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嚇得驚跳起來,“臥槽,誰乾的!?”
隋鋒視線鎖定不遠處的蘇鳶,“蘇鳶同誌,你身為女人是不是囂張過頭了?”
“一般般,”蘇鳶努努下巴,示意自己的搭檔,“唐小栓,去把我的棍子拿回來。”
男人一腳踩上蘇鳶的棍子,姿態張狂地望著唐小栓冷笑,
“唐小栓,你敢嗎?”
唐小栓的雙腿已經不受控製地打顫,“你的棍子,憑什麼讓我給你拿?”
他抽出自己腰上的棍子,話都說不利索了,“我的給你用。”
蘇鳶沒有接,而是看著他認真說道:“人的骨頭一旦軟了,再也長不出人的誌氣。”
“你想以後,你的父親繼續在大庭廣眾之下打你嗎?”
唐衛民幫了她,她投桃報李,順手幫他兒子一把。
是英雄還是狗熊,全看唐小栓的造化了。
保衛員們仿佛聽到了什麼笑話,
“我說蘇鳶同誌,你再逼下去,他能當場給你表演尿褲子。”
“哈哈哈”
蘇鳶不理會他們,隻用一雙沉靜的眼睛望著唐小栓,言語逼迫道:“敢不敢?”
“你要讓他們一直罵你慫貨?”
“讓你父親一輩子跟在你後麵擦屁股?”
唐小栓攥緊拳頭,脖子上青筋凸起,卻垂著頭不敢看隋鋒他們。
男人瞧著他那慫樣,嘲笑道:“切,慫貨就是慫貨,一輩子長不出硬骨頭。”
“你也配當保衛員?趁早滾蛋,回家招貓逗狗去吧。”
就在蘇鳶忍不住自己出手時,
唐小栓動了。
他忍著疼痛,一點點摘掉胳膊上的花布。
沒人看清他臉上的表情,也不知道他這時候在想什麼。
他們望著不一樣的唐小栓,嘲笑聲一點點減少,直至消失。
花布輕飄飄掉落在地時,
唐小栓終於抬起頭,硬生生擠出笑意,“鳶姐,我有骨頭。”
即使他爹沒給他長出骨頭來,這個國家也賦予了他。
唐小栓對著其餘保衛員鄭重說道:
“無論你們如何針對我,欺辱我,我都不會走。”
“我要親眼看到貨輪下水的那一天。”
身為國人,他也有誌氣,也想有一番作為。
話落,唐小栓衝向踩著蘇鳶棍子的男子。
遠處看了許久的唐衛民,心高高的懸起。
在男子高高舉起拳頭衝著唐小栓的麵龐而去時,他生生忍住了喝止的衝動。
人隻有經曆血與淚的洗禮才能真正成長,才能成為頂天立地的男人。
他可以不管,有人卻不能不管。
蘇鳶以更快的速度衝過去,腳尖勾起插在地上的棍子。
棍子旋轉著回到蘇鳶手中。
蘇鳶握著棍子的手往前一送,棍子一端停在男子眼睛一寸前。
她獨有的冷清聲音響起,“你的眼睛,唐小栓的眼睛,你選一個。”
男子碩大的拳頭距離唐小栓的麵孔不足一寸,堪堪停住。
他咬牙切齒地說:“鋒哥,你就眼睜睜看著一個女人壓在哥幾個頭上?”
隋鋒尚未說什麼。
其他保衛員忍不了了,有兩個衝出來,“臭娘們,找死!”
蘇鳶矮身躲過攻擊,拳腳同時動了
——一拳揮退一個,另一個也被踹出去。
她握著棍子的手卻未曾動彈分毫,牢牢停在男子眼前。
如此一來,隋鋒再也不能置身事外。
“兄弟們,給她……”他剛要吩咐幾人,為男子找回場子。
唐衛民從隱蔽處走出來,大喝道:“乾什麼?”
“誰若敢在廠子裡鬨事兒,都給我滾回家去。”