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師師低頭無語,童貫攔了宋徽宗話頭,笑道:“師師姑娘現在不在聖上身邊嗎?皇上你還要難為人家!”
“不不不!”宋徽宗笑聲嗬嗬道:“寡人豈能難為師師姑娘,隻是聽說她在赤桑鎮配合馬超殺死一百多個金兵救出幾十名被俘的村婦;寡人想當麵證實有沒有這樣的事,才將傳喚她到身邊問個明白!”
宋徽宗這麼說的目的是探究李師師脫離風塵後去了皋山五峰學武的情況。
為了讓自己心愛的姑娘脫離風塵,宋徽宗可謂用心良苦;找來楊六郎遺孀王蘭英皋山老母,將皋山五峰的國有礦產贈與她;還對撫養李師師長大的李佬芙蓉老鴇給予重獎也就是贖金——將白礬樓的經營權授予李芙蓉。
巧的是李芙蓉和王蘭英是結拜姐妹,兩人對宋徽宗的用心感激不儘;很快促成李師師脫離風塵成為皋山幫的掌門人。
李師師知道皇上想問啥,不加掩飾地笑著,道:“官家,您一定是想知道師師的武功是不是?”
宋徽宗笑而不答,李師師欣欣然道:“官家叫皋山老母作了奴家師傅,我師父請來南拳、北腿、東槍、西棍、中大刀五位大師給師師傳授武功,奴家的功夫可謂集大成者;三國錦馬超與本姑娘廝殺,也隻打了個平手!”
“師師姑娘了不起!”宋徽宗伸出大拇哥晃了兩下嘿嘿笑道:“寡人哪會想到昔日弱不禁風的小女子會成武功集大成者!”
宋徽宗說著,看著李師師訕訕而笑,道:“告訴馬大元帥,師師就跟在寡人身邊!”
宋徽宗的老毛病又犯?李師師沒有太多考慮,說:“師師跟在皇上身邊給你保鏢再好不過,可師師還有紅蓮姐姐和十二衛士怎麼辦?”
“那還不簡單地似一!”鄭斯文參上話:“夫人與紅蓮姐姐還有你的十二女衛都給太上皇做貼身保鏢不啻於上蒼指定!”
鄭斯文說著,轉向童貫道:“太師爺,馬大元帥在大軍後麵壓陣;提防完顏宗翰出爾反爾派兵襲擊我們,小可倒是有個想法先與太師爺商量一下!”
童貫緊緊攥住鄭斯文的手笑聲嗬嗬道:“咱爺倆還有啥客氣的?軍師中郎將有啥話儘管開誠布公地講出來!”
鄭斯文指指離開南青城齋宮玉津園的儀仗隊,道:“儀仗隊來的時候繞道東城從新曹門出來,現在直接從南熏門進入;而後給守城門的金兵換崗!”
頓了下咽咽喉嚨道:“南熏門、陳州門、戴樓門現在還在完顏宗翰的金兵手中,我們乾脆一舉拿下;免得夜長睡夢多!”
童貫沉吟一陣,喊出“不行”兩個字來,笑聲嗬嗬道:“軍師中郎將忠於大宋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梯子不能搭得太陡;陡了上不去還會摔傷自己!”
童貫說著深深吸了幾口氣,語重心長,道:“軍師中郎將想過沒有?皇上剛從金營出來是住進延福宮還是去蔡京府邸靖國軍大寨尚在醞釀之中,現在拿下南城三門倒不是什麼難事,可因小失大是萬萬不成的!”
鄭斯文瞥了童貫一眼,笑道:“晚輩聆聽老太師真言!”
童貫長長歎了一聲,道:“眼下的當務之急是叫皇上住進延福宮,這樣一來,就免不了和張邦昌的大楚政權發生糾葛;張邦昌見到皇上老老實實歸順已成定局;可他手下那些逆臣範瓊、徐秉哲、王時壅倘若組織人馬反擊,我們就會失去先機。
“如此這般,南城這邊的南熏門、陳州門、戴樓門就無暇顧及;更何況完顏宗翰的軍營近在咫尺,他要是知道忠義靖國軍覬覦南城,率領金兵反擊;那我們還不是老鼠鑽進風箱裡兩頭受氣!
“還有一點就是信譽問題,人無信不立,業無信不興;宋金兩家交換人質前講好不能動武,倘若我們趁此機會奪回金兵把守的南城;便是食言失信舉作!”
鄭斯文覺得童貫講得有理,便就不再吭聲;指揮儀仗隊越過陳州門繞道趕往東城新曹門。
童貫和李鋼攙扶著太上皇坐進迎接他的車輦上,施禮隊長一聲令下;三聲炮響,儀仗隊伍浩浩蕩蕩向東城新曹門而去。
聞訊趕來的汴梁百姓在儀仗隊經過的道路上跪成兩行,迎接自己的皇上。
宋徽宗不在位的兩年時間裡,汴梁百姓恍如煎熬了百年;金兵時不時地闖入城內燒殺搶亂,戰前商定的“兩軍交戰不損商人”的誓言也成一句空話,馬行街、東華門、州橋街、朱雀門、趙州橋時常有金人亂衝亂闖誅殺百姓。
金國左副元帥完顏宗翰又製定了一個狗屁不如的“0號計劃”,金兵的魔爪不光伸進汴梁城;城外近郊的百姓也不斷地被殺害。
這些跪伏在地的汴梁百姓,大多數人是跟隨太學生陳東、歐陽澈上書朝廷,積極抗金的忠勇義士。
靖康元年1126年),金軍包圍東京,兵部侍郎李綱竭力反對賠款割地,主張拖延談判時間,等待援兵反攻。
但宋欽宗聽信投降派的話,把李綱、種師道撤職;陳東於二月初五帶領幾百名太學生,擁到皇宮的宣德門外,上書請願,要求朝廷恢複李綱、種師道的原職,懲辦李邦彥、白時中等奸賊,東京城的軍民紛紛響應,最終朝廷恢複了李綱、種師道的職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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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澈更是一個奇葩,上“安邊禦敵十策”,州官扣下未轉呈,後又兩次上“時務十事”,提出政治改革理念和抵禦金兵的建議。
靖康之變後,康王趙構在應天府建立了南宋政權;歐陽澈至南京應天府河南商丘)上書,斥責黃潛善、汪伯彥的罪行。
被宋高宗趙構以“語涉宮禁”的罪名,與太學生陳東一同殺害於應天府。
兩人首級被懸掛在市門上,幾天後,李猷等人出資贖回屍身,用棺盛殮,送回故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