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沙裡質陪完顏宗翰退出地宮，來到南青城齋宮寢殿；兩人迫不及待地乾了一火。
寢殿是北宋曆代皇上來南青城齋宮祭天之前打寢的地方，完顏宗翰侵占這裡後，將寢殿做了他起居安息的地方。
完顏宗翰隨身的後宮佳麗不多，隻有鈕鈷祿丹青和完顏沙裡質兩人。
寢殿裡麵有兩個女子的單獨臥室，完顏宗翰想睡誰就去誰的臥室。
完顏宗翰還有自己獨立的臥室，鈕鈷祿丹青、完顏沙裡質進出自由。
完顏沙裡質享受了完顏宗翰的雨露後，興奮不已地躺在床榻上喋喋不休：“大王，你覺得誰是你稱帝的攔路虎和絆腳石！”
“稱帝、攔路虎、絆腳石”是三組驚心動魄的詞句，尤其是稱帝二字，那可是犯上作亂掉腦袋的話啊！
完顏宗翰躺平在完顏沙裡質身邊，不顧身上被無影繡花針、菱形飛刀紮傷正在愈合的傷痛；伸出兩隻移山倒海的胳膊和手掌，將完顏沙裡質抱起來放在腿膝蓋上，溫言細語道：“愛妾你剛才說什麼來著？老夫沒有聽明白，再說一次咱家細聽！”
完顏沙裡質掙脫完顏宗翰的熊爪牛體，從他的腿膝蓋上滾爬下來撲在他身上騎了；細如柳枝的手指頭撥弄著棕熊的鼻子疙瘩，“咯咯咯”笑道：“妾身說的是大王稱帝之前，哪個是你的絆腳石和攔路虎！”
棕熊驚詫，癡愣愣凝視著完顏沙裡質兩秒鐘；一把將她從他肚皮上扯下來平放在床榻上，掄起一條粗壯的牛腿壓在其身上；矜持嚴肅道：“愛妾怎麼講出掉腦袋的話語？什麼稱帝、絆腳石、攔路虎？老夫不明白你的意思！”
完顏沙裡質一把將壓在自己身上的棕熊牛腿撩開來，坐在床榻上；一副泰山壓頂不彎腰的情態，神情嚴峻道：“大王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呢！還是真的就沒有往稱帝做皇上這個頂級建構上思想！”
完顏宗翰見完顏沙裡質一本正經並非開玩笑，哂笑一聲沒有吭聲；隻用磨盤一樣寬大的手掌撫摸完顏沙裡質的肚臍眼和脊背。
完顏沙裡質撥開完顏宗翰的手，從床榻上下到地上站直身子鏗鏘有力道：“大王烏家奴，你是沙裡質的依靠；沙裡質給你做床墊子還不是為有朝一日戴鳳冠披霞帔！”
完顏宗翰鯉魚打挺似地從床榻上躍起，跳到地上，將完顏沙裡質抱起來重新放回床榻上；笑得山響，道：“知吾者，愛妾沙裡質吔！”
完顏宗翰說著，雙手摟住完顏沙裡質的脖朗閣和她麵對麵，嘿嘿笑道：“愛妾掏心掏肺地講吧！夫君洗耳恭聽！”
完顏沙裡質汲黯完顏宗翰活脫脫一個老小孩，莞爾一笑；在她的鼻子疙瘩上剮了一手指頭，鄭重其事道：“大王是大金國的開山鼻祖，老皇上、新皇上都視你為心腹股肱；滅遼伐宋的都元帥本應該是大王您的，但占著茅坑不屙屎得老臣反對！”
完顏沙裡質說完這些話，拉完顏宗翰坐在床榻上煞有介事道：“新老皇上為了平衡朝廷內部的關係，都元帥隻能讓完顏杲來做，問題是完顏杲坐鎮京城會寧府並不與敵軍對峙；真刀真槍殺得遼宋兩國軍隊滿地找牙的自然是大王完顏宗翰！”
完顏宗翰開口講話了，雙手緊緊抓住完顏沙裡質嫩白的手指頭，道：“愛妾竟然有張良之謀，孔明之智；將大金朝的態勢分析得如此透徹！”
完顏宗翰說著，從床榻上走到地上；雙手背在脊背後踱著步子神情亢奮道：“愛妾、小妹，老夫講心裡話；新皇上金太宗完顏晟吳乞買對粘罕不賴，任命咱家為左副元帥西路軍統領；而且賦予老夫官員任免權利，老夫現在是不是皇上的皇上啊！”
完顏沙裡質拍了個響掌笑聲嗬嗬，道：“大王講得極對，可你就沒有想到自己為什麼要製定0號計劃？”
“那還不是與二太子完顏宗望在戰略上有分歧！”完顏宗翰直言不諱地說著，揚揚手臂道：“二太子不知是中了哪裡的邪，一定要保留宋徽宗、宋欽宗為皇帝的南朝政權；說讓趙佶、趙桓繼續做南朝皇帝，向大金國納稅稱臣則可！但老夫不這麼想！”
完顏宗翰在屋地上跺了幾個來去，站下來回看完顏沙裡質一眼，道：“古人雲，斬草不除根；來年仍發生，繼續保留南朝的趙宋政權；那我們這幾年的南征北戰不是白費油蠟了嗎？老夫不會同意完顏宗望的綏靖政策，才製定了0號計劃，遺憾的是三國錦馬超天降汴梁；活捉了我兒金彈子和大將完顏婁室！”
“大王何不自立為帝？不自立為帝也得將絆腳石和障礙物鏟除掉！”完顏沙裡質不加掩飾地說著，抓住完顏宗翰的手道：“不管大王實行哪一個方案，沙裡質都鼎力支持！”
完顏宗翰低頭沉思：自立為帝顯示時機不成熟，倘若一意孤行那麼麵對的敵人不僅僅是宋朝、遼朝的遺老遺老；還有大金國的百萬人馬，完顏晟、完顏杲、完顏宗望、完顏宗弼都會成為敵人。
完顏宗翰對“稱帝”二字不做考慮，看向完顏沙裡質道：“小妹，你說鏟出絆腳石和障礙物指的是哪一個？”
“當然是完顏宗望二皇子啊！”完顏沙裡質不打折扣地說著，在地上走動幾步回看完顏宗翰一眼道：“完顏宗望現在是右副元帥東路軍統領；麾下有完顏闍母、完顏昌、完顏宗弼；他的綏靖計劃一旦實現，那麼大王關押宋徽宗、宋欽宗就會成為一條罪狀；有可能卑清除出朝廷，還談啥0號計劃！”
“小妹的意思是殺死完顏宗望？”完顏宗翰心有餘悸地問了一聲，有點於心不忍地說：“完顏宗望畢竟是二皇子，粘罕公開與他鬨翻將其殺死；皇上完顏吳乞買還不要老夫的命！”
“笨驢、悶豬、大馬猴，怎麼能公開跟二皇子鬨翻？”完顏沙裡質用手指頭在完顏宗翰的額廬上點了一下，抓起搶來的翁藍霄施毒包道：“奴家如今得到這個東西，想叫完顏宗望死，還不易如反掌！”
“施毒！給完顏宗望施毒！”完顏宗翰驚詫不已地說著，上前一步緊緊抱住完顏沙裡質道：“這怎麼行，愛妾施毒要是被斡離不發現；還不將你碎屍萬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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