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慢慢的,把自己的心理防線擊潰。
屠夫帶著探子下去了。
高陽捏著鼻梁,覺得有些累。
他不喜歡這樣的生活。
如果可以,他很向往夢中的那個世界。
就在這時,一直沒出聲的穀先生走上前,小聲道,“城主,乾坤袋你忘記收回去了。”
高陽看到穀先生,樂了。
這家夥,自己嚇自己,已經對他恐懼到了極點。
高陽接過乾坤袋,沒有收起來,而是在手中把玩,用平靜的語氣淡淡的問道,“你剛剛看到了什麼?”
聲音不大,在穀先生的耳朵裡卻如雷貫耳。
穀先生的內心在尖叫,“他知道了,他知道我看出來了,怎麼辦,他要殺了我滅口嗎?”
穀先生連忙跪地,腦袋砰的一聲磕在地上,甚至沒有用真氣保護,直接磕出一個血印子。
“城主明鑒啊,我什麼也沒聽到,什麼也沒看到。
城主一心為民,鎮守邊疆,是吾輩之楷模,應當在荒城城門口處立豐功碑傳頌萬世!”
高陽麵無表情的說,“站起來,說說,你看到了什麼,我不殺你。”
高陽說不殺他的時候,穀先生第一反應不是高陽饒過他了。
而是想到了高陽對剛剛的探子說的那番威脅的話。
在穀先生看來,一個普通人,不足以讓高陽如此威脅。
他一定是殺雞儆猴,說給自己聽的。
這讓穀先生更加的恐懼,身體都在顫抖,明明是一個元嬰期,卻給一個金丹期下跪,傳出去他要被人當成談資笑料,貽笑大方。
可,丟人比丟命強。
穀先生求饒道,“大人,您問,我什麼都說,我一定知無不言。”
高陽說,“我不想重複第二遍。”
穀先生立刻竹筒倒豆子的說,“剛剛我發現城主大人和那些紅毛邪……那些人說話的時候,用的是同一種語言。
而且我在那些……人身上,感受到了不屬於這個世界的靈魂力量。
城主大人的靈魂,似乎也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我很惶恐!”
穀先生說完,又是五體投地磕頭。
聽穀先生說完,高陽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你能感受到我的靈魂?”
穀先生解釋道,“我們修陣法的,天生精神力和靈魂力量都很強,但也不是每個人都能感受到。
這是我的天賦,我能保證,整個燕國能做到的人,不超過兩隻手。
我們這些人是天生的陣法師,修煉起來事半功倍。
但是也因為對陣法太過專注癡迷,會導致我們自身的戰鬥力很弱,因此很容易夭折。
據我所知,目前有這種天賦的,修為最高的陣法師,是燕國的占星閣的閣主,據說已經觸摸到了渡劫的門檻。
還有一人,灰家的老祖宗,有人說他成仙了,有人說他死了,但我猜測他應該還在閉關。
城主大人不必擔憂,有這種天賦的人大多數隱居,躲藏起來。
因為誰也不想自己的靈魂被人窺探,一旦被發現,就會遭到多方勢力的追殺。”
說到這裡,穀先生的嘴角苦澀。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天賦,他何至於淪落至此?
原來是這樣。
高陽鬆了口氣。
高陽問道,“所以你躲在荒城,是因為有人要殺你,那你為什麼不留在灰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