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4日的鯉城，清晨五點半就被蟬鳴撕出了一道熱烘烘的口子。陳偉是被窗台上那盆“凝露草”的靈氣波動弄醒的——這草是他上周從靈植市場淘來的，據說吸飽靈氣會結出晶瑩的露珠，此刻正頂著三顆圓滾滾的水珠，像剛哭過的小朋友攥著三顆糖，輕輕蹭著他放在窗台的龍凝劍劍鞘。
劍鞘是墨色的，上麵鏨著暗金色的龍紋，被晨光一照，龍鱗似的紋路裡竟漫出點淡金色的靈氣，和凝露草的露珠撞在一起，“叮”地一聲輕響，像極了歐風琳昨天泡咖啡時，銀勺碰杯的聲音。
陳偉側過頭，就看見歐風琳還蜷在被子裡，長發散在枕頭上，發梢沾著點晨光，軟乎乎的。她的鳳鳴劍就靠在床頭櫃上，粉色劍鞘上的鳳凰圖案，此刻正隨著她的呼吸輕輕亮著——這姑娘睡覺都在無意識地吸收靈氣，連劍都跟著沾了點甜軟的氣息。
“醒了？”歐風琳突然睜開眼，眼尾還帶著點剛醒的水汽，伸手就勾住陳偉的手腕，指尖的靈力像小羽毛似的蹭他皮膚，“剛才凝露草的靈氣吵到你啦？我就說該把它放陽台，你偏說放窗台好看。”
“好看最重要。”陳偉捏了捏她的臉，指尖能摸到她皮膚下流轉的靈力——比普通大乘期修士的靈力更溫潤，大概是常年泡靈茶、做咖啡養出來的，“而且它剛才蹭我劍，像在求摸，比吳巧巧家那隻‘靈力貓’還黏人。”
提到吳巧巧家的貓，歐風琳就笑了。那是隻三花貓，前陣子誤喝了蘇曉琴泡漏的靈茶，居然覺醒了點微弱靈力，現在能跳上彆墅二樓的窗台，還總愛偷蹭樊正索的靈力外套。上次張強想抱它，它居然用靈力撓了張強一下，氣得張強嚷嚷“這貓比練氣期學生還難管，主打一個叛逆”。
兩人賴了會兒床，就聽見樓下傳來吳冕夜的聲音：“陳偉！歐風琳！再不起床靈米粥要糊啦！蘇曉琴說再晚她就要往粥裡加‘提神靈葉’，喝了上午上課能精神到飄起來！”
“來了來了！”歐風琳趕緊爬起來，慌慌張張找鳳鳴劍——昨天教完學生，她把劍隨手放客廳了，怕等會兒去修道院遲到。陳偉幫她把劍遞過去，順便幫她理了理衣領：“彆慌，咱們大乘期修士，就算走過去也比築基期的跑得快，再說我等會兒開賽車送你們，十分鐘就到。”
“就你顯擺你那車。”歐風琳白了他一眼，卻忍不住笑——陳偉那輛賽車是他和李行暐一起改的，加了靈力引擎，最快能飆到兩百邁，上次去ink俱樂部，鐘蒔夢還調侃“這車速比化神期修士的瞬移還爽，就是太吵，嚇得我家店裡的靈鳥都亂飛”。
下樓的時候，客廳已經熱鬨起來了。吳冕夜正幫蘇曉琴端靈米粥，蘇曉琴係著粉色圍裙，頭發用發夾彆著，手裡還拿著個勺子，時不時舀一勺粥嘗味道，眉頭皺著：“好像靈蜜加少了，不夠甜，等會兒給學生們帶的‘靈力小蛋糕’，要不要再加層靈果醬？”
“加！必須加！”吳巧巧從廚房跑出來，手裡攥著個剛烤好的蛋糕，上麵還冒著熱氣，“上次我給練氣班的學生帶了一塊，那小丫頭追著我問了三天，說比她媽做的‘築基期糕點’還好吃，這次多帶點，讓他們也嘗嘗甜頭。”
張強靠在沙發上，手裡拿著個平板電腦，正在看靈植市場的報價，眉頭皺著：“不行啊，下周的靈果又漲價了，比上周貴了兩成，再這樣下去，酒館的靈酒成本要超了。”
“怕什麼，”樊正索從房間走出來，手裡拿著張場地布置圖，上麵畫著酒館周末的裝飾方案，“咱們上周推出的‘鳳鳴特調’不是賣得挺好嗎？歐風琳用鳳鳴劍的靈氣醒酒，客人們都說喝了之後靈力順暢，回頭客多了，還怕賺不回成本？”
廖可欣走過去，幫樊正索把圖紙上歪了的貼紙扶正，笑著說：“就是，再說陳偉是ink俱樂部的老板之一，李行暐那邊不是說要給咱們介紹點賽車圈的客戶嗎？那些人不差錢，肯定願意嘗鮮。”
陳偉把背包放在玄關，笑著插話：“行啊，周末我去ink俱樂部的時候跟李行暐說一聲，順便帶你們去飆兩圈，讓你們感受下我的車技——比教你們打金鏟鏟靠譜多了。”
“嘿！你還好意思說！”蘇曉琴放下勺子，叉著腰，“上次你教我打金鏟鏟，說什麼‘運營比抽卡重要’，結果我按你說的運營，最後還是第八名，你還笑我‘像煮泡麵忘了放調料，主打一個沒味道’！”
眾人都笑了，陳偉趕緊舉手投降：“我的錯我的錯，今晚回去我手把手教你，保證讓你吃把雞，再不行我把我的‘天選棋子’讓給你，行了吧？”
歐風琳幫陳偉盛了碗靈米粥，遞到他手裡，輕聲說：“彆貧了，快吃吧，等會兒還要去修道院給老師們上課，趙天雷和黃琳蒗說不定已經到了。”
提到趙天雷和黃琳蒗，眾人都安靜了點。這對夫妻在鯉城修道院裡算是“傳說級”的存在——趙天雷是大乘期散修，據說以前在靈界遊曆過，修為深不可測；黃琳蒗是化神期修士，看著溫柔，出手卻極狠，上次有個外門修士來鬨事，她隻用了一招就把人製服了，還笑著說“我這人脾氣好，但不喜歡有人在我地盤上撒野”。可偏偏這兩人特彆低調，平時在修道院裡就像普通夫妻一樣，黃琳蒗喜歡在花園裡種靈植，趙天雷就幫她搬花盆，偶爾還會給學生們帶點自己種的靈果，一點架子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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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飯，陳偉開著他的賽車，載著歐風琳和蘇曉琴，吳冕夜開著另一輛車，載著張強、吳巧巧、樊正索和廖可欣，往鯉城修道院去。路上的陽光正好，透過車窗灑進來，落在歐風琳的鳳鳴劍上，劍鞘上的鳳凰圖案亮了亮，引來路邊幾個路人的目光——現在靈氣複蘇，普通人也能隱約感覺到修士的氣息，偶爾還能看到有人在公園裡打坐，想吸收點靈氣強身健體。
“你看那邊！”蘇曉琴指著路邊的公園，“有個大爺在用靈力打太極呢，比上次我看到的築基期修士還熟練，說不定是個隱藏的高手。”
陳偉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看到個白胡子大爺，手裡捏著個太極訣，身邊的靈氣跟著他的動作轉圈圈，像個小漩渦。“正常，”陳偉笑了笑，“現在鯉城的靈氣濃度比十年前濃了三倍，普通人隻要有點天賦，都能吸收點靈氣，上次我去買水果，那攤主還跟我說，他用靈氣催熟的西瓜，比普通西瓜甜兩倍，賣得可好了。”
歐風琳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的街景，輕聲說：“真好啊，以前靈氣稀薄的時候，咱們修煉都要去靈脈附近，現在隨便在路邊都能吸收靈氣，學生們也不用像咱們以前那樣辛苦。”
“可不是嘛，”蘇曉琴歎了口氣，“我記得以前練氣期的時候，為了吸收點靈氣，天天淩晨去山上打坐，凍得瑟瑟發抖，現在的學生倒好，教室裡就有聚靈陣，上課的時候隨便吸收，比咱們幸福多了。”
說話間，鯉城修道院就到了。這修道院建在鯉城的半山腰，門口有兩尊石獅子，獅子的眼睛是用“靈晶石”做的，在陽光下閃著光，門口的牌匾上“鯉城修道院”五個字，是用靈力刻的，隱隱能看到字裡流轉的靈氣。
進了修道院，首先看到的是個大廣場，廣場中間有個巨大的聚靈陣，陣眼是塊黑色的“玄鐵石”，據說能聚集周圍十裡的靈氣。此刻廣場上已經有不少學生在打坐了，都是練氣期的，年紀不大，大概十五六歲，盤腿坐在地上，雙手結著印，身邊有微弱的靈氣波動，像小雲朵似的。
“陳教官好！歐教官好！”有個紮著馬尾辮的小姑娘看到他們，趕緊站起來打招呼，手裡還攥著個靈氣珠——這是陳偉昨天獎勵她的，因為她在練劍時最認真。
“早啊，小雅，”歐風琳笑著走過去，摸了摸她的頭，“今天有沒有按時吸收靈氣？昨天教你的劍招練會了嗎？”
“練會了！”小雅趕緊點點頭，拿起身邊的木劍，比劃了兩下，雖然動作還很生澀，但靈氣已經能順著手臂傳到劍上，木劍頂端冒出了點微弱的白光，“歐教官你看，我能讓劍發光了！”
“真棒！”歐風琳鼓勵她，“繼續加油，等你到了築基期，就能用真劍了，到時候我把我的鳳鳴劍借你看看。”
小雅眼睛都亮了，使勁點頭：“謝謝歐教官！我一定會好好修煉的！”
陳偉看著她們互動，心裡暖暖的。他轉頭看向廣場另一邊，趙天雷和黃琳蒗正在花園裡忙活——黃琳蒗蹲在地上，手裡拿著個小鏟子，在種“忘憂草”，這草能讓人心情平靜，很適合學生們修煉時用；趙天雷站在她旁邊，手裡托著個花盆，用靈力幫她把泥土弄鬆，動作輕柔，一點都不像個大乘期散修。
“趙哥，黃姐，早啊！”陳偉走過去打招呼。
趙天雷抬頭笑了笑，手裡的靈力沒停：“早啊陳偉，今天教老師們什麼內容？上次你教的‘靈力壓縮術’，李老師他們練得怎麼樣了？”
“還行，”陳偉撓撓頭，“大部分老師都能掌握了，就是王老師有點慢，他是金丹期初期，靈力控製還不太熟練，昨天練的時候把壓縮的靈力弄炸了，差點把教室的桌子掀了，還跟我說‘陳教官，我這手好像不是我自己的，主打一個不聽指揮’。”
黃琳蒗忍不住笑了，手裡的鏟子頓了頓：“王老師那人就是太急了，修煉這事得慢慢來，像我種這忘憂草，得一點點鬆土、澆水，急不得，不然就活不了。”
“還是黃姐說得對，”陳偉點點頭，“等會兒上課我再跟他說說，讓他彆著急，慢慢來。”
聊了會兒，上課鈴就響了——這鈴聲是用“靈玉”做的鐘敲出來的，聲音清脆，還帶著點靈氣，能讓學生們瞬間集中注意力。陳偉和歐風琳跟趙天雷、黃琳蒗道彆，各自往教室走去。
陳偉教的是老師班，學生都是金丹期及以下的修士，大多是三十多歲的中年人，平時除了教學生，還要處理修道院的雜事，修煉時間不多，所以進度比年輕修士慢一點。陳偉的教室在教學樓三樓，裡麵有個小型聚靈陣，牆上掛著各種劍譜和靈力運行圖，講台上放著他的龍凝劍，劍鞘上的龍紋在聚靈陣的靈氣裡，隱隱能看到龍影在動。
“陳教官好！”老師們看到陳偉進來，都趕緊站起來打招呼。
“大家坐吧，”陳偉笑著擺擺手，走到講台上，把龍凝劍放在一邊，“今天咱們繼續練‘靈力壓縮術’，上次王老師差點把桌子掀了，這次咱們先從基礎來，慢慢來，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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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師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嘿嘿，陳教官，上次是我太急了，這次我肯定好好練，爭取不掀桌子。”
眾人都笑了，教室裡的氣氛一下子輕鬆起來。陳偉先示範了一遍：他伸出右手，掌心朝上，靈氣從他的指尖慢慢彙聚，形成一個小小的光球，然後他用靈力一點點壓縮，光球越來越小，顏色越來越深，最後變成了一個黑色的小珠子，落在他的手心裡，一點靈氣都沒泄露。
“大家看清楚了，”陳偉把小珠子舉起來，“壓縮的時候，要讓靈力順著經脈慢慢走，不能用蠻力，就像擠牙膏一樣，要均勻用力，不然就會像上次王老師那樣，擠爆了。”
老師們都認真地看著，然後開始自己練習。陳偉在教室裡來回走動，時不時指點一下：“李老師，你的靈力太散了，像撒芝麻似的，集中一點。”“張老師，你太用力了，靈力都快斷了，放鬆點。”“王老師，這次不錯，比上次好多了，再慢一點，就能壓縮成珠子了。”
王老師這次果然沒急，慢慢控製著靈力，掌心的光球一點點縮小，雖然還是有點晃動，但沒像上次那樣炸掉。他高興地抬起頭：“陳教官！你看！快成了！”
“好樣的！”陳偉走過去，用靈力幫他穩住光球，“再加點力，把靈氣往中間聚，對，就是這樣……成了！”
隨著陳偉的聲音，王老師掌心的光球終於壓縮成了一個小珠子，雖然比陳偉的小一點，但已經很不容易了。王老師激動地站起來：“太好了！終於成了！陳教官，你這方法太管用了，比我自己瞎練強多了！”
“管用就好，”陳偉笑著說，“修煉這事，找對方法比瞎努力重要，就像咱們教學生，得先讓他們明白原理，再讓他們練，不然練再多也沒用。”
另一邊，歐風琳教的是練氣班的學生，都是些十五六歲的孩子，活潑好動，上課的時候總愛走神。歐風琳的教室裡放著很多靈氣玩具，比如靈氣珠、靈力陀螺，都是用來吸引學生注意力的。她今天教的是基礎劍招“鳳鳴訣”，這是她根據自己的鳳鳴劍創的，動作簡單，還能讓學生們熟悉靈力在劍上的流動。
“大家看好了，”歐風琳拿起一把木劍，手腕輕輕一轉，木劍上就冒出了點粉色的靈氣，“這招叫‘鳳鳴初啼’，用的時候，要讓靈氣順著手臂流到劍上，再從劍尖放出去，就像小鳥叫一樣，要有穿透力。”
學生們都認真地看著，然後拿起自己的木劍開始練習。有個小男孩練了半天，劍上還是沒靈氣，急得快哭了：“歐教官，我怎麼練不會啊？是不是我太笨了？”
歐風琳走過去，蹲下來，幫他調整姿勢：“不是你笨，是你的姿勢不對，你看，手腕要放鬆，不能太用力，就像你平時玩靈力陀螺一樣，輕輕一轉就動了，對不對？”
小男孩點點頭，按照歐風琳說的調整姿勢，果然，木劍上慢慢冒出了點白色的靈氣。他高興地跳起來：“歐教官！有靈氣了！我會了！”
“真棒！”歐風琳摸了摸他的頭，“繼續練，等你練熟了，靈氣就會變成粉色的，像我的鳳鳴劍一樣。”
教室裡的學生們都練得很認真，偶爾有調皮的學生偷偷用靈氣珠扔來扔去，歐風琳也不生氣，隻是笑著說：“再調皮，我就把你們的靈氣珠沒收，給小雅當獎勵哦。”
調皮的學生趕緊把靈氣珠收起來，認真練劍——他們都知道，小雅是歐風琳最喜歡的學生，要是靈氣珠被給了小雅，他們可就虧大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修道院的食堂特彆熱鬨。食堂的阿姨是築基期修士，打菜的時候用靈力控製勺子，一點都不手抖，學生們都愛去她的窗口，說“張阿姨的勺比聚靈陣還靠譜，從不手抖，每次都給我們多打肉”。
陳偉和歐風琳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剛坐下，趙天雷和黃琳蒗就走過來了。黃琳蒗手裡拿著個飯盒，裡麵裝著她自己種的靈果：“陳偉，風琳，嘗嘗我種的‘清心果’，吃了能清心凝神，對修煉有好處。”
“謝謝黃姐！”歐風琳趕緊接過飯盒，拿起一個清心果，咬了一口，甜絲絲的，還有點清涼的感覺，“真好吃！比靈植市場買的還甜。”
“好吃就多吃點，”黃琳蒗笑著說，“我種了很多，下次給你們帶點，放在你們彆墅的冰箱裡，想吃的時候就拿。”
趙天雷看著黃琳蒗，眼裡滿是溫柔：“她啊，就喜歡種這些東西，以前在靈界的時候，就種了一院子的靈植，天天對著它們說話，比對著我還親。”
黃琳蒗白了他一眼：“我那是跟它們交流靈氣，你懂什麼？再說了，我對著你說話，你有時候還不聽呢，靈植多好，我說什麼它們都聽。”
眾人都笑了，陳偉看著他們，覺得這對夫妻真是可愛——明明都是修為高深的修士，卻像普通夫妻一樣拌嘴，溫馨又甜蜜。
下午的時候，陳偉帶老師班的學生去後山實踐。後山有很多靈植和妖獸，適合修士們實戰練習。陳偉讓老師們分成兩組，一組負責采集靈植，一組負責對付低級妖獸，他在旁邊看著，時不時指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