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香看她一眼，沒吭聲，不想跟齊珍珍說話。
孫小燕瞧不慣齊珍珍，反問：“李大媽給外孫女吃蘋果你有意見？”
坐車的人紛紛跟著說話。
“有意見憋著，人家願意給孩子吃，誰說都沒用。”
“可不就是，孫女外孫女都是自己的後輩，能一碗水端平，就儘量端平。”
“什麼外孫女孫女的，以後都是孫女，計劃生育年代，生一個女兒的人家多了，分什麼你我。”
也有人說：“那不一樣，外孫就是外孫，親孫就是親孫，人都說，外甥狗外甥狗，吃完抹嘴爬起走。親孫你看他走不走，能走哪兒去？”
李青香心想，前世她就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結果活活被凍死在豬圈裡。
這世她再也不分了，洋洋是對她最好的人，她自然也要對孩子好。
管人說什麼呢，跟她沒關係。
齊珍珍找了最後邊的位置坐下，再沒吭聲，她不想跟李青香對上，她是來跟蹤她的。
車子晃晃悠悠到了市裡，李青香下車，跟孫小燕打完招呼，往百貨商店那條街道走去。
那條街叫前進路，再過去是解放路，邊上是中山路，三條馬路，支撐起整個市的繁華。
解放路是主乾道，中山路和前進路穿在它兩端，形成一個“≠”形狀。
電影院，百貨大樓，藥鋪，人民照相館，人民飯店，理發店，市立醫院等等，全都在這條街上。
班車不到那裡頭，在外邊就過去了，李青香隻能下來步行。
她下車，齊珍珍也跟著下車，距離李青香五六米遠，跟著她來到電影院門口。
蹲在一株行道樹後邊，看李青香去窗口跟工作人員說話。
齊珍珍以為她是去買票看電影，小小聲“呸”了一下：“有點文化就裝逼，天天跑市裡來看電影，也就陳富貴那個傻叉願意寵著她，換了彆人，這種不正經的女人，早被趕出去了。”
陳富貴寵溺李青香，那是從年輕寵到年老，整個鎮的人都知道。年輕時的陳富貴長的特彆好看，沒有誰不喜歡。
人家還有工作，每個月到了十五號就發工資。
聽說工資發下來，一分不少交給李青香，要花還得從她手裡拿。陳富貴不抽煙不喝酒，不打牌，不招惹女人，一心一意就寵李青香。
鎮上不管是年輕的還是年老的女人，都羨慕她。
她挑女婿的眼光也很好，兩個女兒嫁出去，從來沒因為夫妻吵嘴鬨回娘家。不像其他人，女兒女婿時常因為雞毛蒜皮事打架，相罵，哭哭啼啼回娘家。
齊珍珍想把女兒嫁給陳德江，就是存了這樣的心思，希望女兒能過得開心快樂，彆跟她一樣整天跟男人摔盤子砸碗，吵吵鬨鬨。
誰知陳德江被李青香拿捏的死死的，她說不讓娶，陳德江就真的不娶。
李青香太壞了，她一定要抓住她的小辮子，逼她同意女兒嫁給陳德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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