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山，不可！”張君寶嘶聲大喊。
見張翠山仍不肯罷休，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以極快的速度抓住張翠山的手臂。
張翠山攻擊受阻，卻不敢對張君寶動手，急得直跺腳。
張君寶見狀，眼神中閃過一絲愧疚，聲音沙啞地說道：“翠山，當年之事乃為師之過，與郭掌門無關…”
聽到這裡，郭襄睜開眼睛，打斷了張君寶的話，聲音低沉地說道：“君寶此言差矣，我雖不是殺害雪鷹的凶手，但她的死卻因峨嵋派而起。若我的死可以彌補過錯，就算死一千次也在所不辭。”
張君寶聞言，輕歎了一口氣，轉頭看著張翠山：“孩子，逝者已逝。若你真想殺了郭掌門，就先把為師殺了吧！”
張翠山望著郭襄愧疚的眼神，又看著張君寶憔悴的麵容，心中憤恨不平，卻又無可奈何。
稍許過後，他用力甩開張君寶的手，帶著滿腔憤怒轉身離去。
郭襄看著張翠山離去的背影，輕輕歎了口氣，隨後緩緩走到張君寶麵前。
她眼中滿是歉意地說道：“君寶，咱們還能攜手並進嗎？過去是我對不起你，我想儘力彌補這些年的過錯。”
張君寶靜靜地看著郭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但還是微微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抹苦笑：“郭掌門，有些事，過去了便過去了。”
郭襄的臉上湧現一股疲憊，失落地說道：“唉，我們之間，看來是回不去了！”
話音剛落，四周陷入一陣沉默。
風從叢林間穿過，刮落一大片落葉。
張君寶看著郭襄，猛然發現她的鬢邊竟生出的幾縷白發。
往事如煙霧般在心頭繚繞。
他的目光變得柔和，又很快黯淡下去，輕聲笑道：“這或許是最好的選擇，郭掌門千萬不要太過介懷。”
郭襄聞言，沒有再多說什麼，轉過身默默朝著大殿走去。
張君寶望著郭襄漸行漸遠的身影，眉頭微微皺起，直到她的身影徹底消失，才緩緩轉身，目光落在地上的枯葉上。
風陵師太見張君寶在原地停留了許久，步伐輕盈地走了上前，輕聲說道：“張真人，師父這些年一直在懺悔，您能不能…”
話未說完，便被張君寶抬手止住。
張君寶彎腰拾起一片枯葉，手指輕輕拂過葉脈的紋路，“讓彼此都靜一靜吧！我得下山去找翠山去了。”
暮色漫過山林，他轉身朝山下走去。
山裡的風撲麵而來，將那還未說出口的話，化作了一聲聲悠長的歎息。
不知過了多久，暮色悄然降臨。
張君寶來到峨眉山腳下，望著暮色籠罩的山道，心中泛起一絲不安。
不遠處傳來幾聲寒鴉的啼叫，山間荒無人煙，他四處尋找張翠山的蹤影，卻一無所獲。
夜色漸深，張君寶找到一間破敗已久的寺廟駐足。
廟門半掩，借著月光，他看見裡麵淩亂不堪，到處都是灰塵與蜘蛛網。
張君寶推門而入，一抹灰塵從屋頂上落下，瞬間迷了雙眼。
他抬起頭，用衣袖輕輕擦拭，眼前的佛像已殘缺不全，香爐上卻插著一根還未燃燼的香。
張君寶見此情形，小聲嘀咕道：“是誰來過此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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