梔梔咬了咬嘴唇,眼神中閃過一絲糾結:“他不肯去,說害怕。我實在沒辦法,隻能先讓他在床上躺著,用熱毛巾敷敷,希望能緩解點疼痛。”她看著江凜,眼神裡滿是心疼,“都怪我,剛才和他置氣了,不然他也不會這樣。”
“彆這麼說,這不是你的錯。”楊輝安慰道,“江凜那家夥,有時候就是太軸了。但現在最重要的是先讓他好起來。”他想了想,又說:“我去燒點熱水吧,說不定喝點熱水能舒服點。”說著,他轉身走出了臥室。
江凜仍然沉浸在夢境裡,那梔梔消失的四年所帶來的恐懼和慌亂如影隨形。他在夢境的黑暗中瘋狂地奔跑著,呼喊著梔梔的名字,聲音在空蕩蕩的空間裡回蕩,卻得不到一絲回應。
記憶中那四年的時光,無數個孤獨的日夜,思念像藤蔓般在心底肆意瘋長。每一個寂靜的夜晚,他都望著天花板,想象著梔梔此刻在哪裡,過得好不好。而如今,夢境裡她再次消失,那些被壓抑的恐懼和慌亂瞬間如決堤的洪水般傾瀉而出。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而沉重,臉上滿是痛苦的神情。在夢裡,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四年的迷茫與絕望中,失去梔梔的痛苦像一把利刃,一次次刺痛他的心。
“梔梔……彆離開我……”江凜在睡夢中喃喃自語,雙手無意識地在空中抓著,似乎想要抓住那虛幻的梔梔。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冷汗再次浸濕了額頭。
而床邊的梔梔看著江凜如此痛苦的模樣,心都揪在了一起。她輕輕握住江凜的手,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我在呢,江凜,我不會離開你。”她輕聲安慰著,希望能將他從那可怕的夢境中喚醒。
梔梔給他按揉胃部的手突然感覺到手下的器官狠狠一絞,她的心猛地一緊,手也不由自主地頓住。低頭一看,江凜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慘白,額頭上的青筋暴起,整個人不受控製地抽搐起來。
“江凜!”梔梔驚呼出聲,聲音裡滿是驚慌。她顧不上多想,手上加大了按揉的力度,試圖緩解他的疼痛,嘴裡還不停地說著:“堅持住,江凜,彆嚇我。”
一旁剛燒好熱水回來的楊輝聽到梔梔的喊聲,也急忙跑了過來。看到江凜痛苦的樣子,他的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這可怎麼辦,不行還是得送醫院啊,再這麼下去,情況會更糟的。”楊輝焦急地說道。
梔梔咬著嘴唇,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知道楊輝說得對,可江凜那麼抗拒去醫院,這讓她十分為難。“江凜,你醒醒,我們去醫院好不好,彆再撐著了。”梔梔湊近江凜的耳邊,帶著哭腔說道,希望能讓他清醒一點,同意去醫院。
楊輝看梔梔還想去叫醒江凜“都這樣了還管他同不同意呢!”語氣堅決而急切,他看著江凜痛苦不堪的模樣,心急如焚。來不及再多做猶豫,他直接動手,和梔梔一起試圖將江凜扶起來。
“梔梔,我們一起把他弄上車,趕緊送醫院。”楊輝一邊說著,一邊用力抬起江凜的肩膀,想讓他坐起來。江凜在半昏迷狀態中,無意識地掙紮著,嘴裡發出含糊不清的抗拒聲。
梔梔咬了咬牙,強忍著淚水,使勁兒幫著楊輝。“好,快!”她的聲音因為緊張和擔憂而微微顫抖。兩人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江凜扶著走出臥室,往門外走去。
到了車邊,楊輝迅速打開車門,和梔梔一起把江凜安置在後座上。梔梔坐進後座,將江凜的頭輕輕放在自己腿上,不斷地安撫著他。“沒事了,江凜,馬上就到醫院了。”
楊輝快速繞到駕駛座,發動車子,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如離弦之箭般朝著醫院飛馳而去。一路上,梔梔緊緊地抱著江凜,心裡默默祈禱著他能平安無事。
江凜下意識地按著胃部,整個人蜷縮在後座上,眉頭擰成了麻花,臉上毫無血色。他的手指用力地摳進腹部的衣服,似乎想借此減輕那如潮水般湧來的劇痛。
梔梔心疼極了,淚水不停地在眼眶裡打轉,她輕輕拿開江凜的手,用自己溫暖的手覆上去,一邊輕柔地揉著,一邊在他耳邊低語:“彆按了,會更疼的,放鬆些,很快就到醫院了。”可江凜疼得失去了意識,根本聽不到她的話,隻是嘴裡不時發出痛苦的呻吟。
坐在駕駛座上的楊輝從後視鏡裡看到江凜的慘狀,心揪成一團,腳下的油門踩得更猛了,車子風馳電掣般在馬路上飛奔,闖過了好幾個路口,隻為了能儘快趕到醫院。“堅持住啊,江凜!”楊輝咬著牙,喃喃自語,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楊輝心急如焚,接連闖了兩個紅燈後,終於將車穩穩地停在了急診門口。他顧不上因違章帶來的後果,迅速跳下車,和梔梔一起將江凜從後座抬了出來。
江凜整個人軟綿綿的,毫無力氣,全靠兩人架著他。梔梔的臉上滿是淚痕,聲音帶著哭腔喊道:“醫生!醫生!快救救他!”
不一會兒,幾名醫護人員推著擔架車匆匆趕來,將江凜抬上了車,快速地朝著急診室奔去。梔梔和楊輝緊跟在後麵,一路小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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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急診室門口,一名護士攔住了他們。“家屬在外麵等著,我們會儘力的。”護士說道。
梔梔的手緊緊地抓住護士的衣袖,眼中滿是哀求:“求求你們,一定要治好他,他不能有事啊。”
護士輕輕拍了拍梔梔的手,安慰道:“放心吧,我們會的。”
梔梔和楊輝隻能停在門口,看著急診室的門緩緩關上。梔梔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雙手捂住臉,淚水從指縫間不斷流出。楊輝則在一旁不停地踱步,眉頭緊皺,眼神中充滿了擔憂。
“都怪我,要是我能早點帶他來醫院就好了。”梔梔自責地說道。
楊輝停下腳步,走到梔梔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彆這麼說,這不是你的錯。現在隻能祈禱江凜沒事了。”
楊輝坐到梔梔身邊,一臉凝重地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梔梔抬起頭,淚水還在眼眶裡打轉,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緩緩說道:“我和他因為我要回研究所上班的事情起了爭執,我賭氣不理他,他情緒太激動,胃病就複發了……都怪我,要是我不那麼任性,他也不會這樣。”說著說著,她的聲音又開始哽咽,自責和懊悔在心中蔓延。
“彆這麼想,這也不是你一個人的錯。”楊輝歎了口氣,拍了拍梔梔的肩膀安慰道,“江凜那家夥,有時候就是太死腦筋,不知道照顧自己。但現在最重要的是他能平安出來。”
他眉頭微皺,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焦慮,繼續說道:“你也彆太自責了,把自己身體搞垮了可不行。咱們現在就在這兒好好等著,相信醫生。”
梔梔點了點頭,用手擦了擦眼淚,目光緊緊盯著急診室的門,心裡默默祈禱著江凜能平安無事。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坐在那裡,空氣中彌漫著緊張和擔憂的氣息。
楊輝垂著頭,目光死死盯著地麵斑駁的瓷磚,喉結上下滾動了好幾次才艱難開口。他的聲音像是裹著砂紙,帶著某種壓抑許久的沉重:"我和他大學這四年,再到保研這期間,其實早就察覺到他不太對勁了。"他伸手揉了揉發紅的眼眶,"你知道嗎?深夜實驗室永遠亮著他那盞台燈,他總說在趕實驗進度,可我見過他對著空白的實驗報告發呆到天亮。"
窗外的風突然卷起枯葉拍打玻璃,楊輝的聲音不自覺地發顫:"有次他胃病發作,疼得蜷縮在實驗室角落,卻固執地不讓我叫救護車。等我硬拉著他去醫院,他攥著手機反複刷新你的社交賬號,即便那些頁麵早就停更了四年......"他忽然停頓,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這四年他像台停不下來的機器,瘋狂接項目、熬論文、泡實驗室,我知道他在用工作麻痹自己。"
他終於抬起頭,眼中布滿血絲:"他從來不肯說,但我懂那種感覺——明明生命裡最珍貴的東西突然消失,還要強撐著告訴所有人"我沒事"。你們以前總被戲稱"雙生花",你突然離開,就像從他身上剜走了半顆心臟。"楊輝的聲音越來越低,"所以梔梔,這次你回來後,他比任何人都小心翼翼,生怕再把你弄丟......"
梔梔靜靜地聽著楊輝的話,睫毛劇烈顫動著,淚水再次模糊了雙眼。她微微低下頭,發梢垂落遮住泛紅的眼眶,聲音裡浸著化不開的自責:"我知道,這四年我不在,留他一個人,肯定很難熬。"喉間泛起酸澀,她哽咽著回憶,"當時和爸爸大吵一架,滿心都是對自由的渴望,抱著"一定要證明自己"的倔勁兒去了部隊,卻獨獨忘了回頭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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