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快開學了啊_什麼?高冷女神是你高中同學?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163章 快開學了啊(1 / 1)

正月十八的陽光像熬製了整夜的琥珀焦糖,粘稠地淌過紫陽莊園的青銅雕花鐵門。門楣上攀援的藤蔓垂落著露珠,每顆水珠在晨光中折射出碎鑽般的光,滴落在陳偉趿著的熊貓拖鞋上——這雙拖鞋的腳趾處早被布偶貓煤球抓出了三個破洞,此刻正隨著他晃蕩的腳踝一翹一翹,活像兩隻試圖偷喝牛奶的小毛球。鞋跟處還沾著昨夜暴雨後殘留的泥點,那是他冒雨給歐風琳取回落在車庫的草莓發繩時踩上的。

“陳偉!你又把煤球的蝴蝶結戴自己頭上了!”歐風琳的聲音從花園的月洞門後飄來,帶著剛睡醒的鼻音,像塊被陽光曬軟的。她抱著煤球蹲在盛開的玉蘭花樹下,粉色真絲睡裙的裙擺掃過帶露水的草坪,發尾不經意間沾著片昨夜被風雨打落的白色花瓣。煤球在她懷裡扭成麻花,脖子上本該係著的蕾絲蝴蝶結——那是歐風琳去年生日時收到的發飾,邊緣繡著細密的櫻桃花紋——此刻正歪歪扭扭地卡在陳偉亂翹的黑發上,與他指間夾著的草莓可頌形成了某種荒誕的和諧。可頌的奶油餡正順著指縫往下滴,引來煤球伸爪去夠,爪子上的肉墊粉得像剛摘的櫻花。

他挑眉咬下最後一口可頌,酥脆的表皮簌簌落在墨色絲綢睡褲上,故意用沾著奶油的指尖戳向她的鼻尖:“怎麼了?你家煤球戴粉色顯黑,我戴正好襯膚色。”話音未落,煤球“喵嗚”一聲伸出前爪,精準地勾住他胸前的睡衣領口,琥珀色的眼睛瞪得溜圓,瞳孔收縮成警惕的豎線,仿佛在抗議這“顏值侮辱”。歐風琳蹲下來解救蝴蝶結,陽光透過紫藤花架的縫隙,在她發頂碎成無數跳躍的光斑,其中一縷恰好落在她耳垂的那顆小痣上,像撒了粒細鹽。陳偉盯著她彎腰時露出的後頸,那裡有塊淡粉色的胎記,形狀像極了摩托車的油箱,是他去年在ink俱樂部幫她擦防曬時發現的。

“喂,”他踢了踢腳邊滾圓的橡果,橡果骨碌碌滾進草坪深處,驚起一隻正在啄食的麻雀,“你母親今早又在家族群裡‘通緝’你了,說數學寒假作業還剩三頁沒寫完,再磨蹭下去怕是要‘芭比q’了。”他晃了晃手機,屏幕上家族群的紅點已經累積到99+,置頂消息是歐母林傳芳發的:“歐風琳速交作業,否則斷你咖啡機電源!”

“都怪你!”歐風琳猛地抬頭,馬尾辮掃落一片剛綻放的花瓣,發繩上的櫻桃吊墜在陽光下閃了閃,“昨天非拉我去ink俱樂部騎那輛新改裝的‘疾風’,說什麼體驗‘離心力美學’,結果我膝蓋蹭破了皮,回來敷了兩個小時的蘆薈膠!”她邊說邊掀起睡褲角,膝蓋上貼著卡通創可貼,邊緣已經翹起,底下的新痂泛著淡粉色,旁邊還留著去年秋天摔車時的淺疤,像枚褪色的月牙。

她越說越氣,抄起腳邊的毛絨拖鞋作勢要砸,卻被陳偉眼疾手快地接住,順勢將拖鞋底往她鼻尖上蹭了蹭:“哎喲喂,這就‘破防’啦?昨兒是誰抱著我腰喊‘陳偉你好帥’,喊得頭盔麥克風都爆音了?我在車隊群裡被吳冕夜他們笑了一晚上呢!”他晃了晃手機,屏幕上還留著車隊群的聊天記錄,樊正索發了個“狗頭”表情,配文:“陳偉這小子,飆車把女朋友飆成‘迷妹’了?”

廚房的意式咖啡機正“咕嘟咕嘟”地吐著熱氣,蒸汽在晨光中凝成白色的霧靄。陳偉站在大理石料理台前,往骨瓷馬克杯裡擠著手工熬製的焦糖醬——那是他淩晨四點爬起來,用莊園自產的甘蔗熬製的,火候控製得剛剛好,帶著微苦的焦香。他手腕上的碳纖維賽車表反射著晨光,表帶上還留著上次比賽時蹭到的機油痕跡,在台麵上晃出細碎的亮斑,宛如撒落的星子。

歐風琳踩著他的拖鞋晃進廚房,拖鞋底的防滑紋已經磨平,走路時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她發尾還沾著昨晚看老電影時不小心蹭到的爆米花碎屑,那是他們窩在影音室看《頭文字d》時留下的,看到拓海漂移的片段,她激動得把爆米花撒了一身。一眼就看見陳偉正用自己那隻印著草莓圖案的骨瓷勺子攪拌咖啡——這隻勺子是她在鷺島大學附近的小店買的,勺柄上刻著“f”的縮寫。

“陳偉!你怎麼又用我的勺子!”她踮起腳尖去搶,真絲睡裙的下擺掃過嵌在牆上的冰箱——那上麵貼滿了磁貼,最顯眼的是去年在ink俱樂部奪冠時的獎杯造型磁貼,被陳偉歪歪扭扭地擺成了心型,旁邊還貼著一張拍立得照片:歐風琳戴著過大的賽車頭盔,隻露出半張笑得眯起的眼睛,陳偉則咧著嘴露出後槽牙,背景是賽道上騰起的青煙,照片邊緣還寫著“2024.10.3第一次贏比賽”。

o’特調更配。”陳偉將馬克杯推到她麵前,琥珀色的咖啡液上,焦糖醬拉出了一道漂亮的弧線,在表麵形成一個迷你摩托車的圖案。“嘗嘗看,加了雙倍濃縮,還偷偷放了你喜歡的香草糖漿,足夠你撐過明天的早八課。”歐風琳啜了一口咖啡,忽然指著他的手腕輕笑:“昨天騎摩托車摔的紅印還沒消呢,非要自稱‘秋名山車神’,結果拐彎的時候差點撞上那棵三百年樹齡的梧桐樹。”她伸手想去觸碰那片淤青,指尖剛要觸到皮膚,就被陳偉反手握住,他的掌心暖烘烘的,帶著咖啡的溫度和淡淡的機油味。

“那不是為了躲突然竄出來的橘貓嘛,”他挑眉,用另一隻手輕輕戳了戳她的臉頰,指腹蹭過她臉上的嬰兒肥,“再說了,昨兒是誰抱著我腰喊‘陳偉你慢點’,喊得頭盔藍牙都斷連了?我在後視鏡裡看見你眼睛都閉緊了,睫毛抖得像小扇子。”陽光透過百葉窗,在楓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其中一道恰好落在歐風琳腳邊,照亮了她腳踝上那粒芝麻大小的痣,那是他去年暴雨夜在俱樂部幫她塗碘伏時發現的,當時她害羞得把腳縮了回去。

歐風琳忽然掙脫他的手,跑到沙發邊翻找書包:“完了完了,數學卷子真的隻剩三頁了!我母親今早發微信說,再不交作業她就要‘遠程施法’讓我開學掛科了。”她蹲在地毯上,把書包裡的東西一股腦倒出來,練習冊、鉛筆盒、口紅、手機……散落了一地。一本《高等數學》掉在地上,封麵上貼著陳偉畫的小漫畫:一個戴著頭盔的小人騎著摩托車,後座坐著個紮馬尾的小人,旁邊寫著“陳偉載歐風琳去解題”。

陳偉靠在廚房門框上,看著她手忙腳亂的模樣。書包拉鏈卡住了珍珠發卡,抖落出半張鯉城大學的校園卡——照片上的歐風琳紮著高馬尾,嘴角還沾著沒擦乾淨的冰淇淋,那是他們第一次去學校後街吃“蜜雪冰城”時拍的,旁邊貼著陳偉偷拍的自己的側臉,被她用熒光筆塗鴉成了戴著貓耳朵的表情包,背麵用馬克筆寫著“2024.9.17第一次在圖書館睡過頭”,日期旁邊還畫著一個歪扭的小鬨鐘,鬨鐘指針指著下午三點。

“過來,我教你。”他晃了晃手機,屏幕上正是那道讓歐風琳抓耳撓腮的附加題,“用參數方程解更快,就像……”他忽然停頓,轉身從冰箱裡拿出一盒新鮮草莓,草莓上還掛著水珠,是今早園丁剛從暖棚裡摘的,“就像騎摩托車過連續彎道,算準每個切點的離心力就能漂得賊帥,解數學題也是一樣,找對‘切入點’最重要。你看這個變量,就像摩托車的傾角,需要和速度成比例……”

歐風琳咬著草莓瞪他:“彆總拿你的賽車理論套數學題!”但還是乖乖地挪到他身邊,膝蓋不經意間碰到了他的——兩人都穿著同款灰色家居褲,褲腳已經磨出了柔軟的毛邊,那是去年在學校後街的小店買的“情侶款”,當時老板笑著說他們“穿得像兩個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還多送了他們一對印著“乾飯人”字樣的鑰匙扣。

筆尖在草稿紙上沙沙作響,煤球跳上寬大的書桌,爪子踩在複雜的函數圖像上,把嚴謹的拋物線踩成了歪歪扭扭的梅花印,還在積分符號上留下了濕漉漉的爪印。陳偉的手指覆在她手背上,帶著常年握賽車把形成的薄繭,指腹上有處特彆深的繭,是握離合器留下的,溫溫地引導著她寫下解題步驟。窗外傳來園丁修剪草坪的聲音,遠處鯉城大學的鐘樓隱約敲了十下,鐘聲穿過莊園的湖泊,驚飛了停在陽台欄杆上的一對灰鴿子,鴿子翅膀掠過空氣的聲音清晰可聞。

“終於寫完了!”歐風琳把筆一扔,整個人癱在椅背上,椅子發出“吱呀”一聲輕響,“開學後又得早起去搶圖書館的座位,三樓靠窗的那個位置肯定又被‘卷王’占了。”她伸了個懶腰,睡衣袖口滑落,露出手腕上那串陳偉送的手鏈,由賽車鏈條的碎節和咖啡豆串成,是ein咖啡館開業時他親手做的。

陳偉收拾著散落的草稿紙,忽然從抽屜裡摸出一個絲絨盒子:“早就給你準備了‘座位守護符’。”打開來,是一枚鑲著細碎鑽石的書簽,造型是一輛迷你摩托車,車尾還掛著一個小巧的咖啡杯吊墜——咖啡杯上甚至刻著ein的ogo。“上次去ink俱樂部比賽贏的,讓鐘蒔夢幫忙鑲了鑽,她用激光在車輪上刻了字,你看看。”

歐風琳小心翼翼地拿起書簽,對著光一看,果然在迷你摩托車的車輪上看到了極小的“c&f”縮寫,像誰偷偷蓋在時光裡的郵戳。“你這迷信程度,都快趕上我奶奶求的平安符了。”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把書簽彆在剛寫完的卷子上,卷子邊緣還留著煤球的爪印,“不過……還挺好看的。”

“對了,”陳偉忽然想起什麼,從冰箱深處掏出一個保溫桶,桶身印著西街澱粉腸店的卡通ogo——一個戴著廚師帽的澱粉腸小人,“昨晚你說想吃西街那家的澱粉腸,我今早特意騎車去買了,加了雙倍辣,還配了冰豆漿。老板說你上次去的時候誇他的辣椒香,特意多送了包辣椒麵。”保溫桶的蓋子掀開的瞬間,濃鬱的辣油香混合著澱粉腸特有的焦香湧了出來,歐風琳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像被點燃的琉璃盞,肚子也“咕嚕”叫了一聲。

“你又偷偷騎摩托車出去!”她嘴上抱怨著,卻已經熟練地撕開了腸衣,看到腸身上被細心切成的螺旋花刀時頓了頓——那是她無意中提過的、小時候校門口推車賣的澱粉腸的切法,這樣切更容易入味。辣油滴在白色的桌布上,形成一個個小小的紅油斑點。“上次也是,半夜說去給我買糖葫蘆,結果摔了一跤,膝蓋蹭破了好大一塊皮,現在還留著疤呢。”她指了指他膝蓋,隔著睡褲都能看到那片淡淡的印記。

陳偉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擰開冰豆漿的瓶蓋遞給她,瓶身上凝結著細密的水珠,滴在他手背上。看著她咬下第一口時眯起的眼睛,忽然覺得紫陽莊園的每個角落都塞滿了這樣的碎片——陽台上晾著的情侶款防風外套,他的那件袖口有個破洞,是上次比賽時摔的;浴室裡並排擺放的草莓味和薄荷味牙膏,她的那支總是擠得歪歪扭扭;鞋櫃最底層藏著的、他偷偷給她換了防滑底的拖鞋,鞋底刻著“f專屬”。

“去車庫看看我的新車?”陳偉忽然拉住她的手,拖鞋踩在地板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路過客廳時,牆上的古董鐘指著十一點,鐘擺左右搖晃,發出“滴答”的聲響。電動車庫門緩緩升起,發出輕微的金屬摩擦聲,一輛銀藍色的摩托車停在中央,新改裝的彩虹尾燈在陽光下閃爍著夢幻的光澤,燈光隨著引擎的感應忽明忽暗,像極了歐風琳喜歡的星空投影燈。車把上掛著歐風琳去年送的兔子掛件,毛茸茸的耳朵上係著一個粉色蝴蝶結,是她昨天親手綁的。

“試駕一圈?”他戴上碳纖維頭盔,頭盔上還貼著歐風琳畫的卡通貼紙——一個戴著頭盔的小兔子,“就走莊園後麵那條種滿梧桐樹的小路,我保證不超速,速度控製在20碼以內。”歐風琳跨上摩托車,手環住他腰的瞬間忽然頓了頓:“去年開學前,你也是在這裡載我,結果拐彎的時候為了躲一隻鬆鼠,咱倆一起摔進了路邊的花壇裡,我新買的白裙子都蹭臟了。”

“那隻是個意外!”陳偉發動引擎,轟鳴聲在車庫裡回蕩,驚飛了屋簷下築巢的麻雀,麻雀撲棱棱地飛出車庫,翅膀劃過車頂留下一道淺痕。“這次我開‘龜速’,帶你去看後山的梅花鹿,飼養員說新生的小鹿已經長出角了,像……”“像你上次戴的那頂熒光綠頭盔?”兩人笑著衝出車庫,摩托車卷起的風把廊下懸掛的風鈴吹得叮當作響,風鈴是歐風琳生日時陳偉送的,每個鈴鐺上都刻著一個字母,連起來是“covesf”。

煤球蹲在台階上歪著頭看,爪子扒拉著地上散落的玉蘭花瓣,把時光踩成了一串帶著引擎聲的甜蜜腳印。陽光透過梧桐樹的縫隙灑在路麵上,形成斑駁的光影,摩托車駛過,光影在他們身上跳躍,像播放著一部老電影。

四、暮色中的澱粉腸哲學與月亮對話

暮色漸漸浸染了莊園,天邊的雲彩被染成橘紅色,像打翻了的顏料盤。廚房的吊燈在大理石台麵上投下溫暖的光暈,燈光下,歐風琳坐在餐桌旁整理書包,鉛筆盒“啪嗒”一聲掉在地上,掉出一張鯉城大學的校園卡。照片上的她咬著草莓冰淇淋,嘴角還沾著奶漬,眼睛彎成月牙,旁邊是陳偉偷拍的自己的側臉——被她用熒光筆塗鴉成了戴著貓耳朵的表情包,貓耳朵上還畫了兩個小鈴鐺,背麵用馬克筆寫著“2024.9.17第一次在圖書館睡過頭”,日期旁邊還畫著一個歪扭的小鬨鐘,鬨鐘旁邊寫著“陳偉說我睡覺像小豬”。

“數學卷子最後那道導數題,真的按照你說的用洛必達法則解了?”她晃了晃草稿紙,公式旁邊用紅筆圈著陳偉畫的小摩托車,摩托車後輪還畫著燃燒的火焰,“要是我母親打電話來問,我就說這是‘賽車手的微積分漂移法’,她能信嗎?”

陳偉從抽屜裡摸出一個絲絨盒子,打開時裡麵的徽章在燈光下閃爍著細碎的光芒。那是一個迷你摩托車造型的徽章,車尾焊接著一個縮小版的咖啡杯吊墜,杯口甚至還畫著一圈奶泡,背麵刻著“c→f”的箭頭,箭頭尾端還點綴著一顆微型齒輪——那是從他報廢賽車上拆下來的零件,齒輪上還留著比賽時的磨損痕跡。“這是鐘蒔夢用我上次比賽獲得的銅牌熔鑄的,”他把徽章彆在她書包的拉鏈上,“她說戴著這個能‘防掛科、躲避教練的死亡特訓’,還特意在背麵刻了‘逢考必過’四個字,你摸摸看。”

歐風琳用指尖輕輕摩挲著徽章背麵,果然摸到了凹凸的字跡。她望向窗外,一輪明月正緩緩升過莊園的尖頂,像一塊被啃了一角的奶黃月餅,月光灑在湖麵上,泛起粼粼波光。“明天就要返校了,”她的聲音輕了些,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又得早起去搶三樓靠窗的座位,上次那個位置被‘卷王’占了,我隻能躲在書架縫裡啃三明治,三明治的醬還蹭到了書上。”

陳偉沒有接話,轉身從冰箱底層搬出一個印著西街澱粉腸店ogo的保溫桶。桶蓋掀開的那一刻,濃鬱的辣油香混合著澱粉腸的焦香撲麵而來,歐風琳的眼睛在暮色中亮了起來,像被點燃的小燈。“我下午特意騎車去買的,”他擰開冰豆漿的瓶蓋,瓶身上凝結著細密的水珠,“加了雙倍辣,老板還多送了一包辣椒麵,說‘給賽車手的女朋友壯膽’。”

“你又偷偷騎新車去試車了!”她咬著腸衣抱怨,卻在看到腸身上被細心切成的螺旋花刀時頓了頓——那是她小學時總在巷口推車前駐足的阿姨切的樣式,刀刃深淺均勻,油炸後會像朵綻開的花。辣油不小心沾到嘴角,被陳偉用紙巾卷成尖兒輕輕擦掉,指腹擦過她唇瓣的瞬間,她忽然看見他手腕內側新添的紅痕,那是今天更換尾燈線路時被扳手蹭到的,邊緣還帶著乾涸的血痂。

“其實返校也有很多值得期待的事,”陳偉忽然把下巴擱在她的肩窩,聲音悶悶的,帶著廚房暖氣的溫熱,“每天下晚自習後可以騎車帶你回彆墅,路過操場的時候看新生軍訓,偷偷給他們的迷彩服p上‘早八人永不認輸’的表情包;每周三下午沒課,我們可以去ink分部,後山的山坡上能看到整片的晚霞,你上次說想拍‘摩托車追日落’的視頻,我連運鏡的路線都畫好了——從第一個彎道開始加速,到第三個山坡時剛好追上太陽落進雲層的瞬間。”

歐風琳舔掉嘴角的辣油,從書包夾層裡掏出一個小小的鐵盒。打開來,裡麵是半塊已經融化又重新凝固的彩虹糖,糖紙邊緣卷著毛邊,裹著一張便簽,上麵是陳偉去年剛在一起時寫的字跡,歪歪扭扭卻帶著用力的痕跡:“給怕黑的小朋友,含著糖就不怕晚自習走夜路了。”如今糖塊的邊角已經磕得毛毛躁躁,像他們一起走過的、磨磨蹭蹭卻又閃閃發光的時光——第一次在圖書館躲雨時共享的半塊巧克力,他賽車奪冠後偷偷塞進她書包的薄荷糖,還有去年冬夜她發燒時,他冒雪買來的橘子味潤喉糖。

煤球不知何時跳上了餐桌,爪子扒拉著保溫桶的邊緣,尾巴一甩,掃落了歐風琳的櫻桃發繩。發繩上的櫻桃吊墜滾到陳偉手邊,他彎腰去撿,指尖卻先觸碰到了她垂落的手——兩人的手指在桌布下悄然交纏,他掌心的薄繭輕輕蹭過她的指節,那是常年握賽車把和她握筆寫字留下的痕跡。遠處鯉城大學的鐘樓敲響了十一下,鐘聲穿過莊園的園林,驚飛了棲息在古柏上的夜鷺,鳥兒的翅膀掠過廊下的燈籠,在地麵投下晃動的影子,像默片裡的慢鏡頭。

“再去車庫看看?”陳偉忽然拉她起身,拖鞋踩在地板上發出“啪嗒”的聲響,路過玄關時,牆上的家族合影裡,爺爺奶奶正對著他們笑。電動車庫門緩緩升起,發出輕微的金屬摩擦聲,銀藍色的摩托車在射燈的照射下泛著冷冽的光,新換的彩虹尾燈隨著感應裝置明滅不定,像一串凝固的極光,燈光在地麵投下流動的色彩,與歐風琳發繩上的櫻桃紅交疊成畫。車把上的兔子掛件不知何時被係上了一個粉色的蝴蝶結,蝴蝶結上還彆著一枚小小的ein咖啡杯胸針,是她昨天做咖啡時隨手彆上的。

陳偉幫歐風琳戴上頭盔,指尖不經意間擦過她耳後的碎發,觸到那裡細膩的皮膚時,她微微瑟縮了一下。“還記得去年開學第一天嗎?”他忽然開口,聲音透過頭盔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你坐在後座,長發掃過我脖頸,輕聲說‘陳偉,開學快樂’,結果那天我在課堂上偷偷看手機裡的照片,被教授點名回答問題,答非所問地說了句‘摩托車的傾角要和速度成正比’,全班都笑瘋了。”

“還好意思說!”歐風琳在頭盔裡笑出聲,聲音悶悶的,“害我也跟著臉紅,同桌問我是不是發燒了。”摩托車駛出院門,兩旁的路燈依次掠過,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像兩條糾纏的絲帶。路過西街時,最後一家澱粉腸店的燈還亮著,老板認出了他們,隔著馬路揮手致意,陳偉按了一聲清脆的喇叭作為回應,喇叭聲在寂靜的街道上回蕩,驚起了屋簷下的幾隻鴿子。

車子開到郊外ink分部的山坡上時,陳偉停了車。兩人坐在柔軟的草地上,遠處城市的燈光像撒落人間的星星,霓虹勾勒出鯉城大學的輪廓,圖書館的燈還亮著,像夜空中最亮的星。頭頂的夜空更加清澈,無數星辰清晰可見,銀河像一條淡白色的絲帶橫跨天際。“你看,”陳偉指著天邊,“那是獵戶座,上次你說它看起來像個拿著弓箭的賽車手,還說中間的三星是摩托車的三個檔位。”

歐風琳笑了起來,頭輕輕靠在他的肩上,頭盔的外殼碰到他的頭盔,發出“哢噠”一聲輕響。“明天就要開學了。”她又說了一遍,語氣卻不再失落,反而帶著一絲期待。“嗯,”他握住她的手,指尖傳來她皮膚的溫度,“但我們每天都能見麵,就像現在這樣。你看,從這裡能看到學校的鐘樓,明天這個時候,我們可能正在圖書館刷題,或者在ein咖啡館偷偷分食一塊提拉米蘇。”

煤球不知何時被管家抱到了山坡上,此刻正蹲在兩人腳邊,尾巴圈成一個完美的心型,時不時用頭蹭蹭歐風琳的腳踝。陳偉從口袋裡摸出一顆彩虹糖,剝開糖紙塞進歐風琳嘴裡,自己也含了一顆。甜甜的味道在舌尖化開,混合著夜露的清涼,他忽然低下頭,輕輕吻了吻她頭盔的頂部,像在親吻一件最珍貴的寶物:“明年的正月十八,我們還在紫陽莊園看月亮,好不好?那時候我應該拿到全國賽的資格了,你也該準備畢業設計了,我們可以在車庫裡搭個帳篷,一邊看星星一邊複習功課。”

歐風琳抬起頭看著他,眼睛在星光的映照下亮晶晶的,像落滿了銀河的碎片。她沒有說話,隻是用力地點了點頭,發繩掃過陳偉的手腕,那裡白天留下的紅痕在夜色中泛著淡淡的光,像一枚未愈合的、關於速度與溫柔的勳章。摩托車的引擎餘溫漸漸散去,但兩人掌心相握的溫度卻在夜色中持續升溫,仿佛能融化即將到來的早八清晨的寒霜。

他們坐在星光下,遠遠望著鯉城大學的鐘樓在夜色中勾勒出的模糊輪廓,鐘樓的指針正無聲地邁向十二點,像在倒計時迎接新的開始。而紫陽莊園的燈火在身後溫暖地亮著,將兩人的影子與煤球的身影一起,深深地刻進了即將結束的、彌漫著焦糖與辣油香氣的漫長寒假尾聲裡。屬於他們的故事,就像車庫裡那輛永遠準備好出發的摩托車,即將在新的學期裡,載著滿溢的星光與未說完的笑鬨,駛向鯉城大學那排即將抽芽的梧桐大道,在歲月的賽道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絢爛的彩虹尾燈痕跡,每一道光都寫滿了“陳偉與歐風琳”的名字,在時光的膠片上,永不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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