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蘇鳶打開院門準備去上工,發現門上掛著一兜子江米條和一斤肉。
裡麵一張紙條,上麵歪歪扭扭寫著道歉的話。
落款處有莊彥慶三個字。
這是莊彥慶冤枉蘇菲的賠禮。
蘇鳶統統收進屋裡去,不要白不要。
她鎖上門,去上工的路上,明顯感覺到氣氛有些緊張。
到了碼頭,
她方才得知,軍中有領導來檢查。
家屬院和碼頭上,都有人特意過來叮囑,說話做事注意點兒。
不要在這個節骨眼上惹事兒,丟海島的臉。
當林平再次開著拖拉機過來時,
蘇鳶疑惑問道:“你怎麼有空過來?”
身為團長的勤務員,這時候不應該跟在黎星回身後,隨時待命嗎?
林平顧不上說太多,
“嫂子,拖拉機是我們團長讓我送過來的。”
留下這一句,他眨眼間跑沒影了。
有了上次的經驗,老袁習慣性地過來駕駛拖拉機。
蘇鳶也沒說什麼。
拖拉機雖然是黎星回讓人送來的,她卻不想搞特殊。
仍舊和楊嫂子她們一組,用翻鬥車勤懇乾活。
然而,蘇鳶不想,
老天偏偏讓她出這個風頭。
不一會兒,老袁那邊出了問題,
拖拉機似乎出了故障,啟動後怎麼也不挪動。
大隊長陸遠征擦著額頭上的汗,吩咐人去造船廠請維修工。
維修工很快請來了,麵對拖拉機依舊束手無策。
他甚至找不出拖拉機故障原因,
維修工擦著腦門上急出的汗水,抱歉道:“陸隊長,抱歉,我修不了。”
“你們廠裡誰能修?我去把人請來。”陸遠征更是急的嘴角冒燎泡。
他們島上隻有兩輛拖拉機,一輛在造船廠。
另一輛就是眼前這台。
若是在他們碼頭壞了,他們怎麼賠得起?
維修工:“我們廠曹工能修。”
陸遠征:“我立刻讓人去請。”
維修工苦著一張臉說:“曹工三天前出差去了,還沒回來。”
聞言,陸遠征急得來回踱步,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我能修。”
這句話如同驚雷一樣,在他耳邊炸響。
“剛才誰說的能修?”陸遠征急忙看向聲音來處,卻隻看到圍成圈的工人。
蘇鳶在人群外揚聲道:“是我。”
沒辦法,拖拉機被一群大男人圍著,
她個子矮擠不進去,也不想為這點事兒動粗。
陸遠征確認方向後,忙擺手示意圍著的工人退開,
“讓一讓,讓那位同誌進來。”
眾人紛紛退讓張望,
沒有看見什麼氣質符合的維修工,
隻看到蘇鳶小小一個,笑意盈盈地站在那裡。
陸遠征心中遲疑,還是存著僥幸心理,出口問道:“蘇鳶?你真會修拖拉機?”
蘇鳶還沒說什麼呢。
郭海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人群中,嘲諷道:“笑話,她一個女人要是會修拖拉機,我以後倒著走。”
蘇鳶冷冷看過去,不屑道:“你這打賭成本夠低的。”
“怎麼?最近輸慘了?褲衩子都不剩了?”
幾天不見,郭海洋臉上的青紫消了大半。
聞言,他臉色鐵青,“你想怎麼賭?”
蘇鳶冷嘁一聲,“誰願意跟你賭?壞我氣運!”
郭海洋不知想到什麼,瞪大眼睛,恨不能吃了蘇鳶。
蘇鳶卻看都不再看他一眼,對著陸遠征說:“我真的會修。”
“陸隊長,您若是相信我,讓我試試看。”
陸遠征沉吟片刻,一咬牙同意了,“行,你去試試。”
這車是黎星回借給他們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