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鳶回到家。
蘇菲如同勤勞的小蜜蜂,已經做好飯菜等著了。
蘇鳶從水翁中打了一盆水。
沁涼的井水撲在臉上,她舒服的發出喟歎聲。
蘇菲早早拿好毛巾,等在一旁,“姐夫還沒回來。”
“嗯,我們先吃,餓死了。”蘇鳶拿走毛巾,一邊擦臉一邊說,“你以後也不用等我和你姐夫吃飯。”
她中午帶了兩個雜麵饅頭,不到下午肚子就開始唱空城計。
何況,蘇菲一個半大孩子。
蘇菲搖搖頭,“我不餓。”
粗枝大葉如蘇鳶,也發現了妹妹情緒似乎不高,“怎麼了?學校裡發生不開心的事了?”
“沒有,”蘇菲不願多說,拿起房簷下的包裹,“姐,京市寄來的包裹。”
她姐姐不想依靠姐夫,為了她們姐妹能在這裡站穩腳跟,已經很辛苦了。
她不想讓姐姐再為她的事情煩心。
京市?
蘇鳶定睛一看,包裹上的地址還真是京市黎家。
收信人不是她,也不是黎星回,
而是蘇菲?
蘇鳶很快想通其中關鍵。
這包裹怕不是她那好婆婆寄的?
於淑蘭看不上她這個兒媳婦,又不敢寄給黎星回。
而蘇菲,又總是鍥而不舍地給她寄信,講述自己的姐姐有多好。
估計,於淑蘭被蘇菲上次信裡的內容氣到了,特意寫信來罵蘇鳶了。
蘇鳶雙手用力,“刺啦!”
厚棉布包裹上的縫線悉數崩斷。
蘇鳶一件件地往外掏東西。
兩瓶桃罐頭,
幾塊香胰子,
兩支鉛筆,
一個熱水袋,外加一盒麥乳精,
最後是一個厚厚的筆記本。
上麵印有某某銀行的字樣,一看就是她公公黎睿專用的工作本。
蘇鳶摸著筆記本鼓鼓囊囊的,有些不對勁。
她雙手握住筆記本邊緣,刷刷翻頁。
夾在其中的錢票,飄飄灑灑落了一地。
蘇鳶從一眾錢票中撿起寫滿字的紙條,上麵表達了於淑蘭對她這個兒媳婦的不滿:
做媳婦的,最要緊的是不給自己男人添麻煩;
讓蘇鳶做事不要太出風頭,為她兒子帶來不好的影響;
最後提到了錢票,讓他們不要過得太寒酸,丟她的臉。
不過,於淑蘭也算白費心思。
信上的內容,蘇鳶看過就忘,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錢票上。
蘇鳶拿著蘇菲撿起摞好的錢票,放在嘴邊親了一口。
已經為它們想好了去處
——她要在冬天來臨之前,湊齊兩床棉被。
蘇鳶放好錢票,兩姐妹坐下吃飯。
蘇菲從口袋裡取出一張大團結,放在蘇鳶手邊,“姐,這是賣乾海貨的錢。”
蘇鳶驚訝了,“這麼多?”
“嗯,”說起掙錢的事兒,蘇菲臉上洋溢著笑容,“收購站的大叔說,我們的海貨品質好,處理的好,賣了個好價錢。”
鮑魚海參價格當然貴。
蘇鳶將錢推回蘇菲手邊,“乾海貨都是你辛苦處理的,這錢你自己收著。”
“姐?”蘇菲有些不知所措。
她認識的所有同齡人中,沒有人像她一樣能擁有這麼多零花錢。
彆說十元,五角都沒有。
她姐姐就這麼隨隨便便給她了?
蘇鳶見慣了後世的繁華生活,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出格的事,“你也不小了,身上留點零花錢,有事兒也好應急。”
蘇菲喃喃道:“這也太多了。”
“這才哪到哪兒啊?”蘇鳶親昵地摸了摸蘇菲的頭,
“等姐有了錢,給你幾百上千的隨便花。”
飯後,
蘇鳶顧不上休息,直奔洪英父親家。
她要儘快解決工分的問題。
“洪叔,您知道誰家有槐木嗎?”
洪父似乎遇到什麼問題,正吧嗒吧嗒地抽著悶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