”
蕭夙朝示意內侍接過,玉簡置於案上,一道水紋般的光幕驟然展開——竟是段影像。畫麵裡,澹台凝霜昨日確實去了永華宮,雖聽不清說什麼,卻能清晰看到她對著上官璃月說了幾句話,轉身離去時,袖中落下一個錦袋,滾出幾顆殷紅如血的果實,正是紅櫻桃。
澹台凝霜瞥見那畫麵,心頭猛地一沉,方才的從容霎時褪去幾分,下意識地垂下眼睫,竟有些不敢去看蕭夙朝的臉色。她確實去過永華宮,也確實留下了紅櫻桃,卻絕不是為了讓她用來作踐自己!
蕭夙朝的目光在光幕上停留片刻,又轉向澹台凝霜微顫的眼睫,喉間低低“嗯”了一聲,語氣聽不出波瀾:“即便是這樣,皇後送的依舊是補藥。她沒告知貴妃用法,是她思慮不周。”
話鋒陡然轉向上官璃月,他眼神一厲:“可你方才說,隻聽過紅櫻桃的名字,從未見過實物。那朕倒想問問,你既不知它長什麼樣,是如何一眼辨出那果實就是紅櫻桃的?”
“還有,”他步步緊逼,聲音冷得像結了冰,“你又怎麼會清楚紅櫻桃與溫補之物同服會成情香?難不成,你對這青雲宗聖物的藥性,早就了如指掌?”
兩個問題像重錘砸在心上,上官璃月舉著玉簡的手猛地一顫,光幕裡的畫麵還在無聲播放,映得她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她原以為拿住了澹台凝霜的把柄,卻沒料到蕭夙朝竟從這些細枝末節裡,撕開了她更大的破綻。
蕭夙朝目光如炬,落在上官璃月慘白的臉上,語氣裡淬著冰碴:“再者,貴妃不是口口聲聲說高燒不退、連起身都費力麼?怎的一進這養心殿,見了朕,見了皇後,便口齒伶俐、條條分明,連昨日宮宴上的細節都記得分毫不差?”
他緩步走下階來,龍靴踏在金磚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每一步都像踩在上官璃月的心尖上:“難不成,你那高燒不退,從頭到尾都是誆騙朕的把戲?”
這話如驚雷落地,上官璃月身子一軟,竟直直癱坐在地,瑩白玉簡“哐當”一聲摔在地上,光幕瞬間消散。她張了張嘴,喉嚨裡像堵著滾燙的棉絮,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澹台凝霜在一旁聽得心頭劇震,她原以為蕭夙朝頂多是斥責上官璃月幾句,卻沒料到他竟會句句緊逼,將自己從這泥潭裡摘得乾乾淨淨。她抬眼望向蕭夙朝,眼底閃過一絲詫異與動容,輕聲喚道:“陛下……”
“皇後不必多言。”蕭夙朝卻忽然轉頭看向她,方才的厲色儘數斂去,眼底竟漫出幾分戲謔,“你給貴妃送補藥卻不說明用法,終究是思慮不周,錯了就該罰。”
澹台凝霜一怔,還沒反應過來,就聽他慢悠悠道:“罰你今晚留在養心殿承寵,怎麼,不願意?”
她先是一愣,隨即瞥見地上癱坐的上官璃月那副肝膽俱裂的模樣,心頭的鬱氣霎時煙消雲散。她揚唇露出一抹明豔的笑,眼波流轉間帶著幾分狡黠,幾步上前便撲進蕭夙朝懷裡,柔若無骨的雙手順勢勾住他的腰,聲音軟得像浸了蜜:“陛下明鑒,臣妾哪敢不願意?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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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嘟起唇,指尖在他胸前輕輕畫著圈,語氣裡帶著幾分委屈幾分嬌憨:“人家自打前日承寵過後,腰肢到如今還酸著呢,實在是累得緊。好哥哥,你就心疼心疼人家,晚些時候給人家按按好不好?”
這聲“好哥哥”叫得又甜又軟,尾音微微上翹,勾得人心頭發癢。蕭夙朝低笑一聲,大手毫不避諱地滑進她的衣襟,覆上那片溫軟,指腹輕輕摩挲著:“行啊,朕的乖寶兒既開口了,朕自然依你。”
他故意將“乖寶兒”三個字說得又寵又曖昧,熱氣拂在澹台凝霜耳畔,惹得她微微一顫。兩人旁若無人的親昵,像一把尖刀紮在上官璃月心上,她眼前一黑,終於支撐不住,徹底暈了過去。
殿內侍立的宮人眼觀鼻鼻觀心,誰也不敢抬頭,隻聽蕭夙朝的聲音再次響起,恢複了慣有的淡漠:“把貴妃送回永華宮,沒朕的旨意,不許她踏出宮門半步。”
“是。”內侍們連忙上前,悄無聲息地抬走了昏迷的上官璃月,偌大的養心殿裡,隻剩下相擁的兩人,空氣中彌漫著曖昧與無聲的宣告。
澹台凝霜窩在蕭夙朝懷裡,指尖輕輕抵著他的胸膛,抬眼時眸中帶著幾分探究,語氣裡藏著了然:“你方才那般步步緊逼,是故意的?”
蕭夙朝低頭看她,指尖還在衣襟下流連,聞言低笑一聲,拇指摩挲著細膩的肌膚,聲音沉啞帶了幾分戲謔:“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在朕麵前汙蔑你。”他頓了頓,指腹輕輕按了按,喉間溢出低笑,“不過說來也奇,這兒倒是比從前更軟了些。”
澹台凝霜臉頰微熱,拍開他不規矩的手,眼底卻漾著笑意:“說正事呢。”她側過頭,望向殿外永華宮的方向,語氣輕飄飄的,“話說回來,你真不去看看她?畢竟今日這場戲,我可是半點沒避諱,明晃晃地算計了她。”
蕭夙朝捏了捏她的下巴,迫使她轉回頭來,眼底的笑意淡了些,多了幾分深不可測:“紅櫻桃的用法,是朕早先策反了她身邊的韻瑤,特意教給韻瑤的。”他坦然迎上她的目光,“讓她跳進這個坑,算計她是真的。”
話音未落,他已俯身湊近,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唇瓣,語氣驟然變得滾燙:“但想護著你,想疼你,也是真的。”
他輕輕咬了咬她的唇角,聲音低啞如情人間的呢喃:“乖寶兒,今晚把你自己給朕,讓朕好好疼你,嗯?”
澹台凝霜望著他眼底毫不掩飾的炙熱,心頭那點因算計而生的微瀾早已被暖意覆蓋。她抬手勾住他的脖頸,主動湊上去吻了吻他的下頜,聲音輕得像歎息,卻帶著不容錯辨的應允:“好。”
窗外的日光漸漸斜斜切進殿內,將相擁的身影拉得很長。上官璃月的潰敗已成定局,而養心殿裡的曖昧,才剛剛開始漫延。
澹台凝霜正窩在軟榻上刷著手機,忽然指尖一頓,抬眼看向剛批完奏折的蕭夙朝,聲音甜得發膩:“哥哥~”
蕭夙朝聞聲抬眸,見她晃著手機衝自己笑,眼底還藏著幾分狡黠,便知這小狐狸又有主意了。果不其然,就聽她軟聲道:“我剛看中幾樣好東西,發了幾個代付鏈接給你,幫幫忙嘛~”
他挑眉接過自己的手機,解鎖點開消息,目光掃過那幾條代付請求時,嘴角幾不可察地抽了抽。打頭幾樣竟是標著“辣妹風”的吊帶短裙,圖片裡的款式布料少得可憐,領口低得晃眼,裙擺短得堪堪遮住大腿根。
“辣妹裝?”蕭夙朝捏著手機,語氣裡帶了點哭笑不得,“就這幾塊布片子,你還一口氣選了三四套?”他抬眼睨她,“朕每月給你的零花錢,都花完了?”
澹台凝霜連忙搖頭,把手機往懷裡一揣,理直氣壯道:“沒花呢,還剩好多呢。”
“哦——”蕭夙朝拖長了調子,眼神裡明晃晃寫著“我就知道”,“合著你是自己的錢舍不得花,專等著花朕的?”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語氣寵溺又帶點調侃,“乖寶兒這心思,是不是太雞賊了點?”
說著他指尖往下滑,瞥見後麵還有幾套jk製服,格子裙配著白襯衫,領口係著小小的蝴蝶結,倒顯得清爽又俏皮。“這個不錯,”他點了確認付款,“買了。”
澹台凝霜眼睛一亮,剛要湊過去看,就見蕭夙朝乾脆利落地點了全選,將她購物車裡剩下的東西一並清了空。“你購物車朕都給你結了,”他把手機丟回桌上,漫不經心道,“讓江陌殘過幾日去凡間的禦叱瓏宮,把快遞都給你取回來。”
“陛下最好了!”澹台凝霜立刻撲過去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大口,眼底的雀躍藏都藏不住。
蕭夙朝捏了捏她的腰,低笑一聲:“不過那幾套辣妹裝……”他故意頓了頓,看著她緊張的模樣才慢悠悠道,“隻能穿給朕一個人看,聽見沒?”
澹台凝霜正對著手機屏幕笑得狡黠,聽見蕭夙朝的話,故意把下巴一揚,尾音拖得長長的:“偏要穿出去給彆人瞧瞧嘛。”她晃了晃手機,指尖在屏幕上點了點,“等快遞到了,你親自去凡間給我取一趟唄?”說著還衝他眨眨眼,對著空氣比了個心,聲音甜得發膩,“愛你呦,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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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夙朝被她這副模樣逗得無奈,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胡鬨。不是有專門的侍衛負責往來凡間遞送物件?讓他們去便是。”話雖如此,目光卻帶著幾分探究,“先老實交代,這次到的,有那幾套辣妹裝?”
澹台凝霜往他懷裡蹭了蹭,手指卷著他的衣襟玩:“哪能呢。”她仰頭看他,眼底閃著促狹的光,“這次是禦姐風的長裙,還有幾件純欲風的小衫,再加上些快用完的化妝品——人家的胭脂水粉都見底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