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誰也沒有去過縣城紡織廠，不認路了就旁邊找人問一下。
當然，一群小孩坐著輛沒見過的車在縣城裡轉悠，很是矚目，路人也好奇不已，有的人還跟著他們車後麵走了一段，想看他們要乾什麼。
不過後麵被秦諾甩掉了，兩條腿跑不過三個輪的。
到了紡織廠，本來興致勃勃的小孩們一下子又膽怯了，他們站在大門外緊張地往裡瞧，就是不敢進去。
“我們不進去嗎？”
一群小孩明目張膽地圍在大門口張望，保衛科的大爺早就注意到他們，但也隻以為是紡織廠員工家的小孩，隻要不鬨事也沒驅趕。
栓子看著從沒見過的廠子大門，還有那比他們村裡所有屋子都大的大屋，一時也不敢進去找人。
“要不咱們在這裡等會兒，等中午人下班了肯定會出來的，隻要張秀姐出來我一定能認出她。”
小夥伴們點點頭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秦諾望望天，他們來的早，加上工具給力，這會兒早上十點還沒到呢，花兩個小時在這裡蹲著太浪費時間。
“你們在這裡等我，我去問問，能不能把人叫出來。”想了想又對栓子說：“栓子你跟我一起過去，你來說。”
栓子：“好，好吧。”
本來見他們這群小孩隻是在外麵看也不鬨騰的大爺，見他們過來了馬上起來攔住他們：“小孩，乾什麼呢？”
“大爺，我們想找個人。”說著秦諾在兜裡掏出兩顆糖放在大爺的前麵地桌子上。
不是秦諾小氣，賄賂人也隻舍得兩顆糖，而是他們年紀在這裡，拿出來的東西太過了反而招眼。
大爺瞧了瞧：“找誰？啥事？要先在這邊登記知道不，不能隨便進。”
秦諾乖乖點頭表示知道。然後捅了捅栓子，示意他說。
栓子：“我們，我們找張秀，她是紡織廠的員工。”
“在哪個車間知道不？”
栓子愣住了，車間是什麼？他不知道呀。
秦諾一看就知道栓子啥也不知道，她又掏了兩個糖給大爺：“大爺您幫我們問一問，前山村的張秀，紡織廠裡的臨時工。”
大爺一瞧小孩還挺會來事，收了她的糖：“等著我去給你們問問。”
說完大爺揣著手進去了，不是他貪小孩幾顆糖，現在是上班時間，幾個小孩又沒有什麼要事，他不給往裡傳話也沒什麼錯處。
這群小孩穿的雖然不咋地，但看他們騎著車肯定是日子好過的，他辛苦跑一趟，拿兩顆糖怎麼了？
大爺表示這糖他拿的心安理得。
大爺進去，沒一會兒就出來了：“等著吧，已經讓人去叫了。”
“謝謝大爺。”
果然沒等一會兒一個紮著兩個麻花辮，穿著灰襖子的女孩走了出來。
栓子果然一看到人就認出來，忙喊人：“張秀姐，我們在這裡。”
張秀聽到有人喊便朝他們這邊看過來，她先跟大爺打了聲招呼，然後才走向他們。
她打量了下這群小孩然後視線放在栓子身上：“栓子？”
張秀隻見過栓子兩三麵，又很長時間沒見，有些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