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貫見皇上健步如飛,行走快捷;禁不住老淚橫溢。
童貫73歲了身骨依舊硬朗,而比童貫小28歲的宋徽宗去了一趟後世返回汴京完全是變了一個人;催促大家加快步伐的聲音使老臣童貫看見一個炫新的大宋正在生成。
“陛下一趟後世之行,徹底煥發了青!”童貫心中嘀咕著,不禁想起出發前聖上和他的那些對話。
宋徽宗敲定要去城西董家莊拜八十萬禁軍教頭王進為師,習練刀槍棍棒技藝的行程後,童貫提醒,道:“陛下,去城西董家莊有40裡路;您是坐轎子呢還是騎馬!”
宋徽宗瞥了童貫一眼,有點不樂意地說:“不是說好步行嗎?怎麼提到坐轎子和騎馬?童道夫你腦子進水了是不是!”
童貫誠惶誠恐地打躬作揖,嘿嘿笑道:“微臣腦子沒有進水,陛下一開始就提出步行,可微臣擔心……”
“你擔心什麼!”宋徽宗搶了童貫的話喋喋不休地反問一句,道:“寡人坐轎、騎馬,童道夫和金槍班的衛士怎麼辦?”
“我們當然是步行包圍陛下啊!”童貫忙不迭跌地說著,定定神道:“西城還在金兵手中,我們從萬勝門走出金兵崗哨一定會盤查陛下乘轎騎馬是主人,我們都是主人的隨從跟在後麵步行,符合客商特征!”
“符合個頭!”宋徽宗損了童貫一句冷笑,道:“童道夫73歲步行,叫45歲的寡人騎馬乘轎;你這是將朕架在火爐子上烤呀!”
童貫雙膝跪地叩頭不止,道:“微臣不敢!微臣有罪!微臣聽從陛下聖命,保護您步行!”
宋徽宗笑了幾聲,叫童貫起來說話;童貫站起身來,宋徽宗一反常態地吩咐,道:“童愛卿剛才說西城還在金兵手中,那麼我們乾脆來他個以硬碰硬!”
童貫怔驚,心中又犯嘀咕:“皇上去了一趟後世三觀徹底改變了,竟然喊出以硬碰硬這樣的話語來?”
童貫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地凝視著宋徽宗,道:“陛下的以硬碰硬指的是啥?微臣愚鈍有點不大明白!”
宋徽宗揚聲大笑,道:“裝扮成金兵巡查部隊,大搖大擺地走出萬勝門,不懼金兵崗哨盤查;就是以硬碰硬!”
宋徽宗如此這般說著,揚揚手臂道:“十四皇子徐王殿下馬將軍和軍師中郎將鄭斯文,製造了完顏宗望和完顏宗翰的內鬥和不睦兩下裡現在視惡如仇;西城萬勝門的金兵崗哨是完顏宗翰屬下,我們裝扮成完顏宗望的巡城兵直接從萬勝門走出;哨兵一旦攔截就砍他的腦袋!”
宋徽宗有禮有節地述說一番,叫童貫和宮廷金槍班全都裝扮成巡城金兵;他自己則是巡城長武將裝扮。
天色漸晚,夕陽垂落,如血的餘暉塗抹在延福宮殿閣亭台連綿不絕的建築物上,輝映著瑰麗的光芒。
用石頭疊成的小山上的翠微殿、雲歸亭、層亭,以及背靠城牆處栽植杏樹的小坡;同樣沐浴著黃昏時的夕陽。
絢麗的宮闈園林中,宋徽宗的身影佇立著,仿佛一塊紮根於大地的岩石身披甲胄,鐵片層層疊疊。
45歲的皇帝,做了25年的天子,還是第一次身著武士盔甲;光那幾十斤的重量,就壓得他有點受不了。
可宋徽宗必須頂力挺著,因為他去了一趟後世;得天台老祖意念傳授的“形意太極拳”已經經曆過一場戰鬥——打跑幾十個冒充道士的社會渣滓。
時間是檢驗真理的標準,形意太極拳征戰假道士;使宋徽宗看到武功得威力,而以前孱弱的體質也在漸漸增強。
宋徽宗咬緊牙關頂住了幾十斤中的盔甲給他的壓力,慢慢地便覺適應。
夕陽的金輝在宋徽宗身上的鎧甲上跳躍,佩在腰間的佩刀刀鞘便就輝泛出古樸瑰麗的青光。
這不是一把裝飾用的佩刀,而是抗擊金兵倒在疆場上一個無名將士的遺物。
刀柄上纏繞的皮條磨出了光滑的痕跡,幾道深刻的刮痕清晰可見;無聲地訴說著利刃出鞘時的驚心動魄。
宋徽宗的麵龐藏在半覆麵頭盔的陰影之下,隻露出緊抿的嘴唇,線條冷硬如刀刻。
頭盔之下,宋徽宗的眼神沉靜無波,卻並非空洞,而是深潭般斂著寒光;仿佛能穿透眼前的宮闈與暮靄,直抵某個不可見的遠方。
一隻晚歸的烏鴉“啞”地一聲掠過長空,翅膀扇動起微弱的氣流,拂過宋徽宗額前散落的一縷發絲;發絲輕輕搖動,而他身形如山,連按在刀柄上的手指都未曾顫動半分。
宋徽宗靜立著,暮風掀起他的武士衣角,獵獵作響。
他的身後,一道孤影被夕陽拖得又長又暗,凝固在蒼黃的大地上,仿佛整個世界都屏息了。
唯餘他,與腰間那柄飲過霜風、見過生死的刀,一同沉入漸濃的暮色中。
宋徽宗的武將裝扮,意味著他被馬超從金營裡營救出來,又去了一趟後世而徹底的“脫胎換骨”。
披上武士的鎧甲,手執為江山血染疆場的將軍的佩刀;宋徽宗似乎才感悟到武力對國家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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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前的25年皇帝生涯,完全沒有將武備放在頭等大事上對待;而是有無可無地敷衍塞責。
“重文輕武”的國策直接導致了邊境蠻夷的崛起,契丹、西夏與大宋顫抖了數百年;北宋的兵力在鏖戰中不見長進,而是常常被遼夏這樣的蕞爾之國按在地上摩擦。
遼國、西夏的國勢逐漸弱化後,崛起在白山黑水的女真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入汴梁,宋徽宗和兒子宋欽宗還有1萬三千名王妃帝姬,宮廷大臣全都做了金人的俘虜。
金營的囚徒生活,“牽羊禮”的侮辱;使宋徽宗對自己人生軌跡進行深刻思考。
重新坐在皇位上後,便改變以前“重文輕武”的國策;而打算將皇位傳給馬超。
讓馬超接班而不是九皇子康王趙構,這是天台老祖的旨意,宋徽宗不能違背。
宋徽宗打算將皇位傳給馬超之前,自己要以武將的身份跟惡魔完顏宗翰進行一次決鬥,如果能將這頭北極熊打殺;那麼馬超繼承皇位後就少一個障礙,因此宋徽宗才執意要拜師習練刀槍棍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