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凜感受到她指尖的力度,心中一軟,歎了口氣:“知道啦,我會儘量小心的。不過有些事,我真的沒辦法袖手旁觀。你懂我的,對不對?”他低頭看著梔梔,目光裡帶著期許。
梔梔沉默了片刻,輕輕點了點頭:“我懂,可我更不想你出事。以後不管做什麼,都要第一時間告訴我,不許瞞著我。”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決。
江凜笑著應下:“好,都聽你的。”兩人相擁在一起,陽光透過窗戶灑在身上,溫馨而寧靜。
江凜的下巴在梔梔發頂蹭了蹭,懷裡傳來她綿長而均勻的呼吸,混著洗發水淡淡的柑橘香。晨光斜斜漫過飄窗,在兩人交疊的身影上鍍了層暖金。不知過了多久,他輕輕抽出手,指尖撫過她眉心舒展的弧度,起身時帶起的氣流讓她睫毛微微顫動。
"來吧~做飯去,糖醋小排。"他故意用輕快的語調打破靜謐,聲音裡還帶著未褪的沙啞。廚房傳來瓷碗碰撞的清響時,梔梔揉著眼睛走進來,正撞見他係圍裙的背影——深藍色布料裹著略顯單薄的肩線,後腰還彆著她落在沙發上的發圈。
"油濺到了!"她突然快步上前,抓住他拿鍋鏟的手往旁拽。江凜被她帶得踉蹌半步,後腰抵住料理台,卻不忘把她護在自己與油鍋之間。金黃的油星在鐵鍋裡炸開,混著番茄醬酸甜的香氣漫開,她發間散落的碎發拂過他喉結,癢意順著脊椎往上爬。
"當年是誰煎蛋能把鍋燒穿的?"江凜笑著奪回鍋鏟,卻任由她黏在自己背上,雙手環著他的腰去夠調料罐。瓷勺舀起冰糖的脆響裡,他聽見身後傳來哼唱——是他們高中常聽的老歌,調子跑了調,卻比任何時候都動聽。
窗外玉蘭花瓣飄進紗窗,落在滋滋作響的鐵鍋邊緣。江凜翻炒的動作頓了頓,餘光瞥見梔梔偷偷嘗醬汁時被燙到的舌尖。蒸騰的熱氣模糊了鏡片,某個關於未來的圖景卻在油煙裡漸漸清晰——原來所謂理想主義的終點,不過是柴米油鹽裡,有她踮腳吻去他眉間的褶皺。
江凜手腕輕轉,鐵鍋裡琥珀色的糖液泛起細密氣泡,在燃氣灶的藍光中漸漸化作綢緞般的焦糖色。他夾起焯水後的排骨,骨節分明的手指懸在鍋沿停頓半秒,聽著梔梔在身後窸窸窣窣解圍裙帶子的聲響,才將排骨滑入鍋中。
"滋啦——"熱油迸濺的瞬間,他本能地往後撤了半步,卻被梔梔從身後環住腰際。她的下巴擱在他肩頭,呼出的熱氣拂過耳畔:"小心油星。"話音未落,江凜已熟練地用鍋鏟翻動肉塊,醬油順著肋骨縫隙滲入肌理,焦糖裹著琥珀色的醬汁在灶火下咕嘟冒泡。
"該放香醋了。"梔梔踮腳去夠調料架,馬尾掃過江凜下巴。他趁機從她指間接過玻璃瓶,倒出的液體在鍋內激起酸甜的霧氣,混著薑片的辛辣漫過整個廚房。當他蓋上鍋蓋轉小火慢燉時,發現她正用木勺挖走鍋邊凝結的糖霜,舌尖舔過勺柄時眼睛彎成月牙:"還是這個味道,和你高三那年偷做的一樣。"
計時器發出嗡鳴,江凜揭開鍋蓋,蒸汽裹著濃稠的醬汁升騰而起。他夾起一塊泛著紅亮油光的排骨,在梔梔張口欲嘗時突然抬高,看著她急得跺腳的模樣,才笑著送入她口中。齒尖咬開酥脆的糖殼,溫熱的肉汁漫開的瞬間,窗外玉蘭花瓣正巧落進她發間,與鍋內翻滾的香氣釀成二十年綿長的甜。
梔梔踮著腳又從鍋中夾出幾塊排骨,蒸騰的熱氣撲紅了鼻尖。糖汁順著骨縫滴落,她慌忙用指尖接住,燙得直吸氣卻仍往嘴裡塞,聲音含混不清:"好吃好吃~"通紅的指尖還懸在半空,亮晶晶的糖漬沾在虎口,像綴著幾顆小琥珀。
江凜眼疾手快抽了張紙巾裹住她的手,另一隻手擋住鍋邊:"都當兵了還這樣?小心燙。"語調帶著無奈的寵溺,指腹輕輕按壓她發燙的指尖,卻在觸到掌心薄繭時頓了頓——那是握槍磨出的痕跡,此刻卻為了偷吃排骨被燙得發紅。
"在你麵前嘛~"梔梔歪頭蹭了蹭他肩膀,睫毛掃過他襯衫領口。江凜看著她嘴角沾著的醬汁,灶火映得她瞳孔發亮,蒸騰的熱氣裡,二十年前那個追著他要糖的小女孩,和眼前堅毅的少尉漸漸重合。
他鬆開她的手,卻順勢將她圈在料理台與自己之間,抽過濕巾擦去她嘴角的甜漬。排骨的焦香混著梔梔身上的皂角味,在狹小的空間裡釀成蜜,計時器突然發出的嗡鳴驚得兩人同時一顫,江凜喉結滾動著把未出口的叮囑,化作指腹輕輕的摩挲。
江凜關上火,鐵鍋裡的糖醋小排裹著濃稠的琥珀色醬汁,油亮的糖殼在灶燈映照下泛著誘人光澤。他用鍋鏟輕敲鍋沿,將排骨整齊碼進青花釉裡紅的瓷盤,尾端的肉汁順著骨縫緩緩墜下,在盤底積出紅亮的漣漪。
"好啦~上菜啦,我再炒個青菜。"他解下圍裙甩在椅背上,轉身時瞥見梔梔正伸長脖子偷聞菜香,指尖還捏著塊沒解饞的排骨。窗外暮色漸濃,廚房頂燈把兩人的影子疊在瓷磚牆上,晃出細碎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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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菜入鍋的瞬間,熱油激起翠綠的霧氣。江凜手腕翻轉,蒜片在油星裡爆開焦香,瞥見梔梔端著小排躡手躡腳往餐桌挪。她軍裝下擺掃過櫥櫃把手,帶得掛著的鍋鏟叮當作響,像極了小時候偷溜進他實驗室打翻試劑瓶的模樣。
"洗手去。"他揚聲喊,鏟尖挑起的青菜葉沾著金黃的蒜末,"不然扣你甜點配額。"梔梔吐了吐舌尖,轉身時馬尾掃過他手背,留下糖醋混著硝煙的餘溫。燃氣灶的藍光躍動間,他突然想起研發日誌裡未完成的神經接駁圖——此刻蒸騰的煙火氣,或許才是最溫柔的人體實驗。
梔梔利落地收拾完餐桌,瓷盤與碗筷碰撞出清脆聲響。她將超市塑料袋裡的零食分門彆類,把膨化食品放進帶密封蓋的藤編筐,巧克力和糖果收進冷藏櫃最上層——那是江凜夠得著卻總忘吃的位置。
米香混著電器運轉的嗡鳴漫開時,她正踮腳往吊櫃塞新購的燕麥片,卻在指尖觸到高處積灰的餅乾鐵盒時頓住——那是他們高中時攢下的星空糖紙,此刻裹著歲月的暖光。
"需要幫忙嗎?"江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剛洗完手的水汽。他伸手接過她懷裡的蜂蜜罐,指腹擦過她泛紅的指尖,"我來燜米飯,你去歇著。"
梔梔搖頭輕笑,發梢掃過江凜手腕,她轉身打開電飯煲,量杯裡的米粒簌簌落入內膽,像倒出滿手細碎的星光:"等著吃現成的吧江先生,我的戰場可不止訓練場。"
蒸汽從鍋蓋縫隙溢出時,她正把最後一包海苔味薯片塞進零食櫃。暮色透過紗窗漫進來,給櫃中排列整齊的瓶瓶罐罐鍍上金邊,恍惚間與實驗室裡排列有序的試劑瓶重疊——隻不過此刻空氣裡飄著的,是米香混著童年糖果的甜。
江凜倚著廚房門框輕笑,水汽氤氳中,他白襯衫的第二顆紐扣鬆開著,露出鎖骨處若隱若現的電極片痕跡。"那就看梔梔大廚的啦~"他故意拉長尾音,指尖叩了叩料理台,目光追著梔梔忙碌的身影——她正踮腳往吊櫃裡塞雜糧,後腰戰術訓練留下的舊傷處,被米色針織衫裹出一道溫柔的弧度。
電飯煲"叮"的一聲,梔梔轉身時馬尾掃過調料架,帶得羅勒葉小罐微微晃動。她舀起一勺新蒸的米飯,米粒在木勺上泛著珍珠光澤:"嘗嘗火候?"話落時人已湊近,溫熱的飯香混著她發間若有似無的硝煙味,讓江凜喉結不自覺滾動。
他張嘴銜住米飯,齒間碾開綿密的溫熱,卻在看到她期待的眼神時突然笑出聲。"比我在實驗室煮的夾生飯強多了。"他伸手抹去她臉頰沾著的米粒,指腹擦過皮膚的觸感像羽毛輕掃,"不過..."尾音被抽油煙機的轟鳴吞沒,他湊近她耳畔,"要是能配點當年搶你的星空糖,味道會更好。"
梔梔輕拍他的肩膀,指尖殘留著米粒的溫軟,"少來~吃飯吧,下午我們乾什麼好呢?"她轉身時,馬尾掃過江凜胸前,帶起一陣若有似無的柑橘香。廚房頂燈將兩人影子疊在瓷磚牆上,隨著抽油煙機的嗡鳴輕輕晃動。
江凜拉開餐椅,瓷盤裡的糖醋小排泛著琥珀光澤,在木紋桌麵上投下暖融融的光斑。"看電影?"他夾起塊裹滿醬汁的排骨,骨節分明的手指在筷尖轉了半圈,"上次你說想看那個反烏托邦新片。"
"才不要。"梔梔往他碗裡添了勺青菜,翡翠般的菜葉沾著蒜末,"血腥鏡頭又要讓你想起實驗數據,吃完去院子曬太陽。"她忽然頓住,筷子輕點他手背的針孔,"順便檢查你偷偷注射的鎮痛劑。"
窗外玉蘭花瓣撲簌簌落進紗窗,江凜望著她認真的眉眼,忽然想起高中時,她也是這樣把他藏的止痛藥全換成維生素。"遵命,林少尉。"他舉起雙手作投降狀,卻在她低頭扒飯時,偷偷往她碗裡又壓了塊最肥美的排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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