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四日的晨光像被揉碎的金箔，裹著靈氣複蘇後特有的清甜味兒，從鯉城修道院哥特式尖頂的彩色玻璃窗裡漏進來，剛好落在陳偉眼睫上。他正靠在彆墅二樓露台的藤編椅上，指尖轉著枚泛著龍紋的青銅打火機——這是上周在古玩市場淘的，說是民國時期的老物件，現在被他用來點雪茄倒也彆有一番滋味。樓下傳來歐風琳哼著的《小幸運》，混著咖啡機研磨豆子的沙沙聲，像顆裹了糖的石子兒，輕輕砸在他心尖上。
“陳偉！你再不上來洗漱，今天實戰課要遲到啦！”歐風琳的聲音從浴室裡飄出來，帶著點嗔怪的尾音。她剛把長發綰成利落的高馬尾，鬢角垂著兩縷碎發，穿了件米白色的運動速乾衣，領口彆著枚小巧的鳳鳴劍造型胸針——那是陳偉上個月用煉器術給她做的，既能當裝飾，危急時刻還能化作一道防護屏障。
陳偉笑著掐滅雪茄，起身時動作帶起一陣淡淡的龍涎香——那是他本命武器龍凝劍自帶的氣息。“來了來了，這不是在欣賞我們歐教官的盛世美顏嗎？”他推開門，正好看見歐風琳對著鏡子塗防曬霜，手腕上的銀鏈晃了晃，墜著的小鈴鐺叮當作響。這銀鏈是兩人去年在大理旅遊時買的，陳偉的那串刻著“琳”，歐風琳的刻著“偉”，現在成了他們倆心照不宣的情侶款。
“少貧嘴，”歐風琳轉過身，伸手幫他理了理微皺的教官製服領口，指尖不經意蹭過他的鎖骨，“今天帶老師們實戰，可彆像上次似的，把金丹期的王老師嚇得差點摔下訓練場。”
陳偉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著她掌心的薄繭——那是常年練劍留下的痕跡。“放心，這次我有分寸。不過話說回來，你昨天教學生練氣的時候，是不是又把‘引氣入體’說成‘喝奶茶吸珍珠’了？”
歐風琳臉一紅，輕輕拍了他一下：“那不是為了讓學生好理解嘛！你沒看見小宇他們聽完，練氣速度都快了不少？”她頓了頓，又湊近他耳邊，聲音放軟，“再說了，你上次調酒的時候，不還把‘龍舌蘭日出’說成‘煉氣期入門酒’嗎？”
兩人笑著鬨作一團，直到樓下傳來張強的大嗓門：“偉哥！風琳姐！再不走真要遲到啦！我早餐都買好了，豆漿油條，還有你愛吃的茶葉蛋！”
陳偉牽著歐風琳下樓，客廳裡已經坐滿了人。吳冕夜正幫蘇曉琴剝雞蛋，蘇曉琴小口咬著，眼睛彎成了月牙；樊正索給廖可欣遞了杯熱牛奶，廖可欣接過時偷偷在他手背上捏了一下；吳巧巧坐在沙發上刷抖音，一邊刷一邊笑：“你們快看這個，說修仙界內卷有多嚴重，金丹期還要考‘禦器資格證’，跟咱們昨天討論的一模一樣！”
眾人湊過去看，視頻裡的博主穿著道袍，一本正經地說：“家人們，現在修仙界卷得離譜，我昨天去麵試個宗門，人家要求元嬰期以下免談，還得會三門以上的法術，最好再懂點煉器煉丹，這哪是招弟子，這是招六邊形戰士啊！”
張強笑得拍大腿：“可不是嘛！咱們上次招鯉行宮的弟子，本來想放寬到築基期，結果來了一堆金丹期，還有個練氣期的小丫頭，抱著簡曆跟我說‘教官，我雖然修為低，但我會做ppt，還能幫你們整理功法文檔’，給我整得都懵了！”
樊正索推了推眼鏡：“現在的年輕人確實不容易，不過也說明靈氣複蘇後，大家都想抓住機會。咱們作為教官，更得好好教，不能讓他們走彎路。”
陳偉點點頭，拿起一根油條咬了一口：“行了，彆聊了，趕緊吃，吃完去修道院。今天實戰課，我得先去看看場地，免得又出什麼岔子。”
幾人匆匆吃完早餐，驅車前往鯉城修道院。修道院坐落在鯉城郊外的半山腰，白牆紅瓦，搭配著哥特式的尖頂和中式的飛簷，彆有一番韻味。門口的石獅子嘴裡叼著顆夜明珠，白天吸收陽光，晚上發光，既美觀又實用。
剛進大門，就看見幾個學生站在花壇邊討論功法。一個穿藍色校服的男生說：“我昨天練‘火球術’，練到半夜才成功，結果把我房間的窗簾燒了個洞，我媽差點沒把我趕出家門！”
另一個女生笑著說：“你這算什麼，我上次練‘水遁術’，不小心把衛生間淹了，我爸現在還讓我每天拖地贖罪呢！”
蘇曉琴走過去，笑著說：“練法術哪有不犯錯的，關鍵是要總結經驗。你們要是有不懂的，可以隨時來問我們，彆自己瞎琢磨，容易走火入魔。”
學生們看見蘇曉琴，連忙問好：“蘇教官好！”
蘇曉琴點點頭，跟他們聊了幾句，才跟上眾人的腳步。吳冕夜走在她身邊，小聲說：“你就是太溫柔了，上次那個調皮的學生，也就你能鎮住他。”
蘇曉琴白了他一眼：“難道像你似的，每次上課都板著臉？學生都怕你了，有問題都不敢問。”
吳冕夜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我這不是想嚴肅點，讓他們認真聽課嘛。下次我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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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來到訓練場，場地是一個巨大的圓形廣場，中間鋪著特製的青石板，能承受大乘期的法術攻擊。四周豎著十幾根石柱，上麵刻著各種法術符文，用來模擬不同的戰鬥場景。
陳偉走到場地中央，閉上眼睛，指尖掐訣，一股淡淡的龍氣從他體內溢出，融入青石板中。不一會兒，石板上浮現出一道道金色的紋路，像一張巨大的陣法圖。“好了，場地沒問題，等會兒老師們來了，就從基礎的近身格鬥開始練。”
歐風琳站在他身邊，幫他整理了一下腰間的龍凝劍：“要不要我幫你先演示一遍？免得等會兒老師們跟不上。”
陳偉搖搖頭：“不用，我自有分寸。你等會兒幫我看著點，要是有老師體力不支，你就先帶他們去休息。”
兩人正說著，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一群穿著灰色教官製服的老師走了過來。為首的是王老師，他今年五十多歲，修為在金丹中期，為人和藹可親，就是膽子有點小。
“陳教官，歐教官，早上好啊！”王老師笑著打招呼，“今天又要麻煩你們了，我們這些老家夥，修為不如你們，還得靠你們多指點。”
陳偉笑著說：“王老師客氣了，大家互相學習。今天咱們先練近身格鬥，我先演示一遍，你們注意看動作要領。”
說完，陳偉拔出龍凝劍，劍身泛著淡淡的金光，龍紋在劍身上遊走，像活過來一樣。他手腕一翻，劍隨身動，動作行雲流水，既有修仙者的飄逸，又有武者的剛勁。歐風琳站在一旁，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嘴角帶著驕傲的笑容。
老師們看得連連讚歎，王老師忍不住說：“陳教官這劍法，真是絕了！我要是能有這一半的水平，就知足了。”
演示完，陳偉收劍入鞘，對老師們說：“好了，現在你們兩兩一組，開始練習。注意動作要標準，發力要均勻，不要急於求成。”
老師們紛紛組隊，開始練習。陳偉和歐風琳在場地裡來回走動，時不時指點一下。張強和樊正索則在場地邊緣巡視，防止有人不小心受傷。吳冕夜和蘇曉琴負責記錄老師們的練習情況，以便後續製定更合適的訓練計劃。
中午休息的時候，幾人來到修道院的食堂。食堂是中式風格，桌椅都是紅木做的，牆上掛著幾幅山水畫。食堂的飯菜很豐盛，既有修仙者愛吃的靈米靈蔬，也有普通人愛吃的家常菜。
幾人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張強拿起一個靈果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說：“今天上午練得真過癮，我看王老師他們進步挺大的，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能突破到金丹後期了。”
樊正索點點頭：“是啊，他們都很努力。不過咱們也不能鬆懈，上次宗門比試，隔壁青雲宗的實力可不弱，咱們鯉行宮要想在修仙界站穩腳跟，還得繼續努力。”
吳巧巧一邊刷抖音一邊說：“你們快看，現在網上都在說‘修仙界打工人’，說咱們這些教官就是修仙界的社畜，每天要上課，要批改作業，還要應付各種考核，跟現實中的上班族一模一樣！”
眾人都笑了起來，陳偉說：“可不是嘛，上次我還看到有人發視頻，說‘金丹期的我，每天要給元嬰期的領導端茶倒水，還要幫練氣期的實習生改功法，這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啊’，跟咱們現在的情況還真有點像。”
歐風琳笑著說：“那咱們至少比他們強，咱們有自己的宗門，還有酒館和咖啡館，工作之餘還能放鬆一下。不像他們，還得看領導臉色。”
吃完飯，幾人回到彆墅休息。陳偉和歐風琳回到房間，歐風琳靠在陳偉懷裡，看著窗外的景色：“你說咱們這樣的日子，會不會太安逸了？有時候我還挺懷念以前一起冒險的日子。”
陳偉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怎麼會安逸呢？咱們現在教學生，經營宗門，還有酒館和咖啡館，每天都很充實。再說了，隻要跟你在一起，不管做什麼，我都覺得很開心。”
歐風琳抬頭看著他，眼睛裡滿是柔情：“我也是。對了，晚上咱們去ein酒館吧，我好久沒喝你調的酒了。”
陳偉笑著說：“沒問題，晚上我給你調一杯‘鳳鳴朝陽’，用你的鳳鳴劍做裝飾，保證好看又好喝。”
下午的實戰課繼續進行，陳偉帶著老師們練習法術攻擊。他先演示了“火球術”，指尖凝聚出一團紅色的火焰，火焰在他手中跳動，像個調皮的小精靈。“大家注意，釋放火球術的時候，要控製好靈氣的輸出，不然火焰太大容易傷到自己，太小又沒威力。”
老師們紛紛嘗試，有的成功凝聚出火球，有的卻隻冒出一縷青煙。王老師嘗試了好幾次，終於凝聚出一個小火球，卻不小心把自己的袖子燒了個洞。他尷尬地笑了笑：“看來我還是太笨了，這麼簡單的法術都練不好。”
陳偉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王老師彆灰心，誰剛開始練的時候都這樣。我以前練‘龍息術’，還差點把我家的房子燒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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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都笑了起來，氣氛變得輕鬆了許多。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破空聲，一個穿著黑色道袍的中年男人落在場地上，他身材高大，眼神銳利，身上散發著大乘期的威壓。
“你就是陳偉？”中年男人開口問道，聲音洪亮。
陳偉皺了皺眉，感受到對方的修為，心裡暗道不好。“我是陳偉，不知閣下找我有何貴乾？”
中年男人笑了笑：“我是江湖散修趙天雷，聽說你修為高深，是鯉城修道院的教官，所以特地來挑戰你。如果你贏了我，我就加入鯉城修道院，當一名教官；如果你輸了，就把鯉行宮的位置讓給我。”
老師們和學生們都驚呆了，紛紛議論起來。“這人是誰啊？居然敢挑戰陳教官！”“他也是大乘期的修為，陳教官能打得過他嗎？”
歐風琳走到陳偉身邊，小聲說：“小心點，他的氣息很不穩，可能是剛突破大乘期，急於證明自己。”
陳偉點點頭，對趙天雷說：“好，我接受你的挑戰。不過咱們點到為止，不要傷了和氣。”
趙天雷拔出腰間的佩劍，劍身泛著黑色的光芒：“廢話少說，開始吧！”
說完，趙天雷揮劍向陳偉砍來，劍風帶著濃濃的煞氣。陳偉不敢大意，拔出龍凝劍，迎了上去。兩劍相撞，發出一聲巨響，氣浪向四周擴散，老師們和學生們連忙後退，生怕被波及。
陳偉感受到對方劍上的煞氣，心裡暗道：“這人的劍法很邪門，可能修煉了什麼邪功。”他不敢掉以輕心，手腕一翻，龍凝劍上泛起金色的光芒，龍紋在劍身上遊走，發出一聲龍吟。
“龍吟劍！”趙天雷驚訝地說，“沒想到你居然有這樣的神兵利器！不過就算你有神兵，也未必能贏我！”
趙天雷加大了靈氣的輸出，劍上的煞氣更濃了。他使出一招“黑風斬”，一道黑色的劍氣向陳偉襲來。陳偉連忙施展“龍盾術”，一麵金色的龍形盾牌出現在他麵前，擋住了黑色劍氣。
“不錯嘛，居然能擋住我的黑風斬！”趙天雷笑了笑，又使出一招“鬼影分身”，瞬間分出十幾個分身，向陳偉撲來。
陳偉閉上眼睛，用靈識感知著趙天雷的本體。不一會兒，他就找到了趙天雷的本體，揮劍向他砍去。趙天雷沒想到陳偉能這麼快找到自己的本體，連忙躲閃，卻還是被劍風劃傷了手臂。
“可惡！”趙天雷怒喝一聲，使出了自己的絕招“滅世黑炎”，一團黑色的火焰向陳偉襲來。這火焰帶著濃濃的腐蝕性，所過之處，青石板都被燒出了一個個小洞。
歐風琳緊張地看著陳偉，手心都出汗了。老師們和學生們也都屏住了呼吸，生怕陳偉出事。
陳偉深吸一口氣，將體內的靈氣全部注入龍凝劍中，劍身泛著耀眼的金光，像一輪小太陽。他使出一招“龍騰萬裡”，一條金色的巨龍從劍中飛出，向黑色火焰衝去。
巨龍和黑色火焰相撞，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氣浪向四周擴散，整個訓練場都在搖晃。過了一會兒，煙霧散去，趙天雷倒在地上，嘴角流著血，顯然已經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