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1日，星期四，清晨的陽光沒像往常那樣帶著盛夏的“暴脾氣”，反倒裹著層淡淡的靈氣，軟乎乎地灑在鯉城修道院的青石板路上。這靈氣可不是稀薄到隻能“蹭個響”的程度——靈氣複蘇這幾年，鯉城本就是南方靈氣最旺的地界之一，修道院又建在鯉山半山腰，院中那幾棵三百年樹齡的香樟樹，枝葉間都凝著細碎的靈霧，風一吹，霧粒落在手背上，涼絲絲的，像含了顆沒化的薄荷糖，連深吸一口氣都覺得肺裡被“洗”得乾乾淨淨。
陳偉是被窗外的鳥鳴和龍凝劍的輕顫弄醒的。他翻了個身，胳膊下意識地往身邊探，正好撈住還沒完全醒透的歐風琳。姑娘的頭發散在枕頭上，帶著點昨晚咖啡館裡焦糖拿鐵的甜香，眼睛還沒睜開，鼻尖卻先蹭了蹭他的胸口，聲音軟得像棉花：“再睡五分鐘……龍凝劍又吵你了？”
“可不是嘛，”陳偉低頭，鼻尖蹭了蹭她的發頂，指尖輕輕摸著她腰側——那裡彆著鳳鳴劍，劍鞘是歐風琳特意選的淺粉色，和她平時練劍時乾脆利落的樣子完全不一樣，“估計是聞著院裡的靈氣，饞了。你那鳳鳴劍不也沒閒著？昨晚吸收靈氣的時候，劍穗都在晃，跟你搶零食似的。”
歐風琳這才慢慢睜開眼，睫毛顫了顫，看見陳偉眼底還沒褪去的睡意，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臉頰：“還說劍呢，你昨晚吸收靈氣的時候，比劍還貪。我都吸收完準備睡了，你還坐著不動，要不是我拉你，你是不是要坐到天亮？”
“這不是想著今天要給老師們上課嘛，”陳偉握住她的手，指尖和她的指尖扣在一起，指腹蹭過她指節上練劍留下的薄繭——那繭子不明顯，卻比任何飾品都讓他覺得踏實，“老師們都是金丹期及以下，我一個大乘期，總不能在他們麵前掉鏈子，多攢點靈氣，講課的時候演示起來也順暢。”
“切，你就是想耍帥，”歐風琳翻了個身，趴在他胸口，下巴抵著他的鎖骨，“上次給老師們演示禦劍術，你特意讓龍凝劍繞著教室飛了三圈，還撒了把靈花瓣，回來的時候張強他們都笑你，說你比教學生還用心。”
“那能一樣嗎？”陳偉笑著捏了捏她的臉，“學生們都是煉氣期，演示太複雜他們看不懂；老師們好歹是金丹期，不得露兩手，讓他們知道咱鯉行宮的人，不是來混日子的？”
兩人正膩歪著，門外突然傳來“砰砰砰”的敲門聲，還伴著張強大大咧咧的聲音：“偉哥！風琳姐！快起了！再不起早飯就沒了！吳巧巧今早煮了靈米粥，還煎了靈雞蛋，再晚一步，就被吳冕夜和蘇曉琴搶光了！”
“知道了知道了！”陳偉無奈地喊了一聲，低頭看歐風琳，姑娘已經笑出了聲，伸手推他，“快起吧，不然真沒早飯了。吳巧巧的靈米粥，放了她老家帶來的靈米，比外麵買的香多了，我可不想錯過。”
兩人快速洗漱完，換好修道院的教官服——深灰色的外套，左胸繡著鯉行宮的標誌，一條銀色的鯉魚繞著兩把交叉的劍，龍凝劍和鳳鳴劍分彆彆在兩人腰側，一黑一粉，站在一起格外惹眼。剛走出房間，就聞到了樓下飄來的香味。
陳偉的彆墅在鯉城城區，離修道院也就十分鐘的車程，是他之前特意買的，上下三層，帶個小院子。院子裡種了幾株靈植，還有個小池塘，裡麵養著幾條能吸收靈氣的錦鯉，平時張強負責打理，這會兒池塘裡的錦鯉正圍著岸邊遊，時不時躍出水麵，濺起的水花裡都帶著點靈氣的光澤。
一樓的餐廳裡，已經坐滿了人。吳冕夜正幫蘇曉琴剝靈雞蛋，蘇曉琴拿著勺子，小口喝著靈米粥，眼神黏在他身上，嘴角都帶著笑；樊正索坐在廖可欣旁邊，手裡拿著個筆記本，正跟她說著周末咖啡館和酒館的安排，廖可欣時不時點頭，還會伸手幫他把嘴角沾到的粥粒擦掉；吳巧巧站在廚房門口，手裡端著一盤煎好的靈雞蛋，張強趕緊站起來接，還不忘誇：“巧巧，你這手藝越來越好了，比外麵酒樓的大廚還厲害，以後誰娶了你，真是有口福了！”
“貧嘴！”吳巧巧瞪了他一眼，臉頰卻紅了，把盤子放在桌上，“快吃吧，吃完還要去修道院，今天學生們要實戰訓練，可不能遲到。”
陳偉拉著歐風琳坐下，盛了兩碗靈米粥，給歐風琳碗裡放了個煎蛋，還特意把蛋黃戳破——他知道歐風琳不愛吃全熟的蛋黃，喜歡吃流心的。歐風琳看在眼裡，心裡甜絲絲的，也給陳偉夾了塊她早上特意烤的靈麥麵包：“你早上要講課，多吃點，不然講著講著該餓了。”
“還是風琳姐疼偉哥，”吳冕夜笑著打趣，“不像我，蘇曉琴就知道搶我的雞蛋。”
“誰搶你雞蛋了？”蘇曉琴瞪了他一眼，把剝好的雞蛋放在他碗裡，“那是怕你噎著，讓你先喝粥！你這人，好心當成驢肝肺。”
“好好好，是我錯了，”吳冕夜趕緊認錯，伸手揉了揉蘇曉琴的頭發，“我的錯，曉琴最疼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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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肉麻死了，”張強做了個乾嘔的表情，“大清早的，能不能彆撒狗糧？我這靈米粥都要喝不下去了。”
“你也可以撒啊，”樊正索推了推眼鏡，笑著看張強和吳巧巧，“你跟巧巧撒，我們不介意。”
“我……”張強剛想說話，就被吳巧巧瞪了回去，隻好撓撓頭，低頭喝粥，逗得大家都笑了起來。
吃早飯的時候，幾人順便聊起了今天的安排。陳偉負責上午九點給老師們上禦劍術課，地點在修道院的東訓練場；歐風琳和廖可欣負責帶煉氣期一班的學生，上午十點開始實戰訓練；吳冕夜和蘇曉琴帶二班，下午實戰；張強負責修道院的安保，順便檢查一下訓練場的防護陣——畢竟學生們都是煉氣期，實戰的時候容易受傷，防護陣得確保萬無一失；樊正索則留在彆墅，整理一下周末酒館和咖啡館的物資清單，順便跟李行暐聯係，問問ink俱樂部最近的情況。
“對了，偉哥，”張強喝了口粥，突然想起什麼，“昨天我去修道院的時候，遇到兩個有意思的教官，一個叫趙天雷，一個叫黃琳蒗，聽說是夫妻，趙天雷是大乘期散修，黃琳蒗是化神期，兩人看著特彆低調，穿的教官服都洗得有點發白了，說話也溫溫柔柔的，一點都不像修煉到化神期的修士。”
“我也聽說了，”吳冕夜點點頭，“昨天蘇曉琴跟廖可欣去咖啡館整理東西的時候，遇到黃琳蒗了，她還問蘇曉琴咖啡怎麼煮，說想給趙天雷煮一杯，看著特彆甜。”
“化神期的修士還會給老公煮咖啡？”歐風琳眼睛亮了亮，“這也太浪漫了吧！比陳偉強多了，陳偉就隻會給我調酒。”
“調酒怎麼了？”陳偉不服氣，“我調的‘龍鳴’，你不是挺喜歡喝的嗎？再說了，咖啡我也能學啊，等周末不忙了，我跟你學煮咖啡，給你煮一杯‘鳳鳴’，怎麼樣？”
“這還差不多，”歐風琳滿意地點點頭，“那我等著。”
吃完早飯，幾人分兩輛車去修道院。陳偉開著他的改裝賽車——那是他特意為靈氣複蘇後改的，車身塗著銀灰色，車標是鯉行宮的標誌，引擎發動的時候，還能隱約吸收周圍的靈氣，跑起來又快又穩。歐風琳坐在副駕駛，手裡把玩著鳳鳴劍的劍穗，看著窗外掠過的街景，突然說：“你說，現在靈氣複蘇了，普通人的生活也變了好多。以前早上大家都是買豆漿油條，現在路邊的早餐攤都開始賣靈米粥、靈雞蛋了，連超市裡都有靈氣礦泉水賣。”
“可不是嘛，”陳偉看了她一眼，“以前我賽車，比的是速度；現在賽車，還得比誰的車能更好地吸收靈氣，提升動力。上次跟李行暐去跑賽道，他那輛車改得不錯，吸收靈氣的速度比我快，差點就贏了我，回頭我得再改改我的車。”
“你啊，就知道賽車，”歐風琳無奈地搖搖頭，“不過也挺好，做自己喜歡的事。對了，林子墨什麼時候來鯉城？上次你說他要過來看看，順便跟我們一起經營酒館和咖啡館。”
“快了，他說這周末就到，”陳偉笑著說，“到時候咱鯉行宮又多個人手，而且林子墨那人，鬼點子多，說不定能給酒館和咖啡館想點新花樣。”
說話間，兩人就到了鯉城修道院。修道院的大門是用千年靈木做的，上麵刻著複雜的陣法，門口站著兩個築基期的修士，看到陳偉和歐風琳，趕緊行禮：“陳教官，歐教官好！”
“好，”陳偉點點頭，跟兩人打了個招呼，“今天東訓練場的防護陣檢查過了嗎？”
“檢查過了，張教官早上提前過來檢查的，沒問題。”其中一個修士回答道。
陳偉和歐風琳走進修道院，院裡的景象比外麵更熱鬨。學生們穿著統一的淺藍色校服，背著劍，三三兩兩地往訓練場走，有的還在互相討論昨晚吸收靈氣的心得，有的則在練習基礎的劍法招式，嘴裡還念叨著：“劍要穩，靈氣要集中，不能慌……”
“你看這些學生，多認真，”歐風琳指著不遠處一群練劍的學生，“上次我給他們上課，有個小男孩，才十二歲，煉氣期三層，練劍的時候手都酸了，還不肯停，說想快點變強，保護他爸媽。”
“都是好孩子，”陳偉看著那些學生，心裡也覺得欣慰，“靈氣複蘇後，雖然大家都有機會修煉，但也更清楚，隻有變強，才能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咱們當教官的，多用心點，好好教他們，也算是做件好事。”
兩人走到教學樓門口，正好遇到了張強。他手裡拿著個檢測儀，正在檢查教學樓的靈氣濃度，看到兩人，趕緊走過來：“偉哥，風琳姐，東訓練場那邊都準備好了，老師們也差不多到齊了。對了，我剛才遇到趙天雷和黃琳蒗了，他們今天帶三班的學生，就在西訓練場，離你們不遠，等會兒實戰訓練的時候，說不定能互相幫襯著點。”
“好，”陳偉點點頭，“那我先去東訓練場，你跟巧巧說一聲，讓她和廖可欣先帶一班的學生去北訓練場，我上完課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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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張強應了一聲，又看向歐風琳，“風琳姐，你要不要先去咖啡館看看？昨天蘇曉琴說，有幾袋咖啡豆快用完了，你去確認一下，我等會兒讓采購那邊送過來。”
“行，那我先去咖啡館，”歐風琳看向陳偉，“那你上課的時候注意點，彆太勞累了。”
“知道了，放心吧，”陳偉伸手捏了捏她的手，“下課我去找你。”
兩人分開後，陳偉拿著龍凝劍，往東訓練場走。東訓練場是專門給老師們用的，比學生們的訓練場大了不少，中間鋪著青色的靈石地麵，周圍布著三層防護陣，既能防止靈氣外泄，也能避免訓練的時候誤傷他人。這會兒，老師們已經在訓練場裡站好了，大概有二十多個人，年紀大的有五十多歲，年紀小的才二十出頭，都穿著深灰色的教官服，手裡拿著各自的武器，眼神裡滿是期待。
看到陳偉過來，老師們趕緊圍了過來，紛紛打招呼：“陳教官好！”
“大家好，”陳偉笑著點點頭，走到訓練場中間，龍凝劍輕輕一拔，一道銀色的劍光閃過，帶著淡淡的龍鳴，周圍的靈氣瞬間變得活躍起來，“今天咱們繼續學禦劍術，上次教了大家基礎的禦劍起飛和降落，今天教大家禦劍移動和閃避。大家都是金丹期及以下，靈氣儲備不如大乘期，所以在禦劍的時候，一定要注意靈氣的分配，不能浪費……”
陳偉講課的時候，條理特彆清晰，先講理論，再做演示。他踩著龍凝劍，在訓練場裡緩緩升起，高度剛好到老師們能看清的位置，然後控製著龍凝劍，慢慢移動，一邊移動一邊說：“大家看，靈氣要集中在腳下，通過劍傳遞到全身，移動的時候，不要一下子用太多靈氣，像這樣，慢慢調整……”
說著，他突然加快速度，龍凝劍在訓練場裡繞了一圈，還特意做了個閃避的動作——身體微微一側，靈氣往左側集中，劍就跟著往左偏，動作乾脆利落，沒有一點多餘的動作。老師們看得眼睛都亮了，紛紛拿出筆記本記錄，有的還忍不住小聲討論：“陳教官的禦劍術也太厲害了吧！這麼快的速度，還能控製得這麼穩！”
“是啊，上次我自己練的時候，稍微快一點就控製不住劍，差點摔下來，跟陳教官比，差太遠了。”
陳偉聽到老師們的討論，心裡沒什麼驕傲的，反而放慢速度，落地後，走到老師們中間，拿起一位中年老師的劍——那是一把普通的鐵劍，靈氣波動很弱，他皺了皺眉：“王老師，你這把劍該換了，靈氣傳導太差，練禦劍術的時候，會浪費很多靈氣，而且不容易控製。你要是不嫌棄，我這裡有一把築基期的靈劍，你先拿著用，等以後有合適的，再換更好的。”
王老師愣了一下，趕緊擺手：“不行不行，陳教官，那多不好意思，靈劍多貴啊，我不能要。”
“沒事，”陳偉笑著把靈劍遞給他，“咱都是鯉行宮的人，互相幫襯是應該的。再說了，你用一把好劍，練得也快，以後教學生的時候，也能更好地演示，這不是雙贏嗎？”
王老師見陳偉這麼說，也不好再推辭，接過靈劍，連連道謝：“謝謝陳教官！我以後一定好好練，不辜負你的心意！”
接下來的時間裡，陳偉逐個指導老師們練禦劍術。有個年輕的女老師，練禦劍起飛的時候，總是找不到靈氣集中的感覺，試了好幾次都沒成功，急得眼圈都紅了。陳偉走過去，耐心地說：“李老師，彆著急，你閉上眼睛，先感受一下手裡劍的靈氣，然後慢慢把自己的靈氣傳遞過去，就像跟朋友握手一樣，不用用力，放鬆一點……”
他一邊說，一邊輕輕扶著李老師的胳膊，幫她調整靈氣的流向。李老師按照他說的做，果然，沒過一會兒，手裡的劍就慢慢升起，帶著她離開了地麵。李老師驚喜地叫了一聲：“起來了！我起來了！陳教官，謝謝你！”
“不用謝，”陳偉笑著鬆開手，“你看，隻要找對方法，就不難。慢慢來，彆慌。”
一上午的課很快就結束了，老師們都練得滿頭大汗，卻個個精神飽滿，圍著陳偉問問題，直到上課鈴響，才戀戀不舍地離開。陳偉看著老師們的背影，心裡也覺得踏實——他知道，這些老師都是真心想學好，以後教學生的時候，也會像他一樣用心。
剛走出東訓練場，陳偉就看到歐風琳站在不遠處的香樟樹下，手裡拿著一杯冰咖啡，看到他，趕緊走過來：“下課啦？累不累？快喝點咖啡，降溫。”
陳偉接過咖啡，喝了一口，冰涼的咖啡帶著焦糖的甜香，瞬間驅散了一上午的疲憊，他笑著說：“不累，老師們都很認真，教起來也省心。你呢？咖啡館那邊怎麼樣？咖啡豆夠嗎？”
“夠了，我跟采購那邊說了，下午就送過來，”歐風琳挽著他的胳膊，往北訓練場走，“廖可欣和巧巧已經帶一班的學生過去了，剛才巧巧給我發消息，說學生們都迫不及待想開始實戰訓練了，還問你什麼時候過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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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過去，”陳偉加快腳步，“正好，我也想看看這些學生的進步。”
北訓練場裡，學生們已經排好隊了，穿著淺藍色的校服，背著劍，站得筆直。廖可欣站在隊伍旁邊，手裡拿著個筆記本，正在記錄學生們的名字，吳巧巧則在檢查學生們的劍，怕有劍鞘鬆動的情況，實戰的時候受傷。
看到陳偉和歐風琳過來，學生們齊聲喊：“陳教官好！歐教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