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地盤》
5月2日的清晨，鯉城的陽光帶著勞動節特有的慵懶，透過陳偉家彆墅客廳那麵三層樓高的落地窗斜斜切進來，在意大利手工羊毛地毯上投下明明滅滅的光斑。樊正索正蹲在價值六位數的音響前調試設備，廖可欣抱著抱枕窩在沙發裡刷抖音，突然笑出聲來：“家人們誰懂啊，刷到個‘當代大學生假期現狀’，簡直是我們的寫照——白天不起晚上不睡，夢裡還在卷事業。”
陳偉從旋轉樓梯上下來，黑t恤配工裝褲，手腕上的百達翡麗在晨光裡閃了下。他剛把歐風琳送到咖啡館開門，回來就聽見這話，挑眉道：“卷事業怎麼了？咱鯉行宮在夢裡都快把邪修老巢端了，現實中ein酒館的雞尾酒配方我又升級了三款，這叫立體式奮鬥。”
“得了吧陳老板，”吳冕夜趿著拖鞋從廚房探出頭，手裡還舉著半盒牛奶，“昨天是誰在夢裡追著邪修長老砍，結果被人家一個‘倒掛金鉤’咒釘在懸崖上？要不是我祭出‘吳氏閃電五連鞭’，你元嬰期的麵子都要掛不住了。”
這話逗得眾人直笑，歐風琳恰好推門進來，身上還帶著咖啡豆的香氣：“說什麼呢這麼熱鬨？巧巧剛在群裡說，她和張強采購完新鮮水果，正騎著s1000rr往回趕，讓咱們準備好迎接‘水果炸彈’。”她走到陳偉身邊自然地幫他理了理衣領，指尖劃過他鎖骨時，兩人眼底都漾起蜜色的光。
彆墅裡的奢華藏在細節裡：客廳中央的水晶燈是威尼斯工匠耗時三年打造的，每一片水晶都折射著不同的光暈；牆上掛著的油畫是莫奈真跡，還是陳偉去年在拍賣會上拍下來的；就連角落裡的綠植都是從亞馬遜雨林空運來的捕蠅草，正張著小嘴巴等著投喂。但最讓人覺得舒服的，是隨處可見的生活痕跡——茶幾上擺著昨晚沒喝完的氣泡酒，電視櫃上堆著幾人聯機用的神經連接頭盔，陽台的藤椅上還搭著歐風琳的針織披肩。
“曉琴視頻過來了！”樊正索突然喊道，迅速點開投影。屏幕上立刻出現蘇曉琴的臉，背景是鷺島大學的宿舍，她舉著手機轉了圈：“看看我的遠程連接設備，斥巨資買的信號增強器，保證今晚做夢不卡頓。你們可彆趁我不在，把新地盤最好的位置給分了啊。”
吳冕夜湊到鏡頭前，故意板著臉：“蘇大美女放心，你的‘煉丹房’我們給留著呢，就在靈脈最旺的那片桃林裡，保證你煉出來的丹藥比‘科技與狠活’還帶勁。”
“去你的，”蘇曉琴笑著翻了個白眼，“對了巧巧呢？讓她把上周我落在咖啡館的發圈帶過來，粉色那個，上麵還有小珍珠的。”
話音剛落，彆墅大門就被推開，張強扛著兩大袋水果走進來，吳巧巧跟在後麵，手裡還拎著個精致的紙袋：“說曹操曹操到！曉琴要的發圈我帶來了，等下讓冕夜給你隔空投送——不對，是遠程傳送夢境包裹。”她踮腳把發圈放在玄關的瑪瑙擺件上，轉頭對張強說，“你慢點，那箱車厘子可貴了，彆摔了。”
張強嘿嘿笑：“放心，我騎s1000rr都能單手接傳單，這點水果算啥。”說著突然壓低聲音，“剛在樓下看見李行暐和鐘蒔夢了，騎著他們那輛改裝哈雷，說今晚也想加入做夢大隊，體驗下修仙是什麼感覺。”
“他們倆？”陳偉挑眉，“ink俱樂部的大忙人怎麼有空了？”
“說是俱樂部最近搞活動累著了，想換個‘賽道’放鬆下，”歐風琳端來剛泡好的檸檬水，“行啊，人多熱鬨，正好新地盤大得很，多兩個人還能幫忙蓋樓。”
正說著，樊正索突然一拍大腿：“壞了！昨晚夢裡從邪修那繳獲的‘幽冥羅盤’放哪了？分地盤還得靠它定位靈脈呢。”廖可欣伸手從沙發縫裡摸出個巴掌大的黑木羅盤，上麵刻著詭異的符文，還在微微發燙：“在這呢，昨晚某人興奮過頭，扔沙發上忘了收。”
眾人圍坐在茶幾旁，歐風琳把羅盤推到中間，符文突然亮起綠光，在桌麵上投射出立體的地圖。陳偉用手指點著地圖上標紅的區域：“這塊是主殿遺址，靈氣最亂但底子最好，適合蓋議事廳。東邊那片竹林不錯，適合做修煉場，隔音效果好，省得吳冕夜練‘獅吼功’擾民。”
“憑什麼我的功法是擾民？”吳冕夜不服氣，“你上次在夢裡試新學的‘烈焰掌’，把人家邪修的藥圃燒了個精光，那才叫破壞環境好吧。”
“那是戰術性銷毀！”陳偉據理力爭，歐風琳輕輕拽了拽他的袖子，他立刻軟下來，“好好好，竹林給你練獅吼功，我去西邊的瀑布那練掌法，行了吧？”
吳巧巧突然指著地圖角落：“這裡有片溫泉耶！我要把這塊劃給咖啡館分部，以後在夢裡也能泡溫泉喝拿鐵，想想就美滋滋。”張強立刻附和：“我女朋友說了算，誰都彆跟她搶，不然我騎著s1000rr跟他比劃比劃。”
樊正索推了推眼鏡：“我和可欣要那片藥田，她最近在研究怎麼用仙藥做甜點，現實中咖啡館也能上新。”廖可欣笑著點頭：“對，爭取讓咱們的‘仙品提拉米蘇’成為爆款，到時候請大家吃‘霸王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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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分配得熱鬨，投影裡的蘇曉琴急了：“我的煉丹房呢？桃林到底留沒留啊？”吳冕夜趕緊指著地圖：“留著呢留著呢，比你上次說的還大兩倍，旁邊還有條小溪，取水方便。”蘇曉琴這才滿意，對著鏡頭比了個心。
下午幾人分頭行動，男生們去酒館準備晚上的材料，女生們則在咖啡館布置新到的鮮花。ein酒館藏在彆墅負一層，裝修是工業風混搭賽博朋克，牆上掛著陳偉參加賽車比賽的獎杯，吧台後的酒櫃像彩虹一樣排列著各種酒。張強正把剛采購的水果往冰櫃裡塞，突然喊：“陳偉，你那瓶82年的拉菲呢？昨晚還在這的。”
陳偉正在調試調酒器，聞言一愣：“哦，昨晚歐風琳說想嘗嘗紅酒漬櫻桃，我開了做甜點了。”
“什麼？！”樊正索手裡的擦杯布都掉了，“那瓶酒夠咱們酒館半個月的營業額了！你居然用來做甜點？”
“我女朋友想吃，有問題嗎？”陳偉挑眉，手裡的動作沒停，橙紅色的酒液在搖酒器裡劃出漂亮的弧線，“再說了，等咱們鯉行宮在夢裡發展起來，隨便摘顆‘千年朱果’賣了，都能買十箱拉菲。”
“你可拉倒吧，”吳冕夜靠在吧台上笑，“上次你說要摘‘月光草’給風琳做書簽，結果被守護獸追了三裡地，最後還是曉琴遠程指導你裝死才逃過一劫。”
這邊男生們拌著嘴，咖啡館裡卻是另一番景象。淡粉色的牆麵掛著歐風琳畫的插畫，空氣中飄著拿鐵和烤曲奇的香氣。廖可欣正在給玻璃窗貼卡通貼紙，吳巧巧趴在櫃台上算賬，突然抬頭：“風琳姐，你看這個抖音挑戰沒？‘情侶間的默契大考驗’，晚上讓陳偉跟你試試唄？”
歐風琳正在拉花，聞言笑了：“他呀，除了調酒和騎車，彆的都跟我沒默契。上次我讓他買生抽，結果他扛回來一桶老抽，說包裝長得差不多。”話雖這麼說，眼底的笑意卻藏不住。
傍晚時分，李行暐和鐘蒔夢果然來了。李行暐穿著皮夾克，手腕上戴著串佛珠，鐘蒔夢則是一身颯爽的機車服，兩人走進彆墅就被水晶燈晃了眼。“陳大老板可以啊，這彆墅比我家酒莊還豪華。”李行暐吹了聲口哨，鐘蒔夢已經被茶幾上的神經連接頭盔吸引了：“這就是能讓人集體做夢的高科技？比我們俱樂部的改裝零件還帶勁。”
“等下體驗了就知道，”歐風琳端來剛烤好的曲奇，“第一次進修仙世界可能會有點暈，跟第一次騎重機的感覺差不多，適應下就好了。”
晚飯在彆墅的開放式廚房解決，八個人圍著超長的大理石餐桌，桌上擺滿了菜。陳偉給歐風琳夾了塊糖醋排骨，剛好和她給自夾的辣子雞碰在一起，兩人相視一笑。樊正索正給廖可欣剝蝦，突然說：“對了，新地盤的防禦係統還沒弄，要不要搞個‘人臉識彆’陣法？”
“俗了吧，”吳冕夜咽下嘴裡的飯，“我覺得搞個‘搖花手’門禁，進來必須跳一段，邪修肯定學不會。”
“你可彆禍害大家了，”張強吐槽，“上次你在夢裡教巡邏弟子跳社會搖，被邪修當成傻子偷襲了，忘了？”
笑鬨間，蘇曉琴的視頻又打了過來，她舉著外賣盒：“看我點的鷺島沙茶麵，比鯉城的好吃一百倍！你們吃啥呢，給我雲投喂點。”眾人趕緊把鏡頭對著滿桌菜，氣得她直嚷嚷：“過分了啊，等我周末回去，非得把你們酒館的酒全換成嶗山白花蛇草水！”
吃完晚飯，大家各自回房換了舒適的衣服，帶上神經連接頭盔。陳偉幫歐風琳調整好頭盔鬆緊，在她額頭印下一個吻：“今晚爭取給你搶個邪修的梳妝台，據說上麵鑲滿了月光石。”
“才不要呢，”歐風琳環住他的腰，“你上次搶的那個玉如意，回來發現是塑料做的，還是現實中你給我買的香薰機好用。”
隨著頭盔啟動的嗡鳴聲，幾人的意識逐漸沉入夢境。再次睜開眼時，已經站在一片雲霧繚繞的山穀裡。腳下是青石板鋪成的路，兩旁的古樹枝乾上纏著發光的靈藤，空氣中彌漫著甜絲絲的靈氣。
“我去，這新地盤比視頻裡看的帶勁多了！”李行暐興奮地原地轉了圈，他的夢境形象居然是個穿著漢服的俠客，腰間還掛著把桃木劍，“蒔夢你看，我這造型是不是比騎哈雷帥？”
鐘蒔夢白了他一眼，她的形象是個穿短打勁裝的姑娘，手裡還拎著個工具箱：“帥有啥用？能當釘子使嗎？我先去看看蓋樓的材料，彆又是些豆腐渣工程。”
眾人沿著山路往前走，很快到了之前看中的主殿遺址。斷壁殘垣間還殘留著黑色的火焰灼燒痕跡，角落裡蹲著個瑟瑟發抖的小邪修，看起來隻有十幾歲。張強剛想上前，吳巧巧拉住他：“彆嚇著人家，看他那樣子，估計是被抓來的童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