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祈夏見他聽進去了,滿意地朝他揮揮手,轉身朝家的方向跑去。
巷子兩側的商戶在雨後重新擺出了小攤,雪白的泡沫箱被漸漸黯淡的天光擦成灰色,箱子裡的草莓個大飽滿,像少女羞紅的臉頰。
搭棚下的氈布上淩亂散落著一排黃瓜,頂花帶刺,用廢紙殼做的價格牌被風刮到了地上,上麵的價格用馬克筆改了又塗,塗了又改,一降再降——
下雨天的蔬菜買不上價,巷子裡來來往往的熟客腳步不停,討價聲斷斷續續,此起彼伏。
儘管生意不好,看攤的中年老板依然敞開肚皮窩在搖椅裡,“吱呀吱呀”搖,蒲扇有一搭沒一搭地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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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裡有人家已經傳出了鍋灶敲撞的動靜。
隔著昂貴的車玻璃,盛修靜靜地看了一會兒。
然後驅車離開。
花祈夏回到家時,花明宇正在前麵看店。
他懷裡抱著草嘟嘟給它梳毛,邊梳還邊吹口哨,悠哉悠哉像個頭發茂盛的彌勒佛。
賬台上的收音機裡放著單田芳評書:“話說那武鬆拿起哨棒,隻見大蟲一聲咆哮!”
花明宇應聲把草嘟嘟舉起來,草嘟嘟呲牙亮爪:“喵嗷!”
“誒呦,閨女回來了!”
見花祈夏進門,花明宇摟著貓趕緊站起來,先是朝後院嗷了一嗓子:“媳婦,吃螺螄的回來嘍!”
花祈夏眼前一亮,快步走向廚房,還沒進去就被趙玫抄著鍋鏟推了出來,“餓不餓,快快快裡頭都是煙,再熏著你,出去出去,上樓先歇會兒——”
“沒事沒事,不累。”花祈夏還在勾頭往裡看,趙玫笑罵一句“饞貓”,往她嘴裡塞了片鹵牛肉硬把她推了出來。
花明宇“呼”地吹掉手裡的碎毛,朝後院喊:“苞苞呀,你哥沒跟你回來嗎。”
趙玫也看過來。
“沒有,哥還有工作要忙,說有時間了再回來。”
花祈夏接了盆水,在院子裡洗臉。
“這孩子,他下午還給我打電話提醒我去銀行取錢呢。”花明宇站起來拍拍褲子,把草嘟嘟丟到地上讓它自己玩,“我跟你媽還以為你兄妹倆要一塊回來呢,得,米飯又蒸多了。”
花祈夏目光閃了閃。
趙玫掀開廚房簾子,探了個頭出來:“回來啥回來,你閒人一個擼貓聽曲的,人家年輕人事情多著呢,米飯吃不了明兒早熬粥!”
她把花明宇趕回店裡,轉身對花祈夏說,“甭聽你爸的,跟你哥說,他該忙啥忙啥,彆操我們的心。”
“哥他……等等,銀行?”花祈夏一拍額頭,涼水四濺:“!”
忙擦乾淨手拿出手機一看,特意訂好的鬨鐘還是被她給忘了!
花祈夏雙臂垂下,無語望天:她這個豬腦子。
好在估計是盛修看見了她的鬨鐘備注,替她給家裡打了電話。
花祈夏戳開手機,點開盛修的聊天框,給他發去了一條消息。
【花祈夏:[小熊鞠躬.jpg]】
【花祈夏:感謝老哥拯救金魚腦!】
這個時間盛修應該還在開車,所以沒有及時回複。花祈夏把臉盆裡的水潑到花圃裡,彎腰抱起草嘟嘟朝二樓走去。
“狗子,你是不是又重了?”
花祈夏掂了掂,草嘟嘟“喵嗚”一聲,毫無羞恥心地在花祈夏懷裡攤成一坨貓餅。
嗡嗡。
花祈夏的手機震動兩聲,她走到二樓陽台,把草嘟嘟放進搖椅裡,然後掏出手機。
本以為是收到了盛修的回複。
沒想到點開聊天軟件,卻是一條“好友申請”——
【“vucanus”請求添加你為好友。】
花祈夏手指一頓。
“vucanus?”
她不熟悉這個id。
但是,卻對對方那個頭像印象深刻:幽暗的拳擊場與刺眼的白,以及那染了血般鮮紅的手套。
是她的“現階男朋友”,謝共秋。
——
感謝閱讀。【鞠躬.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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