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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青樓詩帕試才情(1 / 1)

"香帕題詩驗慧根,畫舫鬥酒試真魂。

莫言章台皆俗物,無有錦心難入門"

一、紅綃帳裡藏文心

崇禎十四年春,秦淮河畔的媚香樓上,李香君輕搖團扇,望著案頭堆積的詩箋輕笑:"侯公子這"血染桃花扇底風",倒比前日錢學士的"玉樹瓊枝作煙蘿"真切三分。"她纖指拈起一方素帕,就著殘墨續寫:"青溪儘是辛夷樹,不及東風桃李花。"帕角桃色絲線忽地斷裂——這是她獨創的"斷線驗詩"法,唯有看出詩中反諷南明權貴者,方得入幕傾談。

這般風雅門檻,可溯至《詩經·鄭風》"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的唱和傳統。唐代薛濤製"十色箋",更將詩文酬答化作身份憑證。某日劍南節度使韋皋宴客,席間突擲詩箋入火:"能誦《謁巫山廟》者,可續蜀紙三百幅。"滿座朱紫竟無人知此乃薛濤少作,唯元稹朗聲誦出,遂得佳人親製"鬆花箋"相贈。

《樂府詩集》載:"何以答歡忻?紈素三條裙。"這以物寄情的古風,在秦淮河畔化作才子準入的符節。

二、詩帕如鎖斷功名

順治八年,如皋水繪園內,冒辟疆攜董小宛宴請複社諸子。董姬以雪水烹茶,特將蘇軾《汲江煎茶》詩題於羅帕,卻隱去"枯腸未易禁三碗"句。陳貞慧舉杯沉吟,忽指帕上水漬:"這"坐聽荒城長短更"的"更"字,墨色深重似更漏,莫非暗藏"夜儘天明"之思?"董小宛嫣然一笑,取出珍藏的《玉台新詠》孤本——原來那水漬是她用礬水寫的"複明"二字,遇茶即顯。

這般機巧,在《板橋雜記》中另有印證:顧眉生設"詩帕局",將《牡丹亭》戲文拆解成九方絲帕,能拚接成"良辰美景奈何天"者,方允登眉樓。某鹽商之子強記戲文卻不知出處,被顧橫波擲帕諷曰:"君家鹽船載得動《四書》,載不動半句《還魂記》。"

杜牧《贈彆》雲:"春風十裡揚州路,卷上珠簾總不如。"這珠簾之後的較量,實為才情的生死場。

三、鬥酒篇中驗真心

康熙三年,嘉興煙雨樓頭,柳如是與錢謙益泛舟對飲。錢氏忽將酒壺傾入湖中:"牧齋老矣,恐負了河東君的"青山見我應如是"。"柳如是奪過酒壺,就著漣漪寫就:"鼎湖當日棄人間,破敵收京下玉關。"錢謙益見這暗諷降清的詩句,竟老淚縱橫——原來這"鬥酒題詩"的戲碼,正是柳姬試探氣節的終局。

這般風骨,在《桃花扇》中化作李香君血濺詩帕的絕唱。明末卞玉京更絕,以琴曲代詩帕:能聽出《胡笳十八拍》中暗嵌《黍離》之悲者,方許觸碰焦尾琴。某日吳偉業來訪,卞玉京連彈三遍《廣陵散》,見他始終不解嵇康赴死之誌,竟斷弦逐客。正如納蘭性德悼念沈宛詞雲:"辛苦最憐天上月,一夕如環,夕夕都成玦。"

《楚辭·九歌》載:"被薜荔兮帶女蘿。"這香草美人之喻,在風塵中化作品鑒才情的量尺。

四、破局當效易安才

道光年間,廣州珠娘阿翠以"詩帕擇婿"名動嶺南。某鹽商攜千金求見,阿翠擲出方帕:"解得"十二闌乾七寶台",香巢任君築。"鹽商苦思三日,幸得幕僚點撥——此乃宋徽宗畫院考題,需答出句中暗含的"十九"筆劃十二加七)。他急書"十九學士登瀛洲",終得美人青眼。

今人可循此道:

1.詩帕三解法:

拆字法如"愁"字拆秋心)

諧音法如"晴"諧情)

用典法如"金穀"指綠珠墜樓)

2.反製四式:

以錯韻詩破格律陷阱

用倒書字亂拆字機關

借方言諧音解啞謎

憑冷僻典故反客為主

正如袁枚《隨園詩話》所述:"美人如詩,詩如美人,皆在似與不似之間。"某書生為見名妓,特將《滕王閣序》寫成回文詩帕,竟被引為知己。其訣竅在於首尾嵌"時運不齊"四字,暗合風塵女子心事。

"鮫綃半幅字半殘,解得玲瓏方寸寬。

莫笑章台多機巧,紅塵何處不邯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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