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師師見完顏宗望、完顏宗翰兩頭強驢在完顏婁室的說和下各自率眾離去,這才安慰了芙蓉媽媽;和紅蓮、十二女衛、高強、李文向大元帥中軍大寨——蔡太師府邸趕去。
然而李師師一行被勝利衝昏頭腦掉以輕心了,幾個尾巴跟上他們;李師師幾人根本就沒有發現。
掉以輕心如同一劑慢性毒藥,悄然麻痹了李師師幾人的神經;她喋喋不休地向馬超講述白礬樓大獲全勝的事情時;尾巴劉彥宗和20個隨從正坐在汴河北岸的蔡京府邸門前茶棚裡,悠哉樂哉地品呷著香茶。
“茶博士,請問對麵這座豪宅是哪位高官的?”劉彥宗用流利的漢話詢問茶棚老板,一個戴著紫色璞頭的茶老板:“怎麼又軍人出出進進?”
茶博士50來歲,一雙老鼠眼睛顯得詭譎狡黠;親手給劉彥宗沏了一杯上好的龍井茶端上來遞給他神神道道,說:“豪宅是前朝宰相蔡京的府邸,從昨天夜裡開始,忠義靖國軍將指揮部搬遷到這裡來;出出進進得人是忠義靖國軍的將士!”
劉彥宗“哦”了一聲,將一錠重10兩的銀子拍在茶博士手中,道:“茶博士,這是我們20人喝茶的費用!”
茶博士打躬作揖謙卑道:“客官多給了,20人喝茶200文銅錢足夠,可您給了10兩;鄙人不能接受!”
劉彥宗笑聲嗬嗬道:“在下姓劉,中原人士;想進到蔡府找個朋友;可大門口進出好像要什麼憑證,茶博士過去看看門衛崗哨索要的憑證是什麼;10兩銀子是給你的跑路錢!”
茶博士心知肚明,便就將10兩銀子裝起來,沏了一壺茶拎在手中還掂了幾支茶杯子走到蔡府大門口的崗哨跟前笑道:“大軍兄弟辛苦,小人徐春茂,在街口對麵開了三間茶棚賣茶水;見大軍兄弟站崗口乾舌燥,特意沏了一壺龍井香茶送過來,還望大軍兄弟止渴去燥!”
10個哨兵見徐春茂是街口對麵的茶博士,十分客氣地接過茶壺茶杯傾倒渴飲。
而距離10個哨兵不遠地方的二三十個錦衣侍衛士則是排成一行持戟而立,錦衣衛士腰間懸著的不是尋常佩刀,而是鑲金錯玉的儀刀。
錦衣衛士之所以距離19個哨兵一字型排列站立,完全是為了應付試圖從大門裡闖進來的敵人。
茶博士倒吸一口冷氣,心中默然:這忠義靖國軍還真威嚴,從大門口的10個崗哨和一二十人的錦衣衛隊陣勢就能看出端倪。
十幾個兵士從崗哨上經過,10個哨兵立即攔住要他們出示腰牌;十幾個兵士亮出各自得腰牌,10個哨兵才放他們進去。
徐春茂看清楚了,十幾個兵士的腰牌材質是鐵;上麵刻有“忠義”二字和本人的姓名、官職等信息。
徐春茂探查明白後返回茶棚,將腰牌通行的消息反饋給劉彥宗;劉彥宗謝過茶博士徐春茂,帶著20個衛士離開蔡京府邸大門。
劉彥宗字魯開,是大興宛平北京豐台)人;出生在一個十分顯赫的家庭,先祖是唐朝盧龍節度使劉怦;到了後晉年間,石敬瑭將幽雲十六州送給契丹人,劉彥宗的先祖開始為遼國效力成為重臣;劉氏六世仕遼,相繼為宰相;劉彥宗的父親名叫劉霄官至中京留守之職。
遼國統治後期,劉彥宗通過科舉考試“擢進士乙科”;此時的遼國已經搖搖欲墜,遼天祚帝逃往夾山後,駐守燕京的遼國官員,一致推舉秦晉國王耶律淳為皇帝,史稱“北遼”。
耶律淳任命劉彥宗為留守判官,耶律淳病死後其王妃蕭普賢女執政,提拔劉彥宗為簽書樞密院事。
簽書樞密院事是宋官名,為知樞密院事的副職;遼、金兩國沿襲宋朝官職。
金太祖完顏阿骨打率軍抵達居庸關時,蕭普賢女從古北口逃走;留在燕京的遼國官員見大勢已去,集體向金朝投降。
完顏阿骨打善待這些遼國重臣,讓他們繼續任職;劉彥宗升官為“遷左仆射,佩金牌”。
不久又晉升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知樞密院事,加侍中,輔佐完顏宗望。
完顏宗望十分器重劉彥宗這個漢人,劉氏家族早就不為中原王朝效力;可他們畢竟是漢人,對北宋還是有著十分深入的了解;劉彥宗在事契丹時經常來北宋京城汴梁勾當,而且常去青樓坊院被敗火。
宋金戰爭爆發後,劉彥宗為金朝皇帝獻上“攻宋十策”;以漢軍都統的身份率領漢人軍隊參與了兩次攻宋的戰爭。
北宋滅亡後,劉彥宗提出重新立趙氏子弟為帝;得到完顏宗望的讚同和支持,但完顏宗翰不同意;兩下裡一直憋著勁。
劉彥宗作為一個漢人能在金朝作到類同“宰相”的大官,與菩薩王爺二太子完顏宗望得信任分不開。
完顏宗翰邀請完顏宗望在白礬樓吃酒,劉彥宗一開始便想到“陰謀”二字。
但完顏宗望愛女人的欲望十分強烈,明麵上征求劉彥宗意見去與不去;心中其實早就下了決心:“一定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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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彥宗見勸不住完顏宗望,便就帶了100多人的衛隊保護主子,還吩咐十大衛士:完顏鴻基、徒單伊萬、裴滿冬天、唐括那來、蒲察護翼、夾穀漫蹤、仆散吉屋、術虎、紇石烈宮、納闌續宗不能離完顏宗望左右,而且要對敬酒者的一舉一動嚴格監視,防止“刺客偷襲”。
整個宴請過程風平浪靜,完顏宗翰好像真想緩解與完顏宗望的關係而將俘獲的宋徽宗四個女兒:福寧帝姬趙明珠,福順帝姬趙星珠,福柔帝姬趙聚珠,福茂帝姬趙壽珠敬獻給完顏宗望。
然而四個帝姬給菩薩王爺二太子敬完酒後消失得無影無蹤,完顏宗望質問完顏宗翰;兩下裡差點乾起來。
劉彥宗犯了嘀咕,他覺得整個宴席現場的白礬樓二老板大當家十分可疑,酷似自己在芙蓉坊見到的東京花魁李師師。
李師師幾人離開白礬樓時,劉彥宗便帶了20個衛士悄悄跟在身後;李師師幾人來到汴河北岸一座豪宅,劉彥宗二十人便坐在茶棚裡麵品茶望風觀察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