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禁足在家的梔梔,在接下來的日子裡,表現的確異常聽話乖巧。她每天按時起床,跟著家教老師認真學習,不再像之前那樣試圖反抗或吵鬨。
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房間裡,梔梔早早洗漱完畢,端坐在書桌前,等待家教老師的到來。上課時,她全神貫注,積極回答問題,每一個知識點都力求掌握透徹。
課間休息,她也不閒著,主動整理筆記,遇到不懂的地方,便仔細標記,等老師回來再虛心請教。
晚上,完成當天的學習任務後,她會安靜地坐在窗邊,望著窗外的夜色,偶爾眼中閃過一絲落寞,但很快又恢複平靜。
林父看到女兒如此轉變,心中既欣慰又有些複雜。欣慰的是,女兒似乎理解了自己的苦心,開始專注學業;複雜的是,他知道女兒心裡或許還在記恨自己,隻是將情緒深埋心底。
林母也察覺到了梔梔的變化,心中不禁有些心疼。她試圖找機會和梔梔聊聊,卻總被梔梔禮貌地婉拒。
梔梔看似乖巧的表象下,實則內心煎熬。她依舊牽掛著江凜,隻是明白眼下唯有佯裝順從,才能等待時機,與江凜重逢。
就這樣,梔梔壓抑了一周。這一周裡,她像個精準的學習機器,每天按部就班,卻沒了往日的活力。
漸漸的她不再賴床,而是迅速起身,機械地洗漱、吃早餐,然後坐在書桌前,等待家教老師。課堂上,她積極回應,筆記做得工整詳細,可眼神卻透著麻木。
不學習的時候,她不再望向窗外發呆,而是反複翻看教材,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像是囚住她的柵欄。晚上,完成學習任務後,她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腦海裡全是江凜的身影。
這一周,江凜的消息被徹底截斷,她不知道他手術恢複得怎樣,有沒有好好吃飯,會不會也像自己一樣焦急。
周末,家教老師離開後,梔梔望著空蕩蕩的房間,終於忍不住崩潰大哭。她壓抑太久,所有的委屈、思念和無助,都在這一刻爆發。哭聲在寂靜的房間回蕩,仿佛在控訴著這無情的禁錮。
哭聲像是一把利劍紮在林父心上,他站在門外,眉頭緊鎖,臉上滿是糾結與心疼。聽到女兒壓抑許久的哭聲,他的心仿佛被狠狠揪住。
猶豫片刻,林父緩緩推開房門。隻見梔梔蜷縮在床上,肩膀劇烈顫抖,淚水浸濕了枕頭。他的心猛地一痛,輕輕走到床邊坐下,伸出手想撫摸女兒的頭,卻又停在半空。
“梔梔……”林父聲音沙啞,帶著從未有過的遲疑與愧疚。
梔梔察覺到父親到來,卻沒有抬頭,隻是哭得更厲害了。她的哭聲裡,有對江凜的思念,有對父親專製的不滿,更有這一周來壓抑的痛苦。
林父長歎一口氣,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爸爸知道,這些天委屈你了。爸爸隻是擔心你高考,擔心你的未來……”
梔梔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父親,哽咽著說:“爸,我知道高考重要,可您不能剝奪我和江凜聯係的權利。我真的很想他……”
林父看著女兒滿是淚痕的臉,心中五味雜陳。他沉默良久,緩緩說道:“梔梔,爸爸答應你,等你這周末模擬考成績出來,如果成績沒受影響,就允許你去見江凜。”
梔梔眼中閃過一絲驚喜與希望,她連忙擦了擦眼淚,急切問道:“真的嗎,爸?您說話算數?”
林父輕輕點頭,目光中滿是複雜的情感:“爸爸說話算數。但你也要答應爸爸,要以學業為重。”
梔梔用力地點點頭,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我答應您,爸!”
又過了四天,梔梔迎來了二模考試。清晨,她早早起床,儘管內心緊張又期待,但想到與父親的約定,還是打起精神,認真準備考試用品。
而此時,還未出院的江凜,心裡一直記掛著梔梔。他深知這場考試對梔梔的重要性,很想為她加油打氣。猶豫再三,江凜撥通了林父的電話。
電話接通,江凜略帶緊張地開口:“林伯伯……”
林父聽到江凜的聲音,微微一愣,隨即語氣平淡地回應:“是江凜啊,有什麼事?”
江凜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說道:“林伯伯,我知道梔梔今天二模考試,我想鼓勵鼓勵她。這幾天我聯係不上她,很擔心。我和梔梔真的很在乎彼此,也一直互相督促學習,希望您能相信我們。”
林父沉默片刻,語氣稍有緩和:“江凜,我知道你們感情好。但梔梔現在高三,學業為重。我這麼做也是為了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