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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以後,地下酒窖的入口。
hadrian用手帕擦去嘴角一粒孜然,跟聞人清和、謝共秋各自站在羅馬石堆砌的台階上,看著台階下不遠處正在棕褐色橡木桶間穿梭的幾個人——
他們上方石質的拱頂和身後幕牆旁探出的薔薇花在透明的光束下交替閃動,溫和靜謐的空氣中流動著葡萄、煙木與橡樹沉澱多年的濃鬱酒香。
花祈夏的聲音從最遠處的酒桶間傳來:“學姐,哥,你們找到了嗎?”
“沒有誒,夏夏你呢。”
“沒有。”
hadrian散開了卷發,陽光從後將他每一根發絲都鍍了金,宛如天使生著絨毛的羽翼,他被暖陽曬得慵懶極了,睡眼惺忪:“itodso.”
聞人清和旁邊的謝共秋掏出錢夾,抽了張紅色鈔票頭也不轉地遞給他,聞人清和自然抬起左手接過,視線依舊落在前麵的酒窖中。
燕度從不遠處兩隻酒桶間走過來,拍掉頭上的浮灰,看著台階上的人,頓了下,認命地抬手去摸口袋,手下一空,他呼了口氣掀眼看聞人清和,“沒現金,明兒給你。”後者不置可否。
盛修和陳聆楓也走過來,後者問:“這裡隻有一個酒窖嗎。”
“還有一個,不過被改成了地下浴場,門鎖著,我的工作人員進不去。”
“看來這裡不會有了。”
盛修說,“我們還是分開行動吧,也許苞苞猜得沒錯,在城堡內部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他看向聞人清和,“也許你的員工不敢在你的地盤上太過‘放肆’。”
聞人清和笑道:“有這種可能,看來是我這個老板當得不夠合格了。”
盛修踩上台階,轉頭喊花祈夏:“苞苞,走吧,我們去裡麵看看。”
“來了!”
花祈夏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鑽出來,手上沾了蛛網,她跑過來時燕度等人都沒忍住笑了聲。
盛修眼中也藏著笑,抬手抹去她左臉頰上的黑灰,“呦,這是上哪兒挖地道去了。”
燕度嘴邊的笑緩慢凝滯,轉臉仰頭去掃視古典雕花的拱頂,花祈夏用袖子蹭了蹭臉,咳嗽兩聲艱難開口:“我老天爺,那些酒桶為什麼長得一模一樣!”
聞人清和彎起唇角,雙手插在西裝褲袋中,垂著目光稍稍一點頭,他很好脾氣地接納花祈夏的“意見”,帶著兩分開玩笑的口吻,“下次我會建議工匠將它們雕成不同的樣式。”
花祈夏也知道他不是說真的,搖搖頭心服口服:“服了服了,就算這兒真有信封我也不找了,跟走迷宮似的,哥你聞聞——”
她把袖子伸過去晃晃,笑哈哈地:“我覺得我現在酒精含量起碼超過百分之十。”
幾道視線同時投到花祈夏的手上,謝共秋手裡的錢夾放了兩次才重新放回口袋中,他轉身時被外麵午後的光亮撞了眼睛,不由自主眨動眼皮。
“走吧,我們去其他地方看看。”花祈夏擦著臉,忽然覺得不對,仰頭看著麵前依然清風朗月似的三個人:“等等,你們……”
被她懷疑中透著一絲鄙視地盯著的幾人一個看地一個看天,唯有hadrian眼眸微眯,下頜抬得很高,舉手投足寫滿勝券在握:“哦看啊朋友們,我早就認為這裡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