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灼灼看向秋雨的臉,微微一笑。
那天秋雨去湖畔大飯店的妝容並不適合她。
回去的路上夏灼灼跟她說過什麼妝容適合她,她今天果然就畫了這樣的妝容。
秋雨生了一張嬌俏的小臉圓,像初升的滿月瑩潤可愛。
一雙杏仁眼同樣圓溜溜的,鼻頭圓潤小巧,看起來就叫人歡喜。
今天的妝容偏淡,但腮紅打的滿,遠遠看去,像是櫥窗裡會眨眼的瓷娃娃。
如今雖然時髦的是瓜子臉,但秋雨這樣的,反而是另一種彆具一格的漂亮。
“你今天很漂亮,越來越會打扮自己。”夏灼灼誇道。
秋雨紅了臉。
這妝容,她練了很多天,沒白費功夫。
出門的時候,穀仔也說“挺順眼”。
夏灼灼不再多說,跟夏太太和哥哥們告彆後,躬身上車。
出院手續,家裡人會辦,她結束之後隻需要直接回家就是了。
開車的不是穀仔,不過也是暗部的人,叫田野,跟穀仔自稱穀田兄弟。
“老大,你身體沒事了吧?剛聯係不上你那一天,穀仔簡直要嚇死。”
夏灼灼道:“我沒事了。”
又說:“你們回去要好好提醒穀仔,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不在了,他也要支棱起來,不能沒了我,就亂成一團。”
這次的事情,也是一個警醒。
穀仔太依賴她,這不是好事。
人隻要活著就會有這樣那樣的意外,萬一哪一次她陰溝裡翻了船,暗部還是得有人撐下去。
這個人就是穀仔。
夏灼灼對他寄予厚望,所以不希望他再像現在這樣,太過依賴她。
“……是。”田野應著,心裡卻也有些難受。
老大是他們的精神支柱,真到了那一天,彆說穀仔了,他這個跟老大算不上很親的人,也會繃不住。
車子很快開到了目的地——未來之境。
炎享今天的慈善酒會,正是在這裡舉行。
之前展覽的東西早被撤出去,布置成了酒會模樣。
記者們蹲守在紅毯上,等著藝人們登場。
夏灼灼不是藝人,直接從西側門進。
西側門接應的是蚊子的助理,恭恭敬敬把她們請進去。
“兩位可以自由活動,有任何需要我幫忙的,隨時吩咐。”
這個助理並不知她的身份。
但知道蚊子對她很恭敬,因而也自帶恭敬。
夏灼灼擺擺手,示意他去忙她的。
助理走後,夏灼灼從侍應生的托盤裡取了兩杯香檳,分給秋雨一杯。
“人會來嗎?”秋雨看了看周圍,有點不確定地問。
她們是最早到的。
酒會廳裡還很空曠,隻有零星幾人。
夏灼灼晃著香檳杯,隻聞香氣,不喝。
她酒量不好,但司玨羽的酒量奇好。
“會。”夏灼灼語氣篤定。
霍剛聽她的吩咐,給司玨羽下了最後通牒。
過了今天,司玨羽必須離開滬城。
她想動手,就必須得在今天之內成事。
而她提前一周帶秋雨刺激了司玨羽。
依照她對司玨羽脾氣的了解,司玨羽絕對坐不住。
漸漸的,有人進場了。
蚊子給夏灼灼發消息,夏懷樂會是壓軸出場。
——炎享對夏懷樂的重視是前所未有的。
公司裡的幾個大咖一開始頗有微詞,直到看到了夏懷樂演戲,就再不說什麼了。
他是有天賦的人。
換言之,天生吃這碗飯的人,他會火。
而且是大火特火。
或許他們將來也需要夏懷樂的幫忙,因而公司對夏懷樂的重視大家都沒有彆的話說了。
多個朋友,多條路。
聰明人都不願意樹敵。
隻有許星耀。
他心裡憋著一股氣。
在司享,他得到的資源是很好的,可來了炎享,各個待遇都不如夏懷樂。
像今天這樣的場合,換成在司享,壓軸的人大概率是他。
可現在,他竟是頭幾個走紅毯的,而且還是跟幾個剛出道的新人。
許星耀進了內場,臉上的笑容就立刻消失了。
他很不爽。
不僅僅是因為今天,還因為以後。
今天的計劃成了,夏懷樂隻會更上一層樓,而他……還不知道前途在哪裡。
但如果不這麼做,他的前途就徹底沒了。
許星耀出道以來順風順水,這陣子還是他第一次感到前路艱難。
就在這時,許星耀看到了夏灼灼。
像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那樣,許星耀又被驚豔了幾秒。
但也僅僅隻是幾秒而已。
娛樂圈美麗的皮囊眾多,他不至於被晃了眼。
夏灼灼也看到他了。
四目相對,許星耀率先彆開眼。
這個女人,他總覺得她很邪門——那雙杏仁眼,仿佛能穿透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