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鳶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說辭,
“我來自海島,那裡條件非常艱苦。”
“農科院在各種環境下,研究農作物的生長狀況,是不是也要考慮海島?”
“您賣給我種子,收獲糧食後,我給您送一份來,充實種植參數。”
“互惠互利,多好的事兒。”
朱院長沉吟片刻,認為蘇鳶的話不無道理,
“最多賣你十斤。”
蘇鳶沒有繼續強人所難,爽快道:“成交。”
朱院長起身打開櫥櫃,小心取出一個布袋子,倒出一半小麥種子給蘇鳶。
在看到蘇鳶提來的滿滿一桶海鮮後,
他深感過意不去,又打開一個紙包,
“這是我院剛研發出來的水果種子,你拿回去試試。”
蘇鳶嫌他墨嘰,擠開人,
“這麼大一個院長,摳摳索索的,我自己來。”
她不顧朱院長阻攔,每樣抓了點兒,頭也不回地走了,
“水桶送您了,就當是多出來的種子錢。”
“你留個地址,我好派人去找你。”朱院長還有話沒說完,
蘇鳶早一溜煙跑沒影了,“我來找您。”
她剛回島,還沒來得及喘口氣,碰上成群結隊、腳步匆匆的家屬們。
蘇鳶問有些麵熟的家屬,
“嫂子,你們這是做什麼去?”
那人腳步匆匆,顧不上同蘇鳶寒暄,“有軍嫂和碼頭上的工人打起來了,高乾事召集大家開會。”
這可是島上難得的大事兒,她急著去看熱鬨呢。
乾起來了?
有這好事兒?
蘇鳶急忙跟上去看看是個怎麼回事兒。
服務社。
蘇鳶一進來,便看到身形狼狽的大隊長小隊長幾人,
臉上一道道紅印子,冒著絲絲血紅。
他們對麵的軍嫂們,各個蓬頭垢麵,狼狽程度不遑多讓。
高乾事身形瘦小,站在兩撥人中間,跳著腳訓人,
“黃明珠,你作為一個軍嫂,竟然帶著人去碼頭上鬨事。”
“家屬院的臉都讓你們丟儘了。”
黃明珠,也就是艾秀的狗腿子,非常不服氣。
她指著蘇鳶說:“她能去,為什麼我們不能去?”
一起工作了一個月,蘇鳶有多能乾,陸遠征是看在眼裡的。
他早已將蘇鳶視為自己人,當然要護著,
“蘇鳶比男人都能乾,你們呢?”
“心比饕餮還貪,乾得卻比烏龜還慢,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是塊乾活的料嗎?”
怪不得能當上大隊長呢,文化水平就是高。
蘇鳶為他豎起大拇指,
氣得黃明珠破口大罵,“蘇鳶就是一個鄉下來的泥腿子,你這麼為她說話,是不是看上她了?”
蘇鳶懶得同她掰扯,上去就是一腳。
高勤急忙上去拉人,“蘇同誌,你怎麼能動手呢?”
蘇鳶順勢退開,看著摔倒在地的黃明珠不屑道:
“抱歉,我厭蠢症犯了。”
“你沒有腦子,不長記性,我不介意再提醒你一遍。”
“不要招惹老娘!否則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空氣一時間靜的可怕。
偏偏有人沒眼力見,上趕著作死。
“這件事追究根底,也是因你而起,你憑什麼打人?”
蘇鳶望向聲音來處,
李燕不敢上前,正躲在眾人身後為蘇鳶上眼藥水。
對上蘇鳶的視線,她不自覺瑟縮一下,振振有詞道:
“我說的有錯嗎?”
“婦女們積極參與勞動是好事,但是造成混亂,嚴重拖慢工程反而不美,何況,以前也沒有這種先例。”
其他軍嫂紛紛附和,
“就是就是。”
“我們也是看蘇鳶同誌去碼頭上工,能減輕家庭負擔,這才有樣學樣。”
“高乾事,我們也是沒辦法,家裡孩子多,光靠男人那仨瓜倆棗根本不夠吃啊。”
這話提點了軍嫂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