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夏灼灼道:“杜先生以後叫我灼灼就好,我不希望太多人知道我的身份。”
她早已經不靠治病賺錢。
太多人找她,會很麻煩。
“好,好,那我以後就叫你灼灼了。”
杜正國笑了笑,隨即拉了杜浩然一把,說:“浩然這孩子,那天之後,就一直對你感到很愧疚,覺得那天不該不信任你,更不該威脅你讓你給他爺爺治病……今天更是特意讓我過來,帶他跟你道歉。”
杜正國有意緩和兩人之間的關係。
雖然杜浩然在電話裡提起過,說司慎行公開夏灼灼是他的未婚妻。
但司家在京都的那位,最是重利之人。
夏灼灼的醫術再好,夏家也已然破產。
這樣人家的女兒,司家那位是看不上的。
所以,他們早晚要分開。
但他不嫌棄夏灼灼。
如果兩人之後能走到一起,也是一樁美事。
杜浩然喉頭動了動,帶著幾分真心說:“夏小姐,很抱歉,那天我也是太著急了,才做出了那些蠢事。但請您理解我作為一個孫子,擔心長輩身體的心。”
夏灼灼挑眉。
“你確實是個好孫子。”
“……”他怎麼覺得,這話不是好話?
但杜浩然還是笑了下,問:“夏小姐能原諒我之前的過錯嗎?以後我們就當那件事沒發生過,冰釋前嫌,以後您和您家裡人遇到什麼難題,都可以來找我。”
夏灼灼毫不在乎杜浩然主動拋過來的橄欖枝。
甚至,有些厭惡。
有些人,她可以原諒。
她不是心胸狹隘的人。
但有些人,她看到對方的第一眼,就知道他們成不了朋友。
杜浩然就是這樣的後者。
若非夏家現在跟杜家已經和解,夏灼灼聽都懶得聽他多說一句廢話。
她麵無表情道:“我這個人,做人的一貫原則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杜少爺隻要彆再來惹我,我會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杜浩然的表情微微一僵。
他不理解。
為什麼夏灼灼能好好跟他爸說話,卻不能好好跟他說話。
那天,他爸不是也懷疑過她是否真的是他們請的神醫小姐嗎?
杜浩然正要說話,一道急促的女聲突然響起——
“浩然,你在這兒乾什麼?”
是夏琉璃。
她剛結束了比賽,因為自認發揮不錯,所以匆匆出來找杜浩然表明自己的勝券在握。
結果剛到休息區的入口,就看到杜浩然弓著身,甕聲甕氣地跟夏灼灼說話,眼神之中還帶著討好和明顯的不甘。
不甘,他怎麼會不甘呢?
如果隻是討好,夏琉璃可以理解。
因為杜家人太蠢了,到現在還覺得杜老先生恢複健康真的是夏灼灼的功勞。
為了家裡人,杜浩然討好夏灼灼很正常。
可是!怎麼會露出這樣不甘心的神色?
就好像……他很想得到夏灼灼,卻得不到一般。
這種猜測讓夏琉璃幾乎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什麼都沒想就衝過來了。
杜浩然看到是夏琉璃,本能地感到了一絲心虛。
哪怕,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虛什麼。
“咳……”他乾咳一聲,反過來問夏琉璃:“你怎麼在這裡?”
“我畫完出來了。”
夏琉璃努力壓抑住內心蓬勃的情緒,看似平靜地對著杜正國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