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夏灼灼是去接馮淮安出院的。
小朋友看到她,眼睛就立刻亮了起來。
夏灼灼帶著一個小蛋糕進門。
她記得馮淮安喜歡吃蛋糕。
果然,小家夥抱著了蛋糕就不撒手。
馮太太無奈一笑,說:“知道你過來,他就說,你肯定會帶蛋糕給他。這下他願望實現了。”
夏灼灼笑笑,道:“適量吃點,沒事的。安安術後恢複得怎麼樣了?”
馮太太便讓馮淮安開口說幾句話。
馮淮安開口就流暢地說了一段繞口令。
“四是四,十是十,十四是十四,四十是四十……”
口齒非常清楚。
夏灼灼很驚喜。
“比我想象中恢複得還要好。”
“他一直在鍛煉,說要展示給你看。”
馮淮安的臉立刻紅了。
他很不好意思地說:“媽媽,你怎麼什麼都說出去……”
“哈哈哈……”馮太太笑起來。
不多時,馮昭陽也來了。
夏太太帶著馮淮安去辦出院手續,夏灼灼則是留在病房,跟馮昭陽深談。
“竇家的出獄了,你接下來什麼打算?”
早在那次夏灼灼讓馮昭陽整頓監獄亂象,他就猜到,夏灼灼的目的在竇斯禮身上。
夏灼灼道:“見招拆招,我們不主動出手,就不會留有破綻。”
她很少主動出擊,因為主動,就會暴露自己。
反而防守,看似被動,實則更能破局。
馮昭陽點點頭,又給她透露了一個消息。
“京都淩家,你認識嗎?”
夏灼灼搖頭:“聽說過,但不認識。”
“他們之前跟我一樣,是中立派。但最近,他們家的獨女,跟竇家走得很近。”
淩家也是京都的名門。
十幾年前,他們甚至比司家的話語權還要高。
夏灼灼連忙道謝:“多謝,我會注意一下他們。”
馮昭陽搖搖頭:“是我得謝謝你,如果沒有你,安安恐怕要出事。”
他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妻兒。
夏灼灼為他守護住了他的妻子和兒子,還不止一次。
半小時後,夏灼灼目送馮家一家三口離開醫院。
正要回家,司慎行的電話打了過來。
“有沒有這個榮幸請夏小姐吃晚餐?”
夏灼灼聽到司慎行的聲音就忍不住唇角勾起。
“除非你求我?”
“求你。”
“……你也太沒節操了。”
“有女朋友了,還要什麼節操?”
“……”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那晚上五點見?帶上穀仔?”
夏灼灼猶豫兩秒,點頭:“好。”
她跟阿麥已經很熟,但穀仔跟司慎行卻還是屬於陌生人,他們也該認識認識。
她的身份是否該告訴司慎行,穀仔作為她的“合夥人”,也有發言權。
所以,得先讓穀仔見一見司慎行。
她或許身在林中,被迷糊亂了心神。
但穀仔作為局外人,會比她看得更清楚一些。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哪怕她跟司慎行的關係已經很親近,她心裡總歸還是有一點擔憂。
這擔憂甚至不是對司慎行的,而是對她自己看人眼光的擔憂。
感情的事,她固然可以冒險。
但暗部,她沒有資格一個人說冒險就冒險。
“那就這麼定了,我到時候來接你?”
“不用,我帶穀仔過去。”
“好,那一會兒發你地址和包廂號。”
“嗯。”
掛斷電話,夏灼灼想著今天他們兄弟倆第一次認真聚在一起吃飯,加上司慎行也在場,穀仔平時穿的那些奇形怪狀的衣服就不能穿了。
於是便撥通穀仔的電話,讓他來附近的萬和商場。
“晚上跟司慎行還有阿麥吃飯,我帶你挑一身衣服,打扮打扮。”
穀仔沉默一秒,說:“老大,如果你不喜歡我跟我哥來往,我也可以不見他。”
“這是什麼話?”
穀仔說起了未來之境的事。
“那天,我跟我哥閒聊,不小心提到您那天下午要去未來之境參加慈善酒會……在任何情況下,我都不該跟任何人透露您的行程的。”
夏灼灼拿著手機啞然一笑。
“那天下午的行程,司慎行原本就知道。你以為沒有他,我們當天的計劃能那麼順利?那些警察敢帶走司玨羽?你不用怪自己,這是小事。”
“這件事的確隻是小事。可是,萬一我不小心說漏了更多,那就不是小事了。”
他原本是個很謹慎的人,可見了自己的親哥,總有聊不完的話。
——他小時候就很依賴他哥,就像現在很依賴夏灼灼一樣。
所以他怕自己一上頭,一不小心就把一些重要的秘密說漏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