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看著村長一臉諂媚的表情,很是不解。
“現在還有一個孩子生死未卜,你讓我去吃飯?”
村長愣了下,“呃?”
以往荒城來的大人,哪個不是趾高氣揚,不給錢不辦事,不吃飯不辦事,不睡女人不辦事兒。
怎麼這次來的大人,怎麼不一樣呢?
村長小心翼翼的問道,“那,大人您有什麼需求,村裡有個寡婦……”
高陽被村長氣笑了,沒好氣的說,“和寡婦睡,是她睡我,還是我睡她?”
村長更加尷尬了。
她思來想去,隻剩下老徐家的姑娘了。
隻是那個姑娘年紀還小,就這麼被糟蹋了,他於心不忍。
高陽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肚子裡放什麼屁,“行了,你也回去吧,我不知道以前來的人如何,現在的荒城已經不是以前的荒城了。”
高陽掂了掂手裡的銀子說,“這些銀子,夠了。”
村長眼眶頓時就紅了,不敢相信的問,“大人,您說的是真的?”
高陽說道,“自然。”
村長感激涕零,“多謝大人,多謝大人開恩!”
看到這一幕,高陽的內心五味雜陳。
什麼時候履行職責,也成了彆人應該感激涕零的對象了。
高陽認為自己隻是在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他身為荒城的城主,保護荒城的百姓,鏟除關外敵人,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這一刻,高陽第一次的去思考,什麼是一城之主,什麼是為官。
隻是他現在還很懵懂,正因為他的懵懂,他對廟堂上的爭鬥知之甚少,才能這麼透徹的去看待問題。
對普通人來說,為官就是造福百姓。
但是對廟堂上的那些人來說,為官不過是爭權奪利,搶奪先機。
又是一天夜降臨。
高陽盤膝坐在院子裡,耳朵上生長出絨毛,仔細的聽著村子裡的動靜。
胡家的耳朵很好用,村子中哪怕村民躲在被窩裡的輕聲細語,他都能聽得真切。
村民的聊天內容,大多數都是很害怕,對村子裡進入邪祟的不安,對死去的孩子的可憐。
也有對高陽的不信任,擔心他和之前來的官員一樣,吃拿卡要,不做實事。
聽了很久,高陽大概知道了以前的荒城是怎麼樣的。
雖說,陳城主很值得敬重,但他的管理能力,實在差強人意。
他打仗還行,除了打仗之外,就一竅不通了。
城中的官員借用陳城主的名頭,不做實事,出手必要錢,而且是大量的銀子。
辦事,故意不解決,留下尾巴,這樣下次才能繼續來撈錢。
更有甚者,會自導自演。
這就導致荒城附近的百姓過的水深火熱,苦不堪言。
不僅要被邪祟襲擾,還要被荒城剝削。
很多人扛不住離開了村子,可是離開村子,就要經過那片邪祟眾多的林子。
離開的人都沒回來,也沒了消息。
不知道是走出去了,還是死在了那片林子裡。
村子裡的人越來越少,年輕人能跑的都跑了,不能跑的,就去荒城裡碰運氣。
留下來的老人越來越多,村子裡半數以上都是老人。
這兩個孩子,是村子裡為數不多的新生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