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鳶雙手攏在嘴巴旁,高聲道:“黎星回,你什麼時候和我睡覺?”
黎星回猝不及防,腳步一個踉蹌。
他穩住身形後,完全不敢對上路人的視線,
拉上蘇鳶大步流星、落荒而逃。
他的耳朵卻不受控製地又紅了。
明明很丟臉,黎星回卻寧願拉上蘇鳶一起丟人,
也沒有扔下她走掉。
傻裡傻氣的行為,成功取悅了蘇鳶。
再次有人靠近時,
她笑咧著嘴,喊得更起勁了,
“說話呀?咱倆什麼時候睡一覺?”
甚至路過的狗子,蘇鳶都要吆喝上一嗓子。
“欸,狗子,你有老婆嗎?能憋住半年不碰它嗎?”
黎星回想捂她的嘴,咬著牙說:“剛才蘇老頭說得話,你到底有沒有聽進去?”
他們暫時不能同房。
天知道,他要憋多久?
蘇鳶像個撲棱蛾子似的,拚命撲騰,“圍巾你織不織?”
想明白露水鴛鴦和真夫妻的區彆後,
蘇鳶反而不著急睡了黎星回,
她純粹是想逗人玩。
讓你丫的一開始嫌棄我。
黎星回徹底敗下陣來,“要什麼顏色的?”
“你答應了?”蘇鳶瞪大的眼睛在放光。
黎星回摸著鼻子無奈道:“趁我沒反悔,趕緊說。”
“哦豁!”蘇鳶一蹦三丈高,“我要紅色的。”
黎星回抓住她的手,防止她摔倒,輕點頭,應下了,
“好!”
隻是,紅色毛線不好買,
他吃飯後,還要去麻煩自家奶奶幫忙。
黎家,
本該是做午飯的時間。
於淑蘭提著滿滿當當的菜籃子,從外麵回來。
她先是打量一圈家裡,發現沒人後,
迅速從衣服口袋內摸出一封信。
她三兩下撕開信封,展開信紙,
看到蘇菲描述如何教訓狗剩,如何逼迫錢家賠償丟失的東西,
於淑蘭頻頻點頭,一臉與榮有焉,
“不愧是我們黎家人,腦子就是好使。”
“誰腦子好使?”向嶸和黎至善從外麵回來,看著站在門口的兒媳婦疑惑道,
“星華那小子考試終於及格了?”
於淑蘭立刻調整好表情,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甩著手中信紙說道:
“喏,菲菲那丫頭又寄信來了。”
兩位老人不約而同地伸出手,
“我看看。”
黎至善沒搶過老伴,伸長脖子看向信紙,急切地問:
“都寫了什麼?”
向嶸嫌他煩,走到沙發旁坐下,
戴上老花鏡,認真看起來。
黎至善亦步亦趨地跟過去,湊在一旁看。
他年紀大了,眼神本來就不好,
角度又不行,
信紙上的內容看不完全。
黎至善急得不停催促,“你倒是說啊。”
“菲菲這一手玩得漂亮啊。”向嶸將信紙遞給黎至善,
“將來誰要是娶了她,一定會被拿捏得死死的。”
她迫不及待衝著自家兒媳婦問道:“淑蘭,阿鳶和星回領結婚證時拍得照片呢?”
“給我看看。”
於淑蘭翻遍了菜籃子裡的東西,從中扒拉出一個小布包。
她拆開綁緊的抽繩,從布包中取出相片,
一邊走向沙發,一邊不動聲色地瞄兩眼。
那彆扭傲嬌的樣子,同黎星回一模一樣。
向嶸拿到照片,一張一張地看過去,
嘴上不停地誇讚著,“阿鳶變白了,也變好看了。”
“和星回站在一起,真登對。”
黎至善急忙又湊過來,
“嗯,精氣神不錯。”
他放心的同時,轉頭囑咐兒媳婦,
“淑蘭,你給菲菲回信的時候問問,她越級考試準備的怎麼樣了?”
他還等著去那幫老家夥麵前吹牛呢。
於淑蘭臉色尷尬,終是沒有推脫,“好的,爸。”
她每次回信都是指責說教,還從未關心過。
就像婆婆向嶸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