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4日清晨的陽光像是被打碎的金箔,斜斜地透過陳偉家彆墅二樓的落地窗,在意大利進口的大理石地麵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客廳中央懸掛著的水晶吊燈足有三米長,一萬兩千八百顆施華洛世奇水晶在晨光裡折射出細碎的光芒,照得沙發上那隻正蜷著打盹的布偶貓渾身像裹了層糖霜——這是歐風琳上周剛領養的小家夥,此刻正把腦袋埋在陳偉的羊絨抱枕裡,尾巴尖還隨著窗外的鳥鳴輕輕晃悠。
“陳偉!你給我出來!”歐風琳的聲音從廚房方向炸響,帶著點奶凶的怒意。正在主臥陽台練劍的陳偉手腕微頓,龍凝劍上纏繞的淡金色靈氣“啵”地一聲散成了星點。他低頭看了眼劍身上映出的自己——灰色真絲睡衣領口鬆垮地敞著,露出鎖骨處被歐風琳昨晚咬出的淡紅印子,無奈地歎了口氣,收劍時劍鞘碰撞發出清脆的“哢嗒”聲。
“祖宗,又怎麼了?”他趿著限量款的羊毛拖鞋往廚房走,路過客廳時順手撓了撓布偶貓的下巴,小家夥舒服得發出“呼嚕”聲,爪子卻精準地勾住了他的褲腳。彆墅的走廊鋪著厚厚的波斯地毯,踩上去悄無聲息,可剛到廚房門口,就看見歐風琳正舉著一把鈦合金鍋鏟,對著灶台上那鍋黑乎乎的東西氣鼓鼓地瞪眼睛。
“你說怎麼了?”歐風琳轉身時,發梢上還沾著點麵粉,“我照著小紅書教程做的愛心早餐,就出去給你泡了杯手衝的功夫,回來就成碳了!你是不是偷偷給我的灶調火了?”她身上還穿著陳偉那件印著“ink俱樂部”ogo的黑色衛衣,下擺鬆鬆垮垮地蓋住膝蓋,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腳趾頭正委屈地蜷著。
陳偉強忍著笑走過去,從背後輕輕環住她的腰,鼻尖蹭過她發頂的柑橘香洗發水味:“我的錯我的錯,肯定是這破灶不識貨,配不上我們風琳大廚的手藝。”他伸手關掉燃氣灶,看著那鍋堪比焦炭的“法式吐司”,忍不住補充,“不過說真的,這顏色挺均勻,比張強上次烤的曲奇強多了,他那玩意兒都能當代餐磚用。”
“噗嗤——”歐風琳被逗笑了,鍋鏟一扔就轉過身捶他,“就你嘴甜!”拳頭落在他胸口卻沒什麼力道,最後反而順勢摟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在他下巴上啄了一下,“算了,還是你做吧,你調的雞尾酒都比我做的早餐強。”
陳偉低笑一聲,低頭吻住她的唇,舌尖嘗到點淡淡的咖啡苦味。廚房裡的嵌入式冰箱還在嗡嗡作響,裡麵塞滿了吳巧巧昨天剛采購的進口水果,旁邊的消毒櫃裡碼著一排排鋥亮的骨瓷餐具,都是上次張強去歐洲比賽時特意帶回來的。陽光從百葉窗的縫隙裡漏進來,在歐風琳臉上投下細細的光影,她睫毛顫了顫,伸手按住他不安分的手:“彆鬨,等會兒他們該起來了。”
“怕什麼?”陳偉咬了咬她的耳垂,聲音低沉,“反正吳冕夜那家夥肯定在跟蘇曉琴視頻,樊正索和廖可欣估計在房間裡‘修煉’,張強和吳巧巧……嗬,指不定又在研究新的安保係統。”他故意把“修煉”兩個字說得曖昧,惹得歐風琳臉一紅,伸手推開他。
正說著,彆墅的實木大門被從外麵“砰”地推開,張強扛著個半人高的紙箱衝進來,嗓門大得能震碎吊燈:“陳偉!快看我給酒館淘到的寶貝!”他穿著件軍綠色的工裝夾克,牛仔褲膝蓋處磨出了破洞,身後跟著的吳巧巧正踮著腳給他拽背包帶,嘴裡還念叨著:“你慢點跑啊,昨天剛拖的地!”
吳巧巧今天穿了條淺杏色的連衣裙,頭發梳成低馬尾,發尾微微卷曲。她從張強身後探出頭,看見廚房裡膩歪的兩人,臉瞬間紅了:“早、早上好啊。”手裡還捏著個記賬本,上麵密密麻麻記著咖啡館這周的營收,“風琳姐,昨天的抹茶千層賣得特彆好,我又補了點材料。”
“辛苦巧巧了。”歐風琳趕緊從陳偉懷裡掙出來,接過她手裡的賬本翻了翻,“周末蘇曉琴回來讓她給你做奶茶喝,她新學了個楊枝甘露的配方。”
“那感情好!”張強把紙箱往客廳中央一放,拍著胸脯,“我這箱子裡是從舊貨市場淘的老唱片,樊正索說放酒館裡特有氛圍感。”他蹲下去拆箱子,動作太猛差點把旁邊的落地燈碰倒,被吳巧巧伸手扶住,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你小心點,這燈是陳偉哥從法國拍回來的!”
“知道知道,比你還金貴。”張強嘿嘿笑著,從箱子裡拿出一張黑膠唱片,“你看這張《加州旅館》,品相絕了!”
樓梯上傳來腳步聲,樊正索穿著件灰色的連帽衫,睡眼惺忪地扶著欄杆往下走,廖可欣跟在他身後,正給他拽好歪掉的衣領:“說了讓你彆熬夜打遊戲,黑眼圈重得像熊貓。”她今天穿了條牛仔背帶褲,裡麵配著白色t恤,發繩上還彆著個小熊掛件。
“那不是遊戲,是在研究新的燈光編程。”樊正索打了個哈欠,“酒館的追光係統得再調調,不然陳偉調酒的時候不夠酷炫。”他揉著眼睛走到客廳,一眼看見張強拆出來的唱片,眼睛瞬間亮了,“我去,這你都能找到?上周我在鹹魚上跟人搶了三天都沒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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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也不看是誰出馬。”張強得意地揚了揚下巴,被吳巧巧在胳膊上擰了一下:“又亂花錢。”
“哎對了,吳冕夜呢?”陳偉靠在廚房門框上,手裡把玩著一把銀質調酒壺,“今天不是說好要去學校交論文初稿嗎?”
話音剛落,二樓走廊儘頭的房門“哢噠”一聲開了,吳冕夜穿著白襯衫,領口係著條灰色領帶,頭發梳得一絲不苟,手裡還拿著個平板電腦,快步走了過來:“剛跟導師視頻完,說我的選題沒問題。”他走到樓梯口停下,回頭對著房間裡喊,“曉琴,我先下去了,晚上再跟你視頻。”
房間裡傳來蘇曉琴悶悶的聲音:“知道啦,記得幫我把那本《社會心理學》帶給風琳。”
“收到。”吳冕夜應著,快步下樓,看見客廳裡堆著的唱片,推了推眼鏡,“這些放吧台後麵的展示架上正好,我昨天剛量過尺寸。”
“還是冕夜靠譜。”歐風琳笑著說,“快吃早飯吧,陳偉剛煎好培根。”
幾人圍著餐廳的長桌坐下,桌上擺著陳偉做的法式吐司、培根煎蛋和鮮榨橙汁。吳冕夜剛拿起刀叉,手機就響了,他看了眼屏幕笑著接起來:“喂,曉琴……嗯,早飯吃了……你那邊天氣怎麼樣?……好,晚上聊。”掛了電話,臉上還帶著笑,被樊正索打趣:“喲,這才分開半天就想了?”
“要你管。”吳冕夜白了他一眼,切了塊吐司送進嘴裡,“對了,下周學院有個創新創業講座,我們酒館和咖啡館要不要去擺個展台?”
“去啊,正好宣傳宣傳。”張強嘴裡塞滿了培根,含糊不清地說,“我把我的機車開過去當展品,絕對吸睛。”
“你可拉倒吧,上次在學校門口開你的哈雷,被保安追了三條街。”廖可欣翻了個白眼,“還是風琳姐做的咖啡樣品靠譜。”
“我覺得可以搞個調酒體驗區。”陳偉擦著酒杯,“現場調幾杯無酒精的雞尾酒,學生肯定喜歡。”
幾人正七嘴八舌地討論著,歐風琳突然“咦”了一聲,側著耳朵聽了聽:“你們有沒有覺得……今天的空氣好像特彆清新?”
“有嗎?”張強吸了吸鼻子,“可能是昨天剛下過雨吧,鯉城的綠化不是吹的。”
吳冕夜卻皺起了眉頭,放下刀叉凝神感受了片刻:“不對,不止是清新……”他指尖泛起淡淡的靈光,“靈氣好像變濃了點?”
這話一出,桌上瞬間安靜下來。樊正索和廖可欣對視一眼,同時運轉起體內的靈力,片刻後樊正索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我靠,真的!比昨天至少濃了三成!”
“我的天……”廖可欣也有些發愣,“我剛才運轉《青嵐訣》的時候,感覺經脈裡的靈力流動都快了不少。”
張強和吳巧巧也趕緊嘗試,張強咂咂嘴:“好像是這麼回事,以前吸收靈氣跟喝白開水似的,現在有點像喝奶茶,還帶珍珠的那種?”
“什麼比喻啊。”吳巧巧拍了他一下,認真地說,“我能感覺到丹田處的金丹好像在發燙,以前總覺得突破元嬰期遙遙無期,現在……好像有那麼點感覺了?”
“我也是!”樊正索激動地拍了下桌子,餐盤都跟著跳了跳,“我卡在金丹後期快半年了,剛才那一下,感覺瓶頸像是被針紮了個小孔!”
幾人瞬間激動起來,連早餐都顧不上吃了。陳偉和歐風琳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驚訝。他們倆已經是大乘期,對靈氣濃度的變化更敏感,此刻能清晰地感覺到,空氣中不僅靈氣變濃了,連品質都提升了不少,以前像是摻了水的米酒,現在卻成了醇厚的陳釀。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歐風琳握住陳偉的手,指尖微微發涼,“難道是……夢境世界的影響越來越大了?”
他們這些人,包括遠在鷺島的蘇曉琴,都曾做過同一個光怪陸離的夢。在夢裡,他們是修仙者,在名為“玄淵大陸”的世界裡修煉、戰鬥、建立宗門。一年前,夢境裡的力量開始逐漸映射到現實,他們發現自己真的能感應到靈氣,能修煉夢裡的功法,陳偉的龍凝劍和歐風琳的鳳鳴劍甚至能在現實中凝聚形體。
他們幾人索性在現實中也建立了“鯉行宮”,以夢裡的境界為階,從煉氣、築基、結丹、金丹,一路修煉到現在。陳偉和歐風琳天賦最高,加上兩人的本命武器相輔相成,已經率先突破到了大乘期,其他人則都停留在金丹期,卡在瓶頸許久了。
“有可能。”吳冕夜推了推眼鏡,語氣嚴肅,“前幾天我看新聞,說全球各地都出現了奇怪的自然現象,亞馬遜雨林裡長出了從來沒見過的發光植物,冰島的溫泉水溫突然升高,還有……”他打開手機翻出一條新聞,“你看這個,昨天有登山者在珠峰上拍到了疑似靈氣霧靄的東西。”
照片裡,珠峰峰頂繚繞的雲海呈現出淡淡的青色,隱約有流光閃爍,確實像極了他們修煉時常見的靈氣彙聚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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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不止是鯉城?”廖可欣有些咋舌,“難道整個藍星的靈氣都在複蘇?”
“‘靈氣複蘇’?這詞兒聽著像起點小說。”張強摸著下巴,突然一拍大腿,“那是不是意味著,以後咱們出門買菜都能禦劍飛行了?再也不用擠公交了?”
“想得美。”歐風琳白了他一眼,“先不說現在的靈氣濃度還不足以支撐長途禦劍,就你那點修為,飛出去三公裡就得摔下來,到時候我可不去給你收屍。”
“嘿嘿,有冕夜呢,他會禦風術。”張強嬉皮笑臉地說,被吳冕夜懟了回去:“我的禦風術隻能帶一個人,要帶也是帶曉琴。”
“切,重色輕友。”
看著他們鬥嘴,陳偉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彆墅後院的草坪上,那棵他上個月剛種下的櫻花樹,此刻居然抽出了新的花苞,要知道現在可是五月,早就過了櫻花盛開的季節。更奇怪的是,草坪邊緣的蒲公英,絨毛上竟然縈繞著肉眼可見的淡淡靈光。
“不對勁。”陳偉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龍凝劍悄然出現在手中,劍身流轉著金色的龍紋,“靈氣還在變濃,速度很快。”
眾人聞言都湊了過來,隻見窗外的天空不知何時起,雲層開始呈現出奇異的螺旋狀,陽光透過雲層灑下,在空氣中折射出七彩的光暈。遠處的清源山輪廓變得有些模糊,隱約能看到有白色的霧氣在山腰處翻騰,那霧氣絕非普通的水汽,裡麵蘊含的靈氣連吳巧巧都能清晰地感應到。
“我的天……”廖可欣捂著嘴,“這也太誇張了吧,跟特效似的。”
“何止誇張,簡直離譜。”樊正索打開手機,“你看朋友圈,都炸鍋了!”
點開朋友圈,全是鯉城市民發的照片和視頻。有人拍到自家陽台上的多肉一夜之間長大了一圈,有人說家裡的寵物突然變得特彆有靈性,還有人發了開元寺的照片,說寺裡的古榕樹今天格外茂盛,枝葉間好像有金光流轉。
“快看這個!”吳巧巧指著一條抖音熱搜,鯉城天空出現七彩祥雲已經衝上了榜一,下麵的評論區炸開了鍋。
“是菩薩顯靈了嗎?”
“樓上的醒醒,這明顯是海市蜃樓吧?”
“不對啊,我剛才在西湖邊跑步,感覺空氣特彆好,跑完一點都不累!”
“+1,我有哮喘,今天居然沒犯病,呼吸特彆順暢!”
“你們有沒有覺得今天的陽光特彆舒服?我家貓在陽台上曬了一上午,現在精神得像打了雞血。”
“看來普通人也感覺到了變化,隻是不知道是靈氣的原因。”吳冕夜推了推眼鏡,“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修仙的事可能就瞞不住了。”
“瞞不住就不瞞唄。”張強滿不在乎地說,“到時候咱們鯉行宮直接開門收徒,做強做大,再創輝煌!”
“做你的春秋大夢。”歐風琳敲了他一下,“真要是全世界都開始修仙,你以為就咱們這點本事能穩住局麵?”她看向陳偉,“阿偉,你怎麼看?”
陳偉指尖的龍凝劍輕輕震顫著,似乎在呼應著天地間的靈氣。他閉上眼,大乘期的神識擴散開來,瞬間籠罩了整個鯉城。他“看”到無數細微的靈絲從四麵八方彙聚而來,有的來自山川湖泊,有的來自古樹名木,甚至連鋼筋水泥的城市樓宇中,都滲出了點點靈光。
“不是夢境世界單方麵影響現實。”陳偉睜開眼,眼神凝重,“是藍星本身就在覺醒,它好像……在吸收夢境世界的能量,然後反饋給這個世界。”
“什麼意思?”樊正索沒聽懂。
“打個比方吧。”陳偉斟酌著詞句,“以前的藍星就像個沉睡的巨人,夢境世界的出現相當於給了它一巴掌,現在它醒了,正在伸懶腰呢。”
“這比喻我懂!”張強一拍手,“就跟我早上被鬨鐘吵醒似的,先懵一會兒,然後渾身使勁兒!”
雖然比喻糙了點,但幾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歐風琳握住他的手,指尖傳來溫暖的觸感:“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修煉啊!”樊正索摩拳擦掌,“這麼好的機會,不趕緊突破更待何時?卷死他們!”
“卷?卷誰啊?”廖可欣挑眉,“這附近除了我們,還有彆的修仙者嗎?”
“防患於未然嘛。”樊正索嘿嘿笑,“萬一哪天突然冒出個千年老怪物,咱們總得有點實力自保吧?”
“說的也是。”吳冕夜點點頭,“我去把曉琴的書拿下來,等會兒跟她視頻的時候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我去把酒館的門關上,今天不營業了。”張強站起身,“這麼好的靈氣,不修煉簡直對不起老天爺。”
“咖啡館也停業一天。”歐風琳對吳巧巧說,“巧巧,你把今天的預約都取消一下,就說設備檢修。”
“好嘞。”吳巧巧拿出手機開始發消息。
陳偉看著大家忙碌的身影,嘴角忍不住上揚。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們身上,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興奮和期待。他轉頭看向歐風琳,正好對上她的目光,兩人相視一笑,一切儘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