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6日星期三的清晨，鯉城的天剛蒙蒙亮，晨霧還像一層揉碎的雲絮裹在陳偉那棟臨湖彆墅的落地窗上，靈氣順著窗縫往裡鑽，落在客廳那盞懸浮的琉璃燈上，折射出細碎的光。歐風琳是被窗欞外嘰嘰喳喳的靈雀叫醒的，睜開眼時，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隻留著一點餘溫——不用想也知道，陳偉準是又去庭院裡練劍了。她揉了揉眼睛，披著那件繡著鳳鳴紋的真絲睡袍下床，赤腳踩在鋪著昆侖冰蠶絲地毯的地板上，冰涼絲滑的觸感從腳尖漫上來，舒服得讓她忍不住蜷了蜷腳趾。
走到二樓回廊，往下就能看見庭院裡的景象：陳偉穿著一身玄色勁裝，龍凝劍在他手裡像是有了生命，劍光劃破晨霧時帶起一串淡金色的靈氣漣漪，每一次揮劍都聽得見龍吟似的嗡鳴。歐風琳靠在欄杆上笑，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睡袍領口的盤扣——這還是上次他們去仙市逛街，陳偉非要給她買的，說“我家鳳兒就得穿最配鳳鳴劍的衣裳”，當時還被樊正索調侃“陳哥你這情話水平，跟你調酒的手藝差遠了”。
“看夠了沒？”陳偉突然收劍轉身，目光精準地鎖在回廊上，嘴角帶著促狹的笑，“再看下去，早餐要涼了——我給你做了靈米粥，還放了你愛吃的千年雪蓮蜜。”
歐風琳臉一紅，噔噔噔跑下樓：“誰看你了，我就是看看你把我家院子踩壞了沒。”話是這麼說，腳步卻不由自主地往廚房挪。廚房是開放式的，大理石台麵擦得一塵不染，灶台上燉著粥的砂鍋冒著嫋嫋白汽，旁邊的盤子裡擺著切成小塊的靈果，晶瑩剔透的，一看就靈氣十足。陳偉走過來，伸手替她攏了攏睡袍的領口，指尖碰到她的脖子，帶著練劍後的薄涼：“早上露重，彆著涼了。雖說咱們是大乘期，可你那體質偏寒，還是得注意點。”
“知道啦，陳教官。”歐風琳踮起腳尖，在他下巴上啄了一下，“對了，今天上課你教老師們什麼啊？昨天吳冕夜還說，你上次教的‘靈氣疏導術’，那些金丹期的老師都快把你圍瘋了，說比他們師父教的還好用。”
“還能教什麼，實戰唄。”陳偉把粥盛出來，遞到她手裡，“那些老師修為卡在金丹期好幾年了，光練理論沒用，得讓他們真刀真槍跟人過招。等會兒我讓張強配合我，他那身蠻力，正好當‘活靶子’。”
正說著，樓下傳來“砰”的一聲，接著是吳巧巧的嬌嗔：“張強！你能不能輕點關門？我剛整理好的咖啡館菜單都被你吹亂了！”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張強的聲音帶著歉意，還夾雜著東西碰撞的聲音，“我這不是著急給你帶了今早剛摘的靈草莓嘛，怕放久了不新鮮。”
歐風琳和陳偉對視一眼，都笑了。不用看也知道，張強準是拎著一大袋靈果，又把門口的鞋架撞歪了。這倆人，天天都跟歡喜冤家似的，吵吵鬨鬨卻從來沒真生氣過——上次張強采購咖啡豆，不小心買成了凡間的速溶咖啡，吳巧巧氣得追著他在彆墅裡跑了三圈，最後張強掏出一支用靈氣凝的發簪，吳巧巧立馬就不氣了，還反過來幫他把速溶咖啡做成了靈飲，彆說，味道還挺特彆。
“走吧，下去看看熱鬨。”陳偉拉起歐風琳的手，掌心的溫度讓她心裡暖暖的。剛走到一樓客廳，就看見樊正索和廖可欣坐在沙發上，樊正索正拿著一張圖紙比劃：“你看，酒館這周的主題我想弄成‘星空風’，用靈氣把天花板做成星空的樣子，客人抬頭就能看見流星，怎麼樣？”
廖可欣皺著眉，指著圖紙上的一個角落：“你這流星也太醜了吧，跟個螢火蟲似的。還有，你這桌子擺得也太密了，客人轉身都費勁——我說樊正索，你能不能彆總搞這些花裡胡哨的，實用點行不行？”
“我這不是想讓客人有新鮮感嘛。”樊正索有點委屈，“上次你說想要浪漫點的氛圍，我才想的星空主題。”
“浪漫也得有分寸啊。”廖可欣歎了口氣，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你看，這裡要是留個小舞台，周末還能讓吳冕夜彈彈吉他，多好？他上次彈的那首《修仙版小幸運》，客人都誇好聽呢。”
樊正索眼睛一亮：“對哦！我怎麼沒想到這個！還是我家可欣聰明！”說著就湊過去親了廖可欣一口，把廖可欣鬨了個大紅臉。
吳冕夜和蘇曉琴這時候也從房間裡出來了，蘇曉琴打著哈欠，靠在吳冕夜身上：“你們吵什麼呢，我都被你們吵醒了。”
“討論酒館布置呢。”陳偉把靈米粥遞給蘇曉琴，“快趁熱喝，等會兒還要去修道院上課，彆遲到了。”
吳冕夜接過粥，幫蘇曉琴吹了吹：“昨晚修煉到太晚了？我就說讓你彆跟我比，你偏不聽，現在困了吧？”
“誰跟你比了。”蘇曉琴白了他一眼，“我就是想早點鞏固大乘期的境界，免得教學生的時候出洋相。對了，今天實戰課，你跟我一組唄？我想試試新學的‘冰係法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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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吳冕夜笑了，“不過你可彆把我凍成冰棍，上次你練法術，把咱們房間的盆栽都凍成冰雕了，還是陳偉用龍凝劍的火氣化的。”
“那不是沒控製好嘛。”蘇曉琴臉一紅，低頭喝粥去了。
等大家都吃完早餐，離上課還有一個小時，陳偉提議先去ink俱樂部看看——畢竟他也是老板之一，最近李行暐和鐘蒔夢忙著籌備一場汽摩比賽，他得去幫忙盯盯。彆墅車庫裡停著好幾輛改裝過的賽車，陳偉的座駕是一輛銀灰色的跑車，車身用靈氣加固過，跑起來比凡間的賽車快好幾倍，還能在半空短暫飛行。
“我跟你一起去。”歐風琳拉開車門，“正好跟鐘蒔夢聊聊咖啡館的新品，她上次說想試試用靈植做蛋糕，我覺得可行。”
“那我跟張強去采購吧。”吳巧巧舉手，“咖啡館的咖啡豆快沒了，還有酒館的靈酒也得補點貨。”
“行，那我們分頭行動，四十分鐘後在修道院門口集合。”陳偉拍了拍手，發動了汽車。
跑車駛出彆墅，沿著鯉城的街道飛馳。清晨的鯉城很熱鬨，路邊有賣靈早點的小攤，攤主是個築基期的老爺子，吆喝著“靈包子嘞！一口下去靈氣足，煉氣期的小娃娃吃了都能漲修為！”；還有修士騎著靈寵趕路，有雪白的靈鹿，還有五彩斑斕的靈鳥，偶爾有靈鳥飛過車頂，留下一串清脆的鳴叫。
“你看，那不是上次在酒館唱歌的那個修士嗎？”歐風琳指著路邊一個彈著古琴的年輕人，“他上次唱的《修仙版孤勇者》，客人都跟著合唱，可熱鬨了。”
“是啊，我還給他調了杯‘勇者特調’。”陳偉笑了，“他說下次還要來，想跟咱們合作搞個小型演唱會，我覺得可以——正好給酒館增加點人氣。”
說話間，ink俱樂部就到了。俱樂部是一棟複古風格的建築，門口停著好幾輛酷炫的汽摩，李行暐正穿著賽車服，在跟幾個工作人員交代事情。看見陳偉和歐風琳，他立馬迎了上來：“喲，稀客啊！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過來看看比賽籌備得怎麼樣了。”陳偉拍了拍他的肩膀，“場地都檢查好了？彆到時候出什麼岔子。”
“放心吧，都檢查三遍了。”李行暐笑著說，“對了，鐘蒔夢在裡麵做蛋糕呢，說要給你們嘗嘗新品。”
走進俱樂部，裡麵裝修得很有工業風，牆上掛著各種賽車模型，還有陳偉他們比賽時的照片。鐘蒔夢穿著圍裙，正在吧台後麵忙活，看見歐風琳，立馬舉起手裡的蛋糕：“風琳，快來嘗嘗！我用千年靈麥和靈莓做的，甜而不膩，還能補充靈氣。”
歐風琳走過去，咬了一口蛋糕，眼睛一亮：“好吃！比凡間的蛋糕好吃多了！咱們咖啡館可以推出這個，肯定賣得好。”
“我也是這麼想的。”鐘蒔夢笑了，“對了，你們今天去仙蹤秘境嗎？李行暐說那邊最近靈氣特彆濃，說不定能找到好東西。”
“去啊，今天正好帶學生們去探索，都第十天了，還沒找到什麼寶貝呢。”陳偉說，“不過有森林之主林菡照著，應該沒什麼危險。”
“那你們可得小心點，聽說最近有幾隻不開眼的妖獸在秘境裡搗亂。”李行暐提醒道，“要是遇到麻煩，隨時給我打電話，我帶兄弟們過去幫忙。”
“知道了，謝了兄弟。”陳偉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了看時間，“不早了，我們得去修道院了，回頭再聊。”
從俱樂部出來，陳偉和歐風琳開車往修道院趕。鯉城修道院坐落在一座靈氣濃鬱的小山丘上，建築是古風和現代結合的風格，紅牆黛瓦間夾雜著透明的玻璃穹頂，陽光透過穹頂灑下來，在地上形成五彩的光斑。門口的石獅子是用靈玉雕刻的，眼睛裡鑲嵌著兩顆夜明珠，白天也熠熠生輝。
他們到的時候，其他人已經到了。張強手裡拎著兩大袋咖啡豆，滿頭大汗：“可算到了！剛才在靈植店遇到個煉氣期的小修士，非要跟我討教‘舉重練氣法’，說想靠搬東西漲修為，我跟他說‘兄弟，修煉不是搬磚，得循序漸進’，他還不相信。”
“哈哈，現在的小修士都這麼卷嗎？”樊正索笑著說，“上次我在修道院門口，看見兩個練氣期的學生比誰打坐時間長，從早上坐到下午，最後都餓暈了，還是蘇曉琴給他們喂了靈粥才醒過來。”
“行了，彆聊了，該上課了。”陳偉看了看表，帶頭走進修道院。
修道院的教學樓很大，一樓是煉氣期學生的教室，二樓是築基期和結丹期的，三樓是金丹期老師的培訓室。陳偉負責教老師，歐風琳和蘇曉琴負責煉氣期學生，吳冕夜和樊正索負責築基期，張強和吳巧巧負責結丹期。
陳偉走進三樓的培訓室時，裡麵已經坐滿了老師，都是金丹期及以下的修為，看見他進來，都紛紛站起來打招呼：“陳教官好！”
“大家坐吧。”陳偉走到講台前，把龍凝劍放在桌上，劍身的龍紋在燈光下隱隱發光，“今天咱們不教理論，隻練實戰。你們很多人修為卡在金丹期好幾年了，就是因為實戰經驗太少，光靠打坐吸收靈氣沒用，得在打鬥中找突破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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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看向門口：“張強，進來當‘靶子’。”
張強立馬跑進來，擼起袖子：“沒問題！各位老師儘管放馬過來，我皮糙肉厚，抗揍！”
老師們都笑了，一個金丹期的女老師站起來：“陳教官，那我們就不客氣了。”說著就拔出佩劍，朝張強刺去。張強也不躲閃，運起靈氣護住身體，“砰”的一聲，女老師的劍刺在他身上，被靈氣彈開了。
“不錯，靈氣運用得很熟練。”陳偉點點頭，“但你出劍太慢了，要是遇到速度快的敵人，根本來不及反應。再來一次，這次試著把靈氣集中在劍尖，加快出劍速度。”
女老師點點頭，再次出劍，這次速度明顯快了不少，劍尖還帶著淡淡的金光。張強這次沒硬抗，側身躲開，還順便給了女老師一個反手：“李老師，你這劍路太直了，容易被躲。”
“謝謝張教官指點。”李老師笑著說，又繼續練了起來。
陳偉在一旁指導，偶爾也會親自示範——他拔出龍凝劍，劍光一閃，就到了張強麵前，劍尖離張強的喉嚨隻有一寸，卻穩穩地停住了。“看見沒？出劍不僅要快，還要準，更要能收住。”他收回劍，“你們練的時候，一定要注意控製靈氣，彆傷到自己人。”
老師們都看得目瞪口呆，一個金丹期的男老師感歎道：“陳教官，您這劍法也太厲害了！我要是能有您一半的水平，就滿足了。”
“彆灰心，慢慢來。”陳偉笑了，“我也是從煉氣期一步步過來的，當年我練劍的時候，不知道把龍凝劍掉地上多少次，還被我師父罵‘朽木不可雕’。隻要堅持，你們肯定能突破的。”
與此同時，一樓的煉氣期教室裡，歐風琳正在教學生們基礎的靈氣操控。她手裡拿著鳳鳴劍，劍身發出淡淡的紅光，劍氣在她指尖繞了個圈，變成一隻小小的火鳥，在教室裡飛了一圈，引得學生們陣陣驚呼。
“大家看好了，靈氣操控的關鍵是集中注意力，把靈氣想象成自己的手臂，想讓它變成什麼樣子，它就能變成什麼樣子。”歐風琳笑著說，“來，你們試試，把靈氣凝聚成小動物的樣子。”
學生們都閉上眼睛，努力集中注意力。一個紮著馬尾辮的小女孩，靈氣凝聚成了一隻小兔子，雖然有點歪歪扭扭，但還是很可愛。歐風琳走過去，摸了摸她的頭：“做得很好！繼續加油，下次爭取讓小兔子跑起來。”
旁邊一個小男孩不服氣，憋了半天，把靈氣凝聚成了一隻老虎，可剛成型就散了，他氣得噘起嘴：“怎麼回事啊，我明明很努力了。”
“彆急，慢慢來。”蘇曉琴走過來，蹲下身跟他說，“我剛開始練的時候，還把靈氣凝聚成了一團漿糊呢。你看，這樣，先把靈氣集中在掌心，彆太用力，慢慢塑形……”
在蘇曉琴的指導下，小男孩終於成功凝聚出了一隻小老虎，雖然比小兔子還小，但他還是開心得跳了起來：“我做到了！我做到了！”
歐風琳看著這一幕，笑了——其實教這些小修士也挺有意思的，他們天真爛漫，對修仙充滿熱情，不像那些老修士，總想著急功近利。
中午休息的時候，大家都回到了陳偉的彆墅。吳巧巧和廖可欣在廚房忙活，準備做午飯。吳巧巧負責洗菜，廖可欣負責切菜，兩人一邊忙活一邊聊天。
“可欣，你說咱們咖啡館周末推出靈莓蛋糕怎麼樣？鐘蒔夢做的那個，真的超好吃。”吳巧巧說。
“可以啊，不過得提前準備好材料。”廖可欣說，“對了，上次你說張強給你買的那個靈玉手鐲，你怎麼不戴了？”
“彆提了，他買的那個太大了，一抬手就掉。”吳巧巧無奈地說，“我讓他去換，他還說‘大了好，顯得你手細’，你說氣人不氣人？”
“哈哈，張強就是這樣，嘴笨不會說話。”廖可欣笑了，“不過他對你的心是真的，上次你感冒，他連夜去仙山給你摘靈草，回來的時候都快凍成冰人了。”
“我知道。”吳巧巧的臉上露出甜蜜的笑容，“其實他也挺可愛的，就是有時候太直男了。”
客廳裡，陳偉和吳冕夜正在討論下午去仙蹤秘境的事。“我跟林菡聯係過了，她說今天秘境裡的靈氣比平時濃，可能有千年以上的靈植出現。”陳偉說，“咱們帶學生去的時候，一定要看好他們，彆讓他們亂跑——上次有個學生偷偷脫離隊伍，差點被妖獸抓走，還是林菡出手救了他。”
“放心吧，我會跟蘇曉琴一起盯著。”吳冕夜說，“對了，你說咱們能不能找到萬年靈芝？要是能找到，咱們鯉行宮的修士修為都能漲一大截。”
“不好說，萬年靈芝很稀有，而且有妖獸守護。”陳偉說，“不過有林菡幫忙，應該有希望。”
樊正索和張強在旁邊擦武器，樊正索擦的是一把長刀，張強擦的是一對拳套。“你們說，要是遇到妖獸，咱們誰先上？”張強說，“我最近練了新的拳法，正好試試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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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算了吧，上次遇到一隻野豬妖獸，你上去一拳，把它打飛了，結果它撞在樹上，把樹撞斷了，差點砸到學生。”樊正索調侃道。
“那不是意外嘛。”張強不服氣，“這次我肯定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