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仙姑重重的咳嗽幾聲，吐出一大口血。
她擦乾嘴角的血跡，沒有管自己的傷勢，“逍遙仙宗的人已經到了，這次負責審核的人是我曾經的師弟，我已經與他打過招呼。
不過，仙宗有仙宗的規矩，他可以給你開一些綠燈，但能不能進去，還要看你自己。
你的天賦是很高，但是你要知道，人外有人。
在燕國，你的天賦都不算最高。
在仙宗，你的天賦隻能排在中下。
去了，我師弟不會再關照你，一切靠你自己。
仙蹤，不管世俗。
所以燕國，齊國想殺你，無人攔得住。
你走之前，將一切事宜安排好，陰魂鎮可以丟，荒城，不能丟。”
仙姑一口氣叮囑了很多東西，高陽一一記下，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師父，您……”
仙姑說，“你喊我一聲師父，我卻沒做的好一個師父。
包括現在，我對你都是利用居多。
你如果恨我，也正常。
可是有些事情，我必須要去做，你已經卷入其中，身不由己，現在想離開，也來不及了。
你如果死了，我會替你報仇。
你如果活著，我傾儘全力，助你成仙。”
聽到這句話，高陽的心裡有一種難以訴說的酸楚。
他懷疑過仙姑，可這番話從仙姑口中說出來，反而讓他恨不起來了。
山青觀已經沒了。
他還有師兄弟，可仙姑，又變成了孤身一人。
高陽行了一個九十度拜禮，“一日為師，終身為師，師父或許有對不起徒兒的地方，但也救了徒兒多次性命。
傳道授業，師父也做了。
我沒什麼怨言。”
仙姑長舒一口氣，“還有一事，白家……”
高陽的心一緊，“我與師姐……”
仙姑笑了笑說，“為師答應了，這次離開，為師就去白家幫你提親。
隻是今後，你與十二的見麵機會，應當不多了。
除非，她也能入仙宗。
她的天賦足夠，可有些事情，誰又能說得準呢？”
說到這裡，仙姑臉上露出一抹緬懷，痛苦，開心等複雜的表情。
很快，這些表情全都消失。
仙姑麵無表情的說，“切記，修煉之途，萬不可讓兒女情長牽絆。
你與十二無論是否真心喜歡，都不要因為她，斷了自己的修煉之路。”
高陽再拜，“徒兒明白。”
高陽有一種，仙姑在交代後事的感覺。
隻是他什麼都沒問，也什麼都沒說。
仙姑說，“我走了。”
高陽的眼眶一熱，維持著拜禮，久久不抬頭。
過了很久，高陽麵前空無一物，隻剩下七彩琉璃蛛輕聲道，“仙姑已經走了。”
高陽起身，擦了擦眼睛。
風太大，迷了眼睛。
他看著裹著衣袍的七彩琉璃蛛，在太陽的照耀下，她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夢幻的光芒。
尤其是那雙眼睛，好似能把人的靈魂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