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緹一邊朝夏灼灼走，一邊急切地說：“小姑娘，你說的很對。其實我最近也覺得我的畫有些奇怪，但我又說不出來奇怪在哪裡……能否賜教，我之後要如何避免你說的這些情況呢？”
夏灼灼一勾唇，說——
“你的問題，不在於這些山石，更不在於這些流水和雲霧。”
“你的問題在於，你想要的太多，反而失去了你的畫最大的優點——”
“靈氣。”
“這就是，你覺得你的畫最近有點奇怪的原因。”
靈氣……
趙緹愣了愣。
他尊敬的師父曾經也說過，他的畫，最大的優點就是有靈氣。
可現在，他的畫失去了這些靈氣，怪不得他覺得奇怪！
“什麼靈氣？趙大師，你的畫一直很有靈氣啊！不然怎麼會越賣越好呢？你要相信你自己和我們的眼光，不要被她幾句話就說得陷入自我懷疑。”
許菻兮見趙緹被夏灼灼的話帶著走，立刻急了。
如果趙緹繼續認定夏灼灼說的話是正確的，那她豈不是被打臉了嗎？
她剛才可是還抨擊了夏灼灼是個根本不懂藝術的鄉下人。
所以，她絕對不能讓趙緹這個耳根子軟的人被夏灼灼寥寥幾句話牽著鼻子走。
“不用說了，我不是因為她陷入了自我懷疑，而是，我原本就感覺出我最近的畫都畫的有問題。是她，為我答疑解惑了。麻煩你讓一讓，我要鄭重向這個小姑娘道謝！”
“不！趙大師！你彆聽她的！”
許菻兮不肯讓開。
一旦趙緹當麵向夏灼灼道謝了，那麼她就徹底成了一個笑話了。
大家也會覺得，她才是那個不懂畫不懂藝術的人。
她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
許菻兮擋著趙緹，轉頭厲聲質問夏灼灼。
“你這麼懂畫畫，連趙大師的畫都看不上眼，那請問，為什麼國畫界沒有你的一席之位呢？”
夏灼灼剛才一直麵向趙緹的畫，認真為他答疑解惑。
這會兒聽到這話，似笑非笑地慢慢轉回身。
“誰說國畫界沒有我的一席之地了？”
趙緹看到她轉身，露出她那張巴掌大的小臉後，一雙原本渾濁的眼睛倏然瞪大，迸出明亮的光芒來。
是她！
竟然是她！
趙緹激動得胡子都抖了抖，愣是因為太激動，半天沒吐出一個字來。
許菻兮背對著趙緹，沒看到他，隨即笑了。
“夏灼灼，說大話也得有限度！我們一家熱衷於收藏各個大師的畫作。你但凡真的在國畫界有那麼一點點名氣，我不可能連聽都沒聽說過你這號人物！”
對這一點，許菻兮十分自信！
夏灼灼的名號，她在畫界從未聽說過！
夏灼灼慢慢勾了下唇，道：“我的名字你沒聽說過很正常，因為我作畫的時候，用的，是我的另一個名字。”
“嗬！”
許菻兮笑了，問：“那你說說看，你另一個名字叫什麼？”
“江山。”
“江山”兩個字一出，不止許菻兮，周圍的所有人都瞪大了雙眼，隨即迸發出一陣巨大的議論聲。
“江山？華國國畫界瑰寶級的大師，被畫界稱為時代寶藏的江山？！”
“她竟然就是江山？怪不得她剛才說的有條有理，連趙緹大師都覺得有道理。”
“我的天哪，我居然見到了江山？今天這一趟過來，簡直太值得了！”
而不遠處原本不是趙緹的粉絲的人，聽到江山的名號，也紛紛湧了過來。
“江山大師？她居然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