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9日的晨光，是從山城民宿吊腳樓的木窗縫裡鑽進來的——這民宿是陳偉前幾天特意訂的，藏在磁器口老街深處，黑瓦木樓帶著老山城的煙火氣，卻又悄悄嵌了修仙者才懂的小心思：廊柱上刻著淡得幾乎看不見的聚靈紋，窗台上擺著能自動吸收晨露的靈植盆栽，連客房裡的木床都是用千年楠木做的，躺上去能隱約感覺到靈氣順著脊椎往身體裡滲。
歐風琳是被窗外黃桷樹上的鳥鳴鬨醒的，翻個身就撞進陳偉懷裡，絲質睡衣領口滑到肩頭，昨晚在民宿小院修煉時沾的靈氣還沒散，像層粉霧裹在她周身。“陳大教官，”她眯著眼蹭了蹭他的胸膛，聲音軟乎乎的，“這民宿的床比咱們鯉城的床還舒服，我都不想起了……”
陳偉早醒了，正拿著手機刷民宿老板發的朋友圈——老板是個五十來歲的山城大叔，懂點基礎的靈氣吐納術，昨晚還跟他們炫耀自己種的靈辣椒。他放下手機，伸手把歐風琳額前的碎發捋到耳後，指尖蹭過她帶點溫度的耳垂：“誰讓某人昨天非要在小院裡練‘鳳鳴劍’，說山城的靈氣裡帶著煙火氣，練劍更順，結果練到半夜喊累，現在又賴床。”
“那不是第一次在山城練劍嘛！”歐風琳不服氣地掐了把他腰側，剛要再說什麼，樓下就傳來吳巧巧清脆的喊叫聲，裹著濃濃的山城早餐香：“陳哥！歐姐！快下來吃早飯！張強大傻子買了巷口那家的酸辣粉，還有老板熬的靈米粥！”
歐風琳眼睛瞬間亮了，掀被子的動作比誰都快：“酸辣粉？是上次我刷抖音刷到的那家‘李嬢嬢酸辣粉’嗎？據說他們家的辣椒是用靈泉水泡的，辣得過癮還不上火！”她趿著民宿的棉拖往樓下跑，陳偉笑著搖搖頭，拿起搭在床頭的墨色錦袍——這袍子是靈蠶絲織的，能跟著山城的溫度自動調溫，比凡間的空調還貼心——慢悠悠跟了上去。
民宿一樓的堂屋早熱鬨起來了，八仙桌上擺得滿滿當當：紅亮的酸辣粉冒著熱氣，酸豆角和炸花生堆得像小山；白瓷碗裡的靈米粥飄著淡淡的綠，那是老板加了自己種的“清心草”；還有一碟剛炸好的紅糖糍粑，外皮脆得能聽到響，咬開裡麵是流心的紅糖漿。張強正蹲在門檻上嗦粉，辣得直嘶哈，鼻尖上掛著汗珠，吳巧巧站在他旁邊，手裡拿著杯冰鎮酸梅湯，時不時遞過去讓他抿一口。
“你慢點吃！沒人跟你搶！”吳巧巧瞪他一眼，又往他碗裡加了勺醋，“這民宿老板說酸梅湯是用靈泉水冰的，解辣還補靈氣，你彆光顧著嗦粉，多喝點！”
張強含糊不清地應著，眼睛卻瞟向桌上的紅糖糍粑：“等我吃完粉就吃糍粑，昨天老板說這糍粑是用靈糯米做的，吃一個頂半個時辰的修煉……”
“就知道吃。”樊正索牽著廖可欣走進來，手裡還拿著民宿老板給的靈氣檢測儀，笑著晃了晃，“剛測了下民宿小院的靈氣濃度，比昨天又高了點，老板說這幾天山城下雨，靈氣都往老街上聚，等會兒去修道院上課，路上還能順便吸點靈氣。”
蘇曉琴跟在後麵，手裡端著盤剛切好的靈果，是昨天在洪崖洞買的“霧蓮”，果肉粉粉的，咬一口滿是汁水：“好啦好啦，大清早的就卷修煉，先吃早飯行不行？我剛問老板了，今天去鯉城修道院開車要四十分鐘，咱們得抓緊時間，彆遲到了——畢竟咱們可是大乘期的特聘教官，總不能比金丹期的老師還晚吧？”
陳偉走到桌邊，先給歐風琳盛了碗靈米粥，又夾了塊紅糖糍粑遞到她嘴邊：“先墊墊肚子，酸辣粉太辣，空腹吃容易刺激靈氣運行。”歐風琳張嘴咬了半塊，糍粑的甜香混著靈氣在嘴裡散開，她眯著眼笑，又把剩下的半塊喂給陳偉：“好吃！比咱們鯉城靈植園種的糯米還香！對了，昨天趙教官發消息說，今天會帶他夫人來聽課，就是那個化神期的黃教官，據說她的毒術特彆厲害，咱們上課的時候可得注意點，彆不小心觸碰到她的毒靈氣。”
“黃琳蒗嘛，我知道。”吳冕夜端著碗粥走過來，金絲邊眼鏡後的眼睛裡帶著點了然，“上次在修仙者聯盟的會上見過一次，穿個淡紫色的裙子，說話溫溫柔柔的，誰能想到是練毒術的？不過她跟趙天雷是真低調，聽說在修道院就住普通的教職工宿舍，跟民宿老板似的，天天買菜做飯，要不是修為太高瞞不住，誰能想到是化神期和大乘期的夫妻檔？”
“低調才是真大佬啊！”張強終於嗦完了粉，抹了把嘴，“不像有些人，有把龍凝劍就天天掛在腰上，上次在民宿樓下練劍，引得路過的遊客都來拍照，還問是不是拍古裝劇的，差點露餡。”
陳偉挑眉，隨手彈了道靈氣過去，正好彈在張強麵前的空碗沿上，發出“叮”的一聲脆響：“怎麼？張大采購羨慕了？要不我把龍凝劍借你掛兩天？不過你可得小心，劍上的靈氣壓得你走不動路，到時候采購靈酒都得讓巧巧推著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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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強立馬擺手：“彆彆彆！我可消受不起！我還是老老實實練我的‘金剛訣’，負責好酒館的安保就行。對了，昨天跟民宿老板打聽了，山城有個靈氣酒坊，釀的‘山城醉’特彆有名，等會兒下課回來咱們去買兩壇，晚上在民宿小酌兩杯。”
“先想著喝。”吳巧巧戳了戳他的胳膊，又遞過去一塊霧蓮，“等會兒去修道院上課，你可彆打嗝把靈氣散了，上次你在課堂上打了個嗝，把練氣期學生的靈晶筆都震掉了，人家還以為是地震了。”
幾人說說笑笑吃完早飯，拎著各自的法器往民宿門口的越野車走——這車是陳偉特意從鯉城開過來的，車身用玄鐵裹了層靈氣塗層，能抵禦築基期修士的攻擊，發動機燒的是靈晶，跑起來沒聲音，還能自動避開凡間的監控。民宿老板正站在門口送他們，手裡還塞了袋自己曬的靈辣椒：“妹兒帥哥些，路上慢點！晚上回來要是想吃火鍋，我給你們推薦一家，味道巴適得板！”
“要得！謝謝李叔！”歐風琳笑著接過來，還學了句剛聽來的山城話，“晚上回來我們找你問地址哈！”
李叔被她逗得笑出滿臉褶子：“要得要得！你們這些修仙的年輕人，學話還快！”
從民宿到鯉城修道院要穿過大半個山城，早上的老街還飄著薄霧，靈氣混著早點攤的香氣在空氣裡繞——賣小麵的攤子前，老板用靈氣催動的鍋鏟“哐哐”響；賣油茶的嬢嬢，手一抖就能把調料撒得均勻，據說她的手勁是練過基礎吐納術的；還有賣山城小湯圓的，湯裡加了點靈糖，吃起來甜而不膩。陳偉開著車慢慢逛，歐風琳趴在車窗邊看，時不時指著路邊的攤子喊：“下次我們來吃那個油茶！看起來好好吃！”
“好，下次早上早點起，帶你去吃。”陳偉笑著應，眼睛卻沒離開路況——山城的路陡，凡間的司機開著費勁，但他能用靈氣輕輕托著車，比在平地上開還穩。
半小時後，鯉城修道院終於出現在視野裡——坐落在城郊的靈山上，白色的哥特式建築頂上飄著淡淡的靈氣雲，不像凡間的教堂，倒像修仙界的宗門駐地。門口的石柱子上刻著修仙者聯盟的符文，來往的老師和學生身上都帶著靈氣：老師大多是金丹期，靈氣在周身繞成淡淡的圈；學生是練氣期，靈氣還比較散，隻能在指尖聚成小光點。看到陳偉幾人過來，學生們都停下腳步，恭恭敬敬地鞠躬：“陳教官好！歐教官早！”
歐風琳笑著點頭，拉著陳偉的手往裡走：“沒想到咱們在這兒這麼受歡迎，上次給學生上‘靈氣感知課’，還有個小女生偷偷問我，鳳鳴劍的劍穗是在哪買的，說想給她的練習劍也掛一個。”
“你就彆逗人家了。”陳偉無奈地笑，“鳳鳴劍是你的本命武器，劍穗是靈氣凝的，摘下來就散了，她就算買了同款，也沒那效果。”
幾人剛走到教學樓前，就看到兩個身影站在桂花樹下——趙天雷穿件灰色的教職工服，手裡拎著個竹籃，裡麵裝著剛采的靈草；旁邊的黃琳蒗穿條淡紫色的裙子，頭發用靈木簪挽著，看起來溫柔得像個凡間的老師，誰能想到是化神期的毒修。
“陳老弟，歐小姐，早啊。”趙天雷先打招呼，語氣隨和得像鄰居，“今天要教老師們‘靈氣化刃’？需要幫忙搭把手嗎？”
“謝謝趙哥。”陳偉笑著擺手，目光落在黃琳蒗的竹籃上，“黃姐這是要去煉藥？看這‘清心草’的品相，比咱們在民宿買的還好。”
黃琳蒗捂著嘴笑，聲音軟乎乎的：“是啊，采了點給學生們做‘清心丹’，免得他們修煉時走火入魔。你們彆聽外麵傳的，我哪是什麼厲害的毒修，就是會點防身的小手段，平時還是煉藥多。”她說著，從竹籃裡拿出個小瓷瓶，遞給歐風琳，“這是我昨天做的‘醒神丹’，上課要是困了吃一顆，比喝咖啡還管用，你們拿去試試。”
“太謝謝黃姐了！”歐風琳趕緊接過來，打開瓶蓋聞了聞，淡淡的清香混著靈氣，瞬間覺得腦子都清醒了，“我們咖啡館最近正缺醒神的東西，下次有空能不能跟您請教一下煉藥的法子？”
“當然可以。”黃琳蒗笑得更溫柔了，“等你們晚上從山城回來，來我們宿舍喝茶，咱們慢慢聊。”
幾人又寒暄了幾句，就各自去上課了。陳偉負責教金丹期的老師，教室在教學樓三樓，裡麵的桌子都是用靈木做的，桌麵刻著聚靈陣，老師坐著聽課的時候，靈氣能順著屁股往身體裡鑽。他剛把龍凝劍放在講台上，劍身上的鎏金龍紋就亮了，淡淡的金色靈氣飄開來，教室裡的金丹期老師瞬間坐直了——大乘期的靈氣威壓，就算隻是泄露一點，也比他們全身的靈氣加起來還強。
“今天教‘靈氣化刃’。”陳偉的聲音不大，卻能清清楚楚傳到每個人耳朵裡，他伸出右手，金色靈氣在掌心聚成半透明的刀刃，“首先要把丹田的靈氣提到掌心，用心神控製它的形狀，不能太急，也不能太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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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還沒說完，後排就有個戴眼鏡的男老師舉手：“陳教官，我們金丹期的靈氣儲備不夠，聚成的刀刃總散，您能不能用龍凝劍示範一下？我們想看看大乘期的靈氣化刃是什麼樣的。”
陳偉挑眉，拿起龍凝劍輕輕一揚，金色的靈氣刃瞬間從劍尖竄出來，足有半米長，卻穩得像焊在劍上：“看到沒？你們的問題不是靈氣少，是心神不夠穩，就像在山城走陡坡，心一慌就容易摔。”他說著，隨手揮了揮劍，靈氣刃在空中劃出個圈，正好繞著教室轉了一圈，卻沒碰到任何一張桌子，“你們試試，先彆求大，能聚成手指長的刃就行。”
老師們趕緊照著做，教室裡頓時飄滿了各色的靈氣刃——紅色的、藍色的、綠色的，有的穩有的晃，有個女老師的靈氣刃剛聚成，就“噗”地散了，還濺了旁邊老師一臉靈氣。陳偉走過去，指尖彈了道靈氣給她：“彆慌，想著靈氣是你身體的一部分，就像你的手、你的腳，你想讓它成什麼樣，它就能成什麼樣。”
女老師照著試了試，這次靈氣刃果然穩了點，她激動得臉都紅了：“成了！陳教官！我成了！”
另一邊，歐風琳在給練氣期的學生上課。她沒帶鳳鳴劍，隻拿了根靈木教鞭，站在講台上笑：“今天我們學‘靈氣吐納’，你們年紀小，不用學複雜的，先把基礎打牢——來，跟著我做，吸氣的時候想著靈氣從鼻子進，順著喉嚨到丹田，就像喝山城小湯圓的湯，慢慢咽……”
學生們都是十幾歲的孩子，坐得筆直，跟著她的節奏吸氣呼氣。有個圓臉蛋的小胖墩，吸氣太用力，差點把桌上的靈晶筆碰掉，歐風琳走過去，幫他把筆扶好，還揉了揉他的頭：“彆緊張，吐納就像走路，走穩了再走快，急不得。”
小胖墩紅著臉點頭，這次吸氣果然穩了，他還偷偷舉手：“歐教官，靈氣吐納能像民宿老板那樣，用來顛鍋嗎？老板說他顛鍋的手勁，就是練吐納練出來的。”
全班都笑了，歐風琳也笑，蹲下來跟他說：“當然能！等你把吐納練熟了，彆說顛鍋，就是開民宿老板的三輪車，都能比彆人穩。”
中午休息的時候，幾人在修道院的食堂吃飯。食堂的飯菜都是用靈泉水做的，青菜是靈植園種的，咬一口滿是靈氣；雞肉是靈雞下的蛋孵出來的，肉質嫩得能掐出水。陳偉端著餐盤找到歐風琳，把自己碗裡的雞腿夾給她：“剛才上課的時候，趙哥說晚上想跟我們一起去山城吃火鍋，你覺得怎麼樣？”
“好啊！”歐風琳眼睛一亮，“黃姐那麼溫柔，正好跟她多聊聊煉藥的事，說不定還能蹭點她做的丹藥。”
“你啊，就知道蹭。”陳偉刮了下她的鼻子，又給她舀了勺靈米飯，“對了，吳冕夜說下午修煉課，想在修道院的聚靈室試試‘雙人合擊術’，咱們也一起？正好讓巧巧他們學學，以後咱們鯉行宮宗門活動，也能表演一下。”
“要得！”歐風琳點頭，還學了句山城話，“上次在民宿小院練‘雙劍合璧’，總覺得靈氣不夠順，修道院的聚靈室靈氣濃，肯定能練得更順。”
下午的修煉課在修道院地下的聚靈室——圓形的房間，中間有個巨大的聚靈陣，靈氣濃得像霧，牆壁上嵌著發光的靈晶，照得整個房間亮堂堂的。吳冕夜和蘇曉琴先站到陣眼上，兩人的靈氣一藍一粉，慢慢纏在一起，歐風琳站在旁邊看，還跟陳偉小聲說：“你看他們的靈氣多順，咱們等會兒也試試這個節奏。”
陳偉剛要說話，就看到吳巧巧皺著眉站在角落，手裡的練習劍晃來晃去——她在練“防禦訣”，可靈氣總聚不到一起，防護罩剛成型就散了。“巧巧，過來。”陳偉招招手，讓她站到自己身邊，“把你的靈氣往我手裡送，我幫你調調運行路線——防禦訣不是把靈氣堆在身上，是讓靈氣繞著身體轉，就像民宿的廊柱，聚靈紋是繞著柱子刻的，這樣才穩。”
吳巧巧照著做，金色的靈氣順著她的手掌傳到陳偉手裡，陳偉輕輕一引，靈氣就繞著她的身體轉了起來，慢慢形成個淡粉色的防護罩。“成了！”吳巧巧激動得跳起來，防護罩跟著晃了晃，卻沒散，“陳哥！我成了！你看！”
“不錯不錯。”陳偉笑著點頭，“再練幾遍，等會兒回去在民宿小院裡也練練，山城的靈氣帶著煙火氣，說不定對你的防禦訣有幫助。”
張強在旁邊練“金剛訣”，周身繞著土黃色的靈氣，一拳打在測試石上，石頭發出“嘭”的一聲響，顯示出“金丹期中級”的威力。“怎麼樣？我這拳夠勁吧！”他得意地喊，還轉頭問樊正索，“等會兒去山城吃火鍋，我用這拳給你們開啤酒，保證一捏就開！”
樊正索正幫廖可欣調整靈氣運行路線，聞言翻了個白眼：“你可彆瞎逞能，上次在民宿開啤酒，你用靈氣捏爆了三個瓶子，灑了巧巧一身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