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伯泰見到女兒如此鎮靜,心裡發虛,發毛。
女兒該不會是受刺激......
上官伯泰了解自己的女兒,女兒清傲至極,眼裡容不得沙子,不,沙子都粗大了,容不得一星點的塵埃。
“雨煙......”
上官伯泰又不知該如何對女兒說話了。
上官雨煙清淡一笑,明白老爹的意思,依然柔聲輕語道:“爹難道希望女兒上‘秦王府’去鬨嗎?”
上官雨煙此言一出,如雷擊上官伯泰,女兒冷靜得匪夷所思。
“雨煙,爹一定不會讓你委屈的。”
上官伯泰心如刀絞,女兒一定是憋屈至極,才會如此冷靜。
上官雨煙含笑搖頭,道:“爹,女兒沒有委屈可言。”
“沒有委屈可言就好,就好,爹就放心了。”
上官伯泰說完,一邊起身,一邊道:“爹還有事要去辦,就不打擾女兒了。”
上官雨煙也起身,送爹到書房門外。
上官伯泰回到正房,夫人就趕緊問道“老爺,女兒怎麼樣?”
上官伯泰準備更衣,道:“雨煙她沒事,就是喜歡讀詩而已,不用去打擾她。”
上官夫人心裡壓著石塊,也聽了老爺的話,隻是點頭,為老爺更衣。
............
上官雨煙目送老爹離開後,喚了巧兒進書房。
上官雨煙在書案前跪坐下,優雅地斟茶,緩聲道:“巧兒,最近外麵有什麼傳聞?”
一心隻讀聖賢書的小姐突然要打聽外麵的傳聞,巧兒一時不解,道:“沒啥傳聞......”
巧兒話還沒有說完,突然想到這幾日聽其她丫鬟說的那些傳聞,不由心虛發慌,紅了小臉。
“去把胡叔請來。”
上官雨煙端了精致的玉茶杯,輕吹茶水道。
胡叔,“上官府”的大管家,因為和老爺出過幾次征,在“上官府”的地位極高,就是夫人也要禮讓他幾分。
巧兒連忙道:“小姐,今日外麵是有一些傳聞......”
“說是秦王殿下每晚都要抱著一幅畫睡覺......”
巧兒還真有點說不出口了,一張小臉羞得紅燙。
上官雨煙輕抿一小口香茗,道:“有的事,你說不清楚,還是把胡叔請來吧!”
巧兒不再遲疑,應一聲,去請胡爺。
不一時,一個中等身材,微微發福,四十多歲,看上去有幾分的儒氣,但是麵皮略黑,雙目暗隱殺氣,不怒自威的“上官府”管家胡中雷,來到了小姐的書房。
胡中雷雖在“上官府”的地位極尊,並沒有仗著勞苦功高,而趾高氣揚,對主人恭恭敬敬。
胡中雷進書房,候立在小姐的書案前三步外,似乎是怕自己的殺氣衝撞了小姐,低聲道:“小姐有何吩咐?”
上官雨煙一直敬重胡叔,卻沒有請胡叔坐,因為胡叔說小姐已經長大了,不再是他可以逗一逗的小小姐,主仆有彆。
上官雨煙直了身子,道:“胡叔,我想知道最近外麵的傳聞。”
胡中雷一愣,道:“小姐不是不喜歡市井傳言嗎?”
上官雨煙輕輕一笑,道:“此一時彼一時,胡叔,你就說說嘛!”
胡中雷憨然一笑道:“小姐還是不要問的好,市井之言都是嚼舌頭的話,胡說八道,沒有意思。”
上官雨煙一拂耳前的青絲,道:“胡叔,說說嘛!”
胡中雷無奈地擺擺頭,小姐這樣說,就是非聽不可的了,不然,會纏得他無處可逃。
胡中雷說的並不比巧兒的多多少。
“胡叔知道秦王殿下多少的事?”
上官雨煙雖是問得似乎輕描淡寫,卻是第一次要打聽一個人,這一點,胡中雷非常清楚。
“小姐,老爺和秦王殿下沒有往來,就是見麵也是屈指可數......”
胡中雷沒有虛言,也沒有要搪塞小姐的意思。
“不過,秦王殿下的事,我聽說了不少......”
胡中雷在“上官府”內的主子麵前自稱“我”,是老爺特許的。
“秦王殿下雖是天生的憨傻,一根死筋,做出了許多莽撞和荒唐之事,但是,秦王殿下並不強橫,沒有欺壓百姓,更沒有做傷天害理之事......”
“相反,秦王殿下好抱打不平,雖說不上樂善好施,但遇上彆人有難,也常出手相助,所以,秦王殿下還是受百姓喜歡的......”
胡中雷說到這,突然笑了起來,道:“小姐,這秦王殿下還真夠憨傻的,我聽說,有一次,秦王殿下騎馬外出,有人說秦王殿下騎的那匹馬,和秦王殿下一樣,隻是馬肥得像豬,秦王殿下的腦子像豬......”
“哈哈哈......”
說到這,胡中雷差點笑出眼水,好一陣才緩下,接著道:“秦王殿下的侍衛聽見,就把這人抓到了秦王殿下麵前,請秦王殿下治罪......”
“秦王殿下問這人所犯何事?侍衛說,此人譏諷秦王殿下,秦王殿下問譏諷啥?侍衛回了秦王殿下,小姐,你猜,秦王殿下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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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雨煙好奇至極,隻是搖頭。
胡中雷道:“這秦王殿下說,此人能夠看出本王是豬,不,屬豬,不簡單,有眼力,即刻就賞了那人十兩銀子......”
“那人本來是嚇得尿褲子,怕得要死,沒成想到,秦王殿下反而賞了他十兩銀子,哈哈哈......”
上官雨煙“噗嗤”一聲笑出,道:“這秦王殿下確實有趣!”
胡中雷緩下來,道:“小姐,彆人都認為秦王殿下是一個憨傻王爺,但我卻欣賞秦王殿下,秦王殿下憨傻得可愛,單純,比那些王爺還有其他的公子哥兒要好上千百倍。”
胡叔居然欣賞秦王殿下的憨傻,這是上官雨煙沒有想到的。
“那市井的傳言,胡叔怎麼看?”
上官雨煙忍不住問道。
胡中雷“哼”了一聲,道:“這是那些被清理出‘秦王府’的東西,心裡對秦王殿下不滿而亂嚼舌頭的話。”
上官雨煙“哦”一聲,道:“秦王殿下清理王府?”
胡中雷道:“小姐,這話說來就長了。”
“無妨,胡叔說來聽聽。”上官雨煙饒有興趣道。
胡中雷道:“幾日前,秦王殿下要在王府閉關修煉,不見任何人,那日,偏偏有幾個常進出王府的公子哥兒,不聽門衛的勸,強闖進了王府,被王府的範小姐報了官......”
“王府被人強闖,這是大事,這些人被官府的人抓走之後,幾位王爺還有不少大臣都去‘秦王府’探望,被秦王殿下強留了下來......”
“範小姐是王府的什麼人?”
上官雨煙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範小姐是‘黑甲軍’參軍範大人的女兒,範大人因為被人誣陷入了大獄,他的女兒被充公為奴,恰巧被充公為奴到了‘秦王府’......”
“後來不知什麼原因,秦王殿下讓範小姐和管家一起管理王府了,對了,小姐,範小姐的父親被秦王殿下從刑部大獄裡要了出來......”
“還有這事?”
上官雨煙驚異了。
胡中雷道:“是秦王殿下贏了大楚國的文王後,皇上要賞賜秦王殿下,秦王殿下就要了範大人......”
“原來如此。”
上官雨煙微微顰眉。
“範小姐管理‘秦王府’清理了王府不少的人,現在,過去那些自由進出王府的公子哥兒們,不敢進王府了。”
胡中雷把知道的全告訴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