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方子昂跟家裡要了點錢,坐火車去了京都。
他的借口是,他要去京都好好乾活,洗心革麵。
家裡人看他態度誠懇,就給了他三千塊錢。
鐵路受台風的影響小,中午的時候,方子昂就到了京都。
他兜兜轉轉,花了三個小時時間,找到了一個彆墅區。
他跟著一個住戶混進去,來到了一棟彆墅門口。
正好裡麵有人出來散步,方子昂一個健步衝上去,抓住那人就說:“你們家的人酒後開車撞死了我堂妹,害的我堂妹爸媽重病在床,連醫藥費都付不起。你們現在必須把醫藥費給我,否則我就不走了!”
那人瞠目結舌,像是在驚訝這個人怎麼這麼膽大包天。
也不看看這裡是哪裡?
還沒等他說話,兩個人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幾步衝上前,幫他拽開了方子昂。
“不好意思,我這就帶他走,請您見諒。”
一個跟男人道歉,另一個則是不由分說,劈暈了方子昂,把人拖走。
“實在不好意思,還請您替我向竇老先生道歉。”
男人看他一眼。
“你知道我們老爺子?”
那人點頭:“我是懷呈少爺的人,請您代我們少爺向竇老問好。”
說完,那人便轉頭離開了。
三個人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
男人皺眉看著三個人離開的背影,放下手裡的垃圾袋,轉身回到彆墅裡。
竇國福正在下一盤殘棋,看到管家進門,開口問道:“剛才門口吵吵嚷嚷的,什麼事?”
那男人正是竇家的管家。
他把事情的經過仔仔細細說了一遍,還提到了夏懷呈。
竇國福眉頭微皺,沉默了足有半分鐘,他開口道:“告訴小區的安保,加強巡邏,彆讓什麼阿貓阿狗都跑進來。”
“是。”
另一邊。
滬城。
兩個人冒著風雨,來到了方家。
方家父母經曆了喪女之痛,身體一直不太好。
兩個人其中一個是醫生,替方家父母開了中藥的藥方。
“吃一個月,兩位的身體就能稍微恢複一些。”
方家父母道謝,問起兩個人的身份。
“我們的主人,是夏少爺。”
方家父母一對視,知道他們說的是誰。
“你們有什麼事嗎?”
兩個人說明來意。
“我是想,讓二位出具一份諒解書……”
半小時後,兩個人從方家出來,把諒解書寄到了京都。
寄件人,寫著“夏懷呈”三個字。
……
又過了一天,台風徹底過去。
經曆過台風的洗禮,這一天的天空格外藍。
夏懷呈在家裡待了幾天,出門一趟後,神色有些垂頭喪氣。
夏灼灼幾步走上前,問:“二哥,怎麼了?”
夏懷呈勉強露出一抹笑。
“沒什麼事。”
“二哥,你沒說實話。”
夏懷呈一愣,看看客廳裡隻有他們兩個人,便開口了。
“我手上有一個項目,資金已經到位,就等開始了。結果突然出了點岔子……這個項目恐怕是不行了。”
夏灼灼拍拍夏懷呈的肩膀。
“放心吧,二哥,我之前看過一本看麵相的書,你的眉毛是呈上揚的形狀,天庭飽滿,是有福氣的人,一定能化險為夷的。”
夏懷呈扯了扯唇。
“但願吧。你跟媽說一聲,我一會兒還得出去一趟,晚飯不回家吃了。”
夏灼灼點頭,說:“好。”
她目送夏懷呈上樓離開,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
這個點,京都那邊應該快要收到快遞了。
……
樓上,夏懷呈從家裡拿出一個他收藏的古董花瓶,用紙盒包裝好之後又出門了。
一個小時後,他來到了一家餐廳,約見了一個男人。
男人叫元煜。
前不久合作的投資方突然撤資,就是元煜找到他,說願意給他投資。
兩個人酒過三巡,夏懷呈很不好意思地開口了。
“元總,這次的項目突然出現了這樣的岔子,實在是不好意思,讓您虧損了這麼多錢……”
元煜不介意地笑了笑。
“投資本來就有風險,你不用道歉,是我們運氣不好。但運氣不會一直不好下去的,下次再有好項目,咱們再繼續合作。”
夏懷呈舉起酒杯。
“元總,都在酒裡!”
一口酒下肚,喉頭火辣辣的。
辣的他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他不明白,為什麼他每次的眼光都很精準,卻每次都失望了?
這一次,他有百分百的把握能做好這個項目,結果臨門一腳出了事。
那塊用來建娛樂城的地,原本都已經談好了,這個月就會全部拿了拆遷款走人,下個月項目就可以開始動工。
可突然有十幾戶人不肯走了。
他親自上門去說,但所有人都大門緊閉。
他忙了一個上午,連個人影都沒見著。
真是見鬼了。
難道他注定這輩子就是個失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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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煜說他這次隻是運氣不好,但何止這次?
上次、上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