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人的眼珠子都帶了點棕色,但司慎行的眼珠子卻很黑。
夏灼灼莫名感到內心的焦躁被化解了幾分。
可牽手……
夏灼灼還在猶豫要不要掙脫開,就見司慎行湊近她一點,聲音很低地說:“我會告訴大家,你是我邀請來的,沒人會懷疑你來這裡的目的。”
夏灼灼愣了下。
他猜到自己來這兒是來乾什麼了。
從前她覺得內心被看透是很不好的事情,可現在,被司慎行看透,她覺得很放鬆、很輕鬆。
少了很多解釋。
不可否認,夏灼灼喜歡聰明人。
跟聰明人說話,省很多事。
她沒有掙脫開司慎行的手,大大方方跟著他進了主樓。
主樓的大廳裡,夏灼灼見到了好幾個熟人。
其中就有孫市,以及在未來之境打過一次照麵的孫昭昭。
那次孫昭昭在未來之境拿她爸爸威脅她,她反手來了一個綠茶表演。
非但揭穿了孫昭昭的真麵目,還讓孫市不得已退出對夏雲海案件的審理。
這才有了馮邵陽被調來滬城的事。
陰差陽錯下,倒是幫了夏家。
隻是那次之後,夏灼灼就沒見過孫昭昭了。
本以為這次見麵,孫昭昭會冷眼相待,卻沒想到她含笑走向前,主動打招呼。
“夏小姐,好久不見,你比之前又漂亮了一點。”
夏灼灼也微笑。
“孫小姐穿馬術服,好颯氣。”
心裡想的是,孫昭昭不是太愚蠢的人。
知道吃一塹長一智。
隻見孫昭昭又看向司慎行。
“司先生,上次的事情讓你見笑了,我在家裡反省了一個月,現在已經清醒過來了。我們有緣無分,我不會再強求。”
司慎行並不喜歡跟夏灼灼之外的女人多說話。
隻敷衍地“嗯”了一聲,就牽著夏灼灼的手,向她介紹起今天在場的其他貴客。
孫昭昭的表情略有一瞬間的僵硬,但很快恢複自然。
她沒有撒謊,她的確放下了司慎行。
她作為孫市的女兒,內心也有自己的驕傲。
她的驕傲不允許她熱臉貼司慎行的冷屁股。
她隻是在等。
等爸爸說的時機。
時機一到,她用不著使任何手段,夏家自然會徹底倒塌。
爸爸時機什麼時候到,得看京都竇家。
所以她不著急。
至於司慎行,他會不會倒,取決於他做什麼樣的選擇。
如果做錯了選擇,那麼司慎行到時候的身份也已經配不上她了。
司家也會倒。
所以她什麼都不打算做,隻是在靜靜等待。
當一個獵人,要有足夠多的耐心。
她在夏灼灼手上吃過一次虧,不會再吃第二次。
夏灼灼是一個為達目的不要臉的女人,她身份高貴,不會跟夏灼灼一般見識。
夏灼灼被司慎行帶著認識了很多人。
其中不乏有好幾個是從京都大老遠跑過來的。
認識這些人,對夏灼灼有利無害。
至於有害的,如孫市那夥人,司慎行沒帶她去打招呼,隻自己去聊了兩句就回來了。
夏灼灼由此知道,哪些是往後可以繼續聯絡的,哪些是敵人。
一群人寒暄完畢,夏灼灼的通訊錄上多了好幾個聯係人。
“走吧,咱們年紀大的上二樓看台,看他們小輩玩。”孫市笑嗬嗬的,仿佛也不把那天在司慎行和夏灼灼身上吃到的虧放在心上。
於是一夥“年紀大的”就上了二樓看台。
年輕的小輩,就去馬房挑選自己心儀的馬匹。
許菻兮在這個時候來到夏灼灼麵前。
夏灼灼聞到了一股很淡的香味。
她分辨出來,是夏琉璃常用的香水。
還能有心思噴香水,看來在這裡的日子過得不錯。
一個殺人犯,不配過這樣的好日子。
隻聽許菻兮說:“夏小姐,你既然已經換了馬術服,就彆浪費了。我帶你去挑馬,我們比一場,怎麼樣?如果你贏了,我或許能跟你說一些你想知道的事也不一定。”
夏灼灼一副被吊起了胃口的樣子。
“你要說什麼事?”
“你贏了我,我才會告訴你。”
夏灼灼眉頭微微擰,似在糾結。
許菻兮便說:“我可以保證,我要說的事情,一定會讓你很驚喜。”
夏灼灼便答應了。
“好,說話算話。”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不過前提是贏過我。”
她眼裡儘是挑釁的意味。
夏灼灼笑了下,說:“你彆忘了,我是在鄉下長大的,我那個村子,養了很多馬,你未必是我的對手。”
“是不是你的對手,比了就知道。”
“那你稍等,我跟司慎行說一聲。”
“你快一點,我在出口等你。”
夏灼灼點了下頭,去找司慎行了。
司慎行正在跟許菻兮的父親說話。
許父在司慎行麵前一副討好的模樣,但夏灼灼一眼就瞥見司慎行眼底的不耐煩。
她走過來後,司慎行終於找到了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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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我未婚妻單獨說幾句話。”
許父連連點頭,識趣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