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票是她上次寄回去的,得知他們要結婚,她就去市裡買布,做了兩套衣服。
姚思安很高興,掛進了大衣櫃。
婚房布置的很得體,大家都沒什麼意見,出來後,坐在客廳聊天。
眼看要傍晚,姚母讓陳德江開車帶著大家去食堂吃飯,順便接上牛家人一起。
牛父見到陳富貴,那是相當的熱情,伸出雙手握住了他的:“親家!恭喜恭喜!還是你有福氣呀,兒子女兒都這麼出息。”
陳富貴尬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牛父的熱情,一下子把他整不會了。
心裡對陳德江入贅姚家又放下了一分,牛父是個什麼人他心裡非常清楚。
當初為陳霜的事跟他見麵,那可是愛搭不理,高高在上的姿態。
如今呢?
熱絡成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換了一個人。
記得那天大中午,他頂著夏日高溫走進了牛家,沒辦法,牛父說了,他隻中午有時間見他一麵。其餘時間他沒空,要上班。
聽聽,這都什麼鬼話,兒子要結婚,雙方家長見麵的時間都沒有,擺明了瞧不上他們。
為了女兒的幸福,他舔著臉,咬著牙去了省城,跟著女兒在烈日炎炎下走路去牛家商談兩個孩子的親事。
女兒在省城工作,能嫁在省城自然是好事。作為父親,他受點委屈,吃點苦都不算什麼。
進了牛家,牛母連茶水都沒給一杯,牛父吹著電風扇,坐在椅子上,看著他狼狽地抬手擦汗。
牛母還嫌棄地抬手捂住了鼻子,意思是他身上的汗味兒太大,熏著她了。
“這樁婚事,我和再為的媽都沒看好。你女兒的出身配不上我兒子,奈何他自己同意,我們做父母的也是沒辦法。”
牛父的話說的輕飄飄,其實就是在告訴陳富貴,他女兒能嫁進牛家,上輩子燒了高香。
陳富貴回頭看著陳霜:“你呢?你什麼意見?”
當時他很想她硬氣一回,拒了牛家的婚事,牛家人太瞧不起他們父女倆。
人都說抬頭嫁女,低頭娶媳。
牛家倒好,反過來了,瞧不上他女兒陳霜,還讓他過來商量啥婚事?敢情是牛再為一人自作主張,不是牛家夫妻倆的意思。
女兒寫信讓他來,就為了低人一等,矮一頭,被人博了麵子。
想想就心裡憋屈。
陳霜回答:“爸!都到了這一步,還問什麼,你隻管答應就好。”
陳富貴心裡氣惱,臉上沒有表現出來,掏出手帕擦了擦臉上的汗。沒辦法,電風扇隻對著牛父一個人吹,牛再為蠢的連把蒲扇都沒想到拿給他。
這麼熱的天,被人輕慢,他心裡也有火氣,為了女兒,一直壓著。
“你想明白就好,婚事是你自己同意的,以後有啥事自己扛著。你遠在省城,爸媽顧不上,是好是壞,都是你的選擇,怨不了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