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0日的鯉城被一層薄霧籠罩，陳偉彆墅的落地窗將晨光過濾成柔和的金色。主臥裡，歐風琳的指尖無意識地劃過陳偉手臂上的賽車紋身，那是他第一次參加錦標賽時紋的，紋路裡還嵌著細小的機油痕跡。床頭櫃上的香薰機正散發出藍風鈴的香氣，與歐風琳頭發上的櫻花洗發水味混在一起，在微涼的空氣裡織成一張溫柔的網。
陳偉是被機械鐘的報時聲吵醒的，七點整，鐘聲在空曠的客廳裡回蕩。他揉著眼睛坐起來，羊絨被滑到腰間，露出線條流暢的腹肌——那是常年騎行和健身的成果。旁邊的歐風琳還睡得香甜，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陰影，嘴角微微上揚，不知道在做什麼美夢。陳偉忍不住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指尖觸到她溫熱的皮膚，像觸到一塊暖玉。
\"唔...\"歐風琳嚶嚀一聲，翻了個身，把臉埋進枕頭裡，\"再睡五分鐘...\"
陳偉笑著搖頭，掀開被子下床。地板是意大利進口的大理石，光腳踩上去微涼，他走到窗邊拉開窗簾，遠處紫帽山的輪廓在霧中若隱若現。樓下的花園裡，園丁已經開始修剪草坪，割草機的聲音隔著雙層玻璃傳來，像遙遠的蜂鳴。
他走進衣帽間，這裡比普通臥室還要大，三麵牆都是定製的衣櫃，掛滿了各種款式的衣服。陳偉隨手拿了件黑色衛衣和牛仔褲，又從鞋櫃裡挑了雙aj1——歐風琳說這雙鞋和他的h2c配色最搭。穿戴整齊後，他走到床前，輕輕拍了拍歐風琳的背：\"寶，該起床了，今天滿課呢。\"
歐風琳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眼神還有些渙散：\"啊...滿課？不是吧...\"她坐起來，揉著眼睛，頭發亂得像鳥窩，\"樊正索昨天還說今天有兩節自習呢...\"
\"他那話你也信？\"陳偉笑著遞給她一杯溫水，\"趕緊洗漱，我去看看那家夥醒了沒，估計又在裝死。\"
果然，當陳偉走到樊正索房門口時，裡麵傳來悶悶的抱怨聲：\"不去不去！今天打死我也不去上課！滿課是什麼人間疾苦啊！\"廖可欣的聲音帶著笑意：\"行了吧你，再不起陳偉要踹門了。昨天是誰說要當"卷王"的？\"
\"卷王是小狗！\"樊正索的聲音帶著哭腔，\"我現在是"躺平俠"，誰也彆想阻止我擺爛！\"
陳偉無奈地敲了敲門：\"樊正索，再不起我讓歐風琳來叫你了啊。\"
門\"唰\"地一下打開，樊正索穿著睡衣，頭發炸毛，眼眶發黑：\"偉子哥，救救孩子吧！這課上得我"靈魂出竅"，感覺腦仁都要被知識點擠爆了！\"他抓住陳偉的胳膊，作勢要哭，\"你看我這黑眼圈，是不是比熊貓還重？這都是熬夜預習...呸，熬夜打遊戲的成果！\"
廖可欣在旁邊翻了個白眼：\"得了吧你，昨晚是誰拉著我看《黑暗榮耀》看到淩晨三點的？\"
陳偉看著他們鬥嘴，忍不住笑了起來：\"行了，趕緊收拾，十分鐘後樓下集合。可欣，你彆忘了把極氪009的充電線帶上，昨天樊正索又忘了插。\"
\"知道啦！\"廖可欣應著，轉身去收拾東西。
樊正索哀嚎一聲，癱回床上：\"啊——上課好累啊！不行，我受不了了！這學誰愛上誰上！\"
車庫裡，張強已經跨上s1000rr，正在檢查胎壓：\"偉子哥，今天霧大，騎車慢點。\"陳偉點點頭，跨上h2c，擰了下油門，引擎發出低沉的咆哮，在霧中激起一圈漣漪。歐風琳騎著1390duke過來，頭盔鏡片上還沾著細小的霧珠：\"親愛的，等我一下，我戴個手套。\"
這時，極氪009的電動門打開，樊正索像個喪屍一樣挪出來，手裡拿著個包子：\"可欣，你這車座椅加熱能不能開大點？我感覺我的靈魂還在被窩裡。\"廖可欣跟在後麵，手裡拿著兩杯豆漿：\"行了，快上車吧，再磨蹭該遲到了。\"
五人一騎從彆墅出發，霧中的鯉城像一幅水墨畫。陳偉騎著h2c走在最前麵，後視鏡裡能看到歐風琳的1390duke緊隨其後，車尾的紅燈在霧中明明滅滅。極氪009的車窗上凝結著水汽，能看到樊正索趴在後座上，大概是在補覺。
\"偉子哥，\"張強通過頭盔藍牙喊道，\"你看前麵那輛電動車，是不是在演"速度與激情"？\"陳偉抬頭望去，隻見一輛載著兩個女生的電動車從旁邊呼嘯而過，車速快得連後座女生的圍巾都飛了起來。
\"估計是趕早八的大學生，\"陳偉笑著說，\"現在的學生啊，為了不遲到什麼都做得出來。\"
歐風琳的聲音插了進來：\"說到早八，我突然想起抖音上那個"早八人之歌"，歌詞是不是"每天起床第一句，先給自己打個氣，結果上課五分鐘，我就已經魂歸西"？\"
張強立刻接話：\"對對對！還有那個"我真的會謝，早八課為什麼存在，老師講得天花亂墜，我在下麵昏昏欲睡"！\"
幾人說著笑著，不知不覺就到了學校。停車場裡已經停滿了車，陳偉剛停好車，就看到隔壁班的小王同學跑過來，手裡拿著手機：\"陳偉，歐風琳，快看我剛拍的視頻！\"視頻裡，一個男生騎著共享單車，車筐裡放著早餐，嘴裡還叼著包子，騎得飛快，配文是\"早八人最後的倔強，遲到是不可能遲到的！\"
\"這哥們兒，\"張強指著視頻說，\"怕是在演"饑餓遊戲"吧？一邊騎車一邊吃早餐，這操作"泰酷辣"！\"
歐風琳笑著搖搖頭：\"行了，快走吧，再不走真的要遲到了。\"
第一節課是專業課，教室已經坐滿了人。陳偉和吳冕夜、樊正索、張強坐在最後一排，歐風琳和廖可欣坐在他們前排。樊正索一坐下就趴在桌上，把臉埋進臂彎裡：\"讓我死一會兒...這教室的椅子比我家沙發還硬，坐得我"腰酸背痛腿抽筋"。\"
吳冕夜拿出手機刷抖音：\"你就知足吧，好歹這教室有空調。我昨天看到個視頻，說有的大學教室熱得像蒸籠，學生們都拿著扇子上課，跟古代書生似的。\"
張強湊過去看：\"真的假的？那要是我，估計直接"原地融化"了。\"
這時，老師抱著一摞書走進來，教室裡頓時安靜下來。樊正索偷偷抬起頭，看到老師手裡的書厚度，又\"咚\"地一聲趴在桌上：\"完了完了，這節課指定是"地獄難度"，我感覺我的腦子已經開始"cpu過載"了。\"
陳偉拿出筆記本和筆，戳了戳樊正索的背：\"行了，彆裝了，好好聽課。\"樊正索悶悶地說：\"不聽不聽，王八念經...偉子哥，你看我這新買的手機殼，是不是很符合我現在的心情？\"他把手機翻過來，屏幕上是一隻癱在沙發上的貓，配文\"擺爛一時爽，一直擺爛一直爽\"。
歐風琳回頭看了他們一眼，低聲說：\"彆鬨了，老師看過來了。\"
果然，老師推了推眼鏡，目光掃過後排：\"後排的同學，上課注意聽講，不要開小差。\"樊正索趕緊坐直，假裝在看書，嘴裡卻小聲嘀咕：\"凶什麼凶...又不是沒交學費...\"
課上到一半，樊正索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是廖可欣發來的消息：\"你餓不餓？我帶了餅乾。\"樊正索眼睛一亮，立刻回複：\"餓！超級餓！快給我來一塊！\"
就在這時，老師突然提問：\"樊正索同學，你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樊正索猛地站起來，嘴裡還含著餅乾渣，含糊不清地說：\"啊？什麼問題？\"
全班哄堂大笑，老師無奈地搖搖頭：\"坐下吧，上課不要吃東西。\"
樊正索坐下後，臉漲得通紅，偷偷給陳偉發消息：\"丟死人了...這老師是不是裝了監控？怎麼偏偏在我吃東西的時候點名？\"
陳偉看著他哭笑不得，回複：\"讓你不好好聽課，活該。\"
課間休息時，樊正索趴在桌上，有氣無力地說：\"不行了，我需要"充電"...誰有紅牛？給我來一罐，我感覺我的能量已經"歸零"了。\"張強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彆抱怨了，中午請你吃大餐，就當給你"回血"了。\"
\"真的？\"樊正索立刻抬起頭，\"去哪兒吃？火鍋還是烤肉？\"
\"你說了算，\"張強聳聳肩，\"不過先說好了，不準點太多，上次你一個人吃了三人份，差點把我吃破產。\"
\"放心吧，\"樊正索拍著胸脯說，\"這次我一定"光盤行動"，絕不浪費！\"
四、食堂裡的\"乾飯人之爭\"
中午下課鈴一響，樊正索立刻彈起來：\"走！乾飯去！我已經"餓到靈魂出竅"了！\"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走向食堂，路上遇到不少同學，大家都在討論中午吃什麼。
\"我聽說今天食堂有"挖呀挖"套餐，\"廖可欣興奮地說，\"就是在米飯裡挖個坑，放上不同的菜，超可愛！\"樊正索撇撇嘴：\"可愛有什麼用？能吃飽嗎？我還是想吃麻辣燙，多加麻醬，"麻麻辣辣"才過癮！\"
\"麻辣燙吃多了上火，\"歐風琳說，\"我覺得還是吃套餐好，營養均衡。\"
\"你們女生就是事兒多，\"張強插嘴道，\"要我說，直接去外麵吃燒烤，"烤串配啤酒，快樂似神仙"！\"
\"燒烤？大中午的吃燒烤？\"吳冕夜搖搖頭，\"我還是想念曉琴做的飯，她昨天給我發消息，說周末回來給我做鷺島的沙茶麵，"泰酷辣"！\"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誰也說服不了誰。走到食堂門口時，樊正索突然停下腳步：\"不行，我投麻辣燙一票！誰讚成？誰反對？\"
\"我反對！\"廖可欣立刻說，\"我要吃"挖呀挖"套餐！\"
\"我也反對，\"歐風琳說，\"我想吃隔壁街的日料。\"
\"日料太貴了，\"張強說，\"還是燒烤實惠。\"
眼看一場\"乾飯人之爭\"即將爆發，陳偉趕緊打圓場：\"好了好了，彆爭了。要不這樣，我們抽簽決定？\"
\"抽簽？\"大家都愣住了。
\"對，\"陳偉點點頭，\"我這裡有幾張紙條，分彆寫著麻辣燙、套餐、日料、燒烤，抽到哪個就吃哪個。\"
\"這主意好！\"樊正索立刻同意，\"我先來抽！\"他伸手從陳偉手裡拿過一張紙條，打開一看，頓時垮了臉：\"套餐...怎麼是套餐啊！\"
\"哈哈哈哈！\"大家都笑了起來。
廖可欣高興地說：\"太好了！走，吃"挖呀挖"套餐去！\"
樊正索垂頭喪氣地跟著大家走進食堂，嘴裡還在嘀咕：\"套餐有什麼好吃的...還不如麻辣燙...\"
食堂裡人很多，\"挖呀挖\"套餐的窗口排起了長隊。歐風琳和廖可欣去排隊，陳偉和其他人找座位。樊正索趴在桌上，有氣無力地說：\"早知道就不抽簽了...這套餐看著就沒食欲...\"
\"行了，\"陳偉拍了拍他的背，\"就當是體驗生活了。再說了，可欣不是說了嗎，吃完套餐請你吃冰淇淋。\"
\"真的？\"樊正索眼睛一亮。
\"當然是真的，\"廖可欣端著套餐走過來，\"給你，你的"挖呀挖"套餐，快吃吧。\"
樊正索看著盤子裡的米飯被挖成了一個小坑，裡麵放著炒雞蛋、胡蘿卜丁和豌豆，旁邊還擺著一朵用黃瓜片做的花，忍不住笑了起來：\"彆說，看著還挺可愛的...就是不知道味道怎麼樣。\"
他嘗了一口，眼睛頓時睜大了：\"嗯？還挺好吃的！這雞蛋炒得很嫩，胡蘿卜丁也很甜。\"
\"我說吧，\"廖可欣得意地說，\"就知道你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