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淑蘭總覺得自己的兒子千好萬好,配什麼人配不上?
偏偏娶了一個什麼都不是的鄉下女人。
蘇鳶要容貌沒容貌,
要背景沒背景,
哪裡配得上她兒子?
兒子委屈,她憋屈,
“若不是她這個惹事精,哪裡會有這麼多事兒?星回也不會被艾秀那個潑婦欺到頭上。”
還有魏鳳蘭那個臭女人。
她是怎麼管教侄子魏鳴的?
三十好幾的大男人,媳婦都管不住。
更令於淑蘭生氣的是,“蘇鳶竟然讓星回給她端洗腳水?”
“哪有這樣埋汰自己男人的?”
向嶸眼鏡滑落鼻梁,目光從眼鏡上方望過來,
“你氣不過,也可以讓黎睿為你端洗腳水。”
“我不會有任何意見。”
“我可消受不起。”於淑蘭嘴上不屑。
晚上,家人都休了。
黎睿端著一盆洗腳水,偷偷摸摸往臥室走。
在客廳遇到同樣鬼鬼祟祟,為向嶸端洗腳水的黎至善。
兩父子麵麵相覷片刻,齊齊搖頭回房了。
在心裡不約而同地氣上了兒子孫子)。
你哄媳婦就哄媳婦,憑什麼他們也要跟著遭殃?
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隻要我一天不滿意,就一天不承認她是我兒媳婦。”於淑蘭泡著腳,還在絮絮叨叨對蘇鳶的不滿。
殊不知,
在不久的將來,她會狠遭打臉。
黎睿和黎星華為她帶來多大傷害,讓她在家屬院丟儘臉麵,
那麼蘇鳶便會為她掙來多少麵子,揚眉吐氣。
讓她因為兒媳婦,走到哪裡都帶風。
當然這都是後話。
不同於黎父、黎爺爺的憋屈,
黎星回晚上回家的待遇要強多了。
堂屋內,臨時搭建的木板桌上,留有飯菜
——扇貝裙邊炒青椒、扇貝裙邊豆腐湯、香煎扇貝裙邊,鰻魚飯。
他先是去到廂房,在正脫鞋上炕的蘇鳶麵前逛了一圈,
示意自己回來了,
隨後腳步輕快地去洗手吃飯。
飯後,
黎星回收拾好碗筷,進到廂房,一眼看見蘇鳶坐在炕上,拿著手絹對著煤油燈擦黑珍珠。
等等!
黑珍珠?
他不經意的目光,瞬間變得犀利無比,“哪裡來的黑珍珠?”
蘇鳶沉浸在被珍珠包圍的幸福中,眼神都沒施舍他一個,“海龜送的。”
就是這燈光不夠亮,幸福感大打折扣。
對此,黎星回隻回了一個字,“嗬。”
誰信啊!
你還不如直接說,出門在大馬路上撿的。
黎星回不想承認,
此時此刻,他腦海裡浮現出的第一個念頭,
不是警惕蘇鳶露出的破綻,
而是蘇鳶有錢了,他豈不是沒什麼用了?
莫非,這就是她最近不纏著自己的原因?
黎星回心裡落差太大,不禁開始懷疑,
他的魅力是不是下降了?
“說了你又不信,”蘇鳶不滿黎星回陰陽怪氣地調調,掀了掀眼皮,
“你讓我睡一覺,這些珍珠,姐姐都送你。”
嗯,熟悉的調調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