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平板係統和舞台中控連接了什麼設定,等花祈夏填完答案提交的一刻,暗房上空居然飄下了粉紅的彩帶。
噗嚕嚕砸了花祈夏一身。
她出來的時候,白鷗和喬星燦等人似乎已經離開了,陳聆楓也不見蹤影。
禮堂門口,午後陽光儘灑,謝共秋正在和什麼人聊天。
看清楚站在他對麵的人,花祈夏瞬間眼前一亮,直接跳下台階衝過去,在險些撲到那個眉目溫潤的年輕男人前堪堪停下。
“哥——!”
正在交談的兩個男人先後轉頭。
一年不見,盛修似乎又高了許多。
當然這隻是花祈夏的錯覺,他早已褪去少年人的青澀,寬肩窄腰,溫潤的眉眼下是成年男人才有的深邃。
陽光融不進謝冰山的氣場,卻毫不吝嗇地將細碎的金箔儘數灑在了盛修的肩上。
盛修穿著白色高領衛衣,遮住半個下巴,襯得人收斂了攻擊力,釋放出親和柔軟的氣息,他氣色很好,唇紅齒白,這讓花祈夏稍稍放心,看來盛家對這個流落在外的孩子十分看重,吃住衣行都很講究。
看見花祈夏後他眉心微不可察地一皺,隨即抬手撣去花祈夏肩頭的彩帶,“你怎麼來了。”
“參加活動啊。”花祈夏晃晃手裡的紙袋,“為學分俯首稱臣。”當然,外加前排吃瓜,順便給老哥你加加油。
盛修挑眉:“不是想談戀愛?”
花祈夏無奈反問:“你覺得爸媽會同意我大一就談戀愛?”
盛修眉眼鬆懈幾分,花祈夏下一秒又眨眼暗示她哥,“我是來前排吃——為你加油的啊哥,雖然你已經沾染了上流階級金錢的銅臭,但妹妹我百分百相信,哥你內心依然是個真愛至上的浪漫主義摳腳信徒,嗯。”
盛修輕嗤,抬手敲她腦門:“又胡扯。”
立在一旁緘默的謝共秋看見那雙眼睛裡滿盛著盛修的倒影,半晌,無言地移開了視線。
盛修話音未落,突然一陣巨大的引擎轟鳴聲由遠及近破風而來。ars900迎麵衝向禮堂,仿佛一頭狩獵在即的黑豹,銀亮輪轂在車殼與卡鉗表麵折起寒刃般的反光。
盛修向前跨半步擋住花祈夏,那頭張牙舞爪的黑色巨獸卻在距禮堂不足十米的地方驟然減速。
轟——
巨大的慣性並沒有讓車上的人失重,戴著黑頭盔的男人長腿一支——
一記漂亮的甩尾。
滾熱的輪胎在地麵擦出尖銳的咆哮,勁落流利的黑騎穩穩停下。
唰——!
“!!!”
兩點漆黑在眸中收縮成針尖,忽而一股難以言喻的酣暢從花祈夏心中蔓延而起
人類對刺激而驚險的事物,似乎本能地抱有豔羨和恐懼。
她瞪大了眼眸看著車上的男人摘掉手套,取下頭盔,隨後露出一張野性十足的男人麵孔。
花祈夏心中驚詫——
本書中的體能“怪物”,燕度。
他留著相當考驗顏值的寸頭,發茬極短,單眼皮,下頜與顴骨極其鋒利,過高的眉骨將他兩隻眼睛的眼仁染上灰黑色的陰影,看人時總叫人不寒而栗,仿佛霎時被扼住咽喉。
花祈夏莫名想到了在她輔修的一本文學專業書中,那個從高海拔的呼嘯荒原中走出來的角色——
粗獷,叛逆,激昂,血液裡滾淌著某種原始的野獸基因。
這樣的人,花祈夏全然不懷疑他能靠一雙手征服騎士岩。
“謔,你們來得挺快。”
燕度甩甩頭,將頭盔放在車座上抬腳朝這邊走來。
一米九二的身高壓迫感極其強烈,他單手撕開賽車服最頂端的魔術貼,“刺啦”一聲露出上下滾動的喉結。
花祈夏早就在論壇上得知,燕度14歲時在藍豚礁潛水因為意外傷了聲帶,因此他講話時嗓音很低,念字尾音都染著絲絲縷縷的沙啞,很像被火柴燎燒的牛皮紙互相摩擦的響聲。
論壇上甚至還有專門為了他這副性感的煙嗓而開設的打ca帖,目前跟帖轉發已經破了六位數。
謝共秋依舊清冷,燕度大跨步走近,黑色的軍靴落地穩健。
在絕對的力量壓製麵前,雖說謝共秋和盛修氣場不遜,但畢竟類型不同,隨著這位強悍進攻型的男主靠近,花祈夏仿佛已經看見了三人之間“呲呲”迸濺的火花。
盛修朝他略一頷首算是示意,他們之前都或多或少相識。
燕度淩厲的眼神在花祈夏和擋在她前麵的盛修之間轉了一圈,咧開嘴笑容痞氣又舒朗,花祈夏覺得他牙可真白啊。
“你們這是已經配對了?”
“不是。”
盛修雙手插兜,他笑起來時左側臉頰有一弧淺淺的梨渦,給他原本流暢分明的臉部輪廓平添了幾分平易近人,“這是我妹妹。”
花祈夏從盛修身後站出來,大方和燕度打招呼,盛修沒有過多解釋,燕度和謝共秋也不會追問他們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