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爺爺，肉好吃不？”
李老頭停下筷子：“要不你也吃點？”
秦諾搖頭：“我不吃，我吃過了，您吃就行。”
“真不吃？”李老頭再次確認。
秦諾再次搖頭。
李老頭試探著再次伸筷子去夾肉，秦諾隻是看著，沒什麼反應。
“李爺爺，咱們聊會兒天唄，我可喜歡跟人聊天了。”
李老頭不知道小孩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聊啥？”
“您老平時晚上睡眠質量怎麼樣，晚上睡的好不？我以前聽我爺和我姥爺說，年紀大了以後晚上覺少，還容易半夜醒過來，一醒過來就容易睡不著覺，也不知道李爺爺您有沒有這種情況？”
李老頭瞪著她，這聊的都是什麼呀。
說著說著秦諾換了個姿勢撐著下巴繼續：“我是不懂的，我每天都睡的可香了，可是昨晚上我……”
李老頭知道了，這小孩不是無的放矢，是來找他套話來了。
他放下筷子，肉也不吃了，就靜靜看著她說話。
“昨晚上我半夜起床，出門看到個人半夜三更的從山上下來，然後往這邊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賊人，爺爺您晚上有沒有聽到什麼動靜？屋裡有沒有丟東西？”
兩人第三次大眼瞪小眼。
李老頭覺得自己一個活了幾十歲的人了臉皮居然厚不過一個七八歲小孩。
“我這家徒四壁四處漏風的，招不了賊，小孩子半夜彆瞎出門，小心被人販子抓走。”
秦諾故作驚訝：“所以昨晚上那人是人販子呀？”
李老頭不理她。
秦諾繼續表演：“人販子居然還敢進村，他們不知道咱們村前段時間才抓了一個人販子，把手腳都打斷了嗎，他們居然還敢來？不行，我今晚不睡了，我得守著把人抓住，說不定公安伯伯還給我送獎狀呢。”
李老頭……
“小孩子晚上不睡覺小心長不高。”
秦諾……
“大人晚上不睡覺老的快。”
乾瘦小老頭……
兩人瞪著瞪著，累了，互紮心窩子的話暫停。
秦諾又繼續絮絮叨叨：“李爺爺，您旁邊住的爺爺是誰呀？咱要不要告訴他晚上多小心點注意安全呀？”
李老頭輕哼了一聲，兜了那麼大個圈子，敢情就是想跟他打聽人唄，小小年紀，心裡的彎彎繞倒是不少。
“一個病的快死的人，有啥好打聽的。”
秦諾一眼你莫不是在騙我的表情，病的快死的人還有閒情半夜跑山裡溜達？
李老頭見她不信，表情認真地對她說：“我不知道他做了什麼，但是我知道他們這些人，一個個骨頭硬的很，是絕不會做錯事的。”
李老頭不知道秦諾聽不聽的懂他說的話，但是他就覺得有些話有必要說出來。
秦諾本想說，一個人身體康健的時候也許不會行差踏錯，但是在身體飽受折磨的時候就不一定了。
但是看著李老頭認真的神情，她終是沒有說出口。
她不算真正這個時代的人，他們的情懷她可以理解但是並不能完全感同身受。
算了，反正她也隻是想來套個底，她一個小孩，還是該吃吃該喝喝，過好自己的日子，管那麼多乾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