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後，王野緩緩道：
“諸位都是前輩，對於道家的理解肯定比我這個小輩更深，對於你們剛剛的問題，我確實是有一些從科學角度進行解釋的想法。”
“諸位道長如果覺得哪裡不對，就當聽個笑話。”
聽到這話，一眾憂心道家傳承的紫袍都是老眼放光，滿懷期待地看著王野。
丹雲子誠懇道：
“王道友不必謙虛，有什麼想法儘管道來。”
王野想了想：
“我就先打個比方。”
“諸位應該都知道汽車是燒油的吧，不同類型的發動機，匹配的汽油標準也不一樣，有92號汽油，也有9598號汽油。”
“如果是需要98號汽油的發動機，加了92號汽油，就會明顯影響到發動機性能，運氣不好可能還會導致發動機熄火。”
一眾紫袍都是點頭。
他們年紀雖大，這點常識還是有的。
不過都很疑惑，這跟他們道家有什麼關係？
王野接著說道：
“如果把各派符籙，看成是汽車發動機，而天地靈氣是汽油的話，有沒有一種可能，原本該加98號汽油的發動機，現在加上了92號汽油？”
此言一出。
如同醍醐灌頂，眾紫袍道人都是腦中轟鳴。
丹雲子忍不住道：
“道友的意思是，現如今的天地靈氣變得比以前稀薄了，所以才會導致符籙以及術法效果大打折扣甚至失效？”
王野卻搖了搖頭：
“我認為不是稀薄，而是變化了。”
“我剛才已經說過，現如今的中微子，可能就是天地靈氣，然而並不代表，過去的天地靈氣是中微子。”
“過去的天地靈氣，可能是類似中微子的一種東西，比如暗物質，又或者彆的什麼東西，但總之不是中微子。”
“事實上，現如今最前沿的科學研究表明，暗物質可能就是中微子的一種變體，或者說中微子能夠蛻變成暗物質。”
“不過，就算已經變化成中微子，因為是兩種類似的東西，所以依舊能在諸位所畫符籙內產生微薄效果。”
“這可能就是張道長剛才提到的，現如今的符籙效果大打折扣甚至近乎失效的原因。”
“尤其雷法，對於天地靈氣的要求更高，所以才會徹底失效，完全施展不出來！”
眾道長聽得微微張嘴，一副完全說不出話來的表情。
暗物質又是個啥？
不過不重要。
王野所想表達的大體意思，他們還是聽懂了！
他的這個理論，簡直如同雷霆霹靂，狠狠轟在所有紫袍道人的心神之上。
一名紫袍老頭失神喃喃：
“是啊，連草木鳥獸都在隨著時間流逝不斷進化，萬事萬物皆在變，憑什麼天地靈氣就會一成不變？”
“天地靈氣不是少了……而是變了？”
“難道，這才是末法時代的真相？”
不遠處躺屍的吳道人，此刻同樣腦中轟鳴不已。
原來是這樣！？
居然是這樣！！！？
修了一輩子道的他，此生第一次感受到了科學的力量！
他原有的世界觀，在這一刻近乎徹底崩塌！
如果王野說的是真的，他的功績，足以稱祖！
那麼先前開槍試圖將其殺死的自己……
就成了整個道門的罪人！
深深的悔恨，刹那間充斥了他的心靈。
吳道人胸膛微微起伏著，生出了一股前所未有強烈的求生欲。
他想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