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乾活很麻利,沒多會兒,雞就殺好了。內臟什麼的全都清理乾淨,放在案板上。
“媽!我把它砍成塊吧!”
陳風拿起菜刀,“duan,duan,duan”地砍了起來。
李青香拿出冰糖和麻油,放在灶台上,吩咐陳雲:“你去燒火,我來炒一炒,去去腥氣。”
“嗯!”
陳風坐在灶前,拿起毛柴丟進去,等著它自燃。灶膛裡的餘火還沒熄滅,毛柴扔進去,一會兒自己就能燒著。
麻油可是好東西,一般人家不會有,實在是這東西太貴,舍不得買。
家裡有,那一定是老媽去市裡買的,鎮上的供銷社根本買不著。
老媽對她越來越好了,啥啥都想著她。
麻油燉雞,那是坐月子的產婦才能吃到的東西,還得是家裡條件比較好的,一般的條件都不可能買麻油。
陳風看李青香倒了好多麻油下去,有點心疼,麻油那麼貴,老媽怎麼完全當菜籽油使。
“媽!少倒些,太多了,很貴的。”
“再貴能有你的身體貴?”李青香絲毫不在意,這是她重生以來,第一次給女兒做冰糖雞,“不過一點吃食,心疼啥?風兒!媽帶著你一起掙錢呢,怎麼還摳摳搜搜的?
這東西你一年就吃一次,吃了胃虛的毛病就能得到緩解,不比去醫院打針吃藥掛水強?
這樣吧!你鉤織的衣領子,手工費給你漲到一塊錢。隻限你一個人,你小姑子可沒有。”
“不用。”陳風紅著眼眶搖頭,“五毛錢一條我已經很心滿意足了,要是漲到一塊錢,你掙什麼?”
“我掙不掙的你彆管,說了給你一塊錢就一塊錢。”李青香往鍋裡丟了幾塊拍爛的生薑,再往裡倒入冰糖,用鍋鏟不停地攪動,準備炒糖色,“你在蓋房子,需要錢,媽手裡還有點彆的小生意。”
陳風依然搖頭拒絕:“媽!真不用給我漲手工費。這樁生意估計要乾很久,小姑子她們也乾得正起勁,五毛錢一條,許多人都快羨慕瘋了。
紙包不住火,要是被她們知道實際情況,我在婆家人麵前也不好說話。咱該多少就多少,我不貪心,更不想占媽的便宜。”
李青香抬眼看了看她,欣慰地笑了。也就風兒誠實,能說出這樣的話,要是換做大女兒陳雲,保證滿口答應。
哪怕都是她肚子裡爬出來的,脾氣秉性都不一樣。風兒自小跟著陳富貴長大,被他傳染也有可能。
陳富貴原本就是個誠實可靠的人。
“那行,不漲就不漲。”看看冰糖差不多化開了,將切好的雞塊推進鍋裡,“等你家的房子蓋好,忙完了,媽教你鉤織小孩子的毛線鞋,拿去海城賣,絕對掙錢。”
陳風眼睛一亮,歡呼雀躍:“這個行,隻要媽肯教,我一定好好學。”
李青香揮舞著手裡的鍋鏟:“這有什麼不能教的,隻要你肯學,媽都教。家裡的碎布來了不少,我已經分揀了一些。
讓你婆婆和幾個姑子加緊乾,海城的小陸已經把渠道鋪開了,咱們的貨太少,少了大家都掙不著錢。”
“是,回去就跟我婆婆說。”陳風往灶裡添柴,猶豫不決地問,“媽!我要是鉤鞋子去了,那衣領子誰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